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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空蕩蕩的客廳,阿仁苦哈哈地問賞南,「神父,真的很難吃嗎?」
雖然懷閃大主教將他的食物掃蕩一空,但那不重要,因為他服務的是神父,神父面前的食物幾乎沒怎麼動過。阿仁很擔心,因為執祭的工作得來不易,他還有懷孕的妻子和體弱多病的母親需要照顧,他需要這份薪水,也需要聖主的庇佑。
賞南用手背揩掉臉色的淚漬,「沒有,只是缺了一點鹽,下回可以試著多放一些。」
「好。」阿仁不再拿聖主的話解釋為什麼要少鹽,因為聖主沒給他發薪水。
阿仁忐忑地回廚房了,午後斑駁光影下,賞南繼續用午餐。
[14:他真壞,神父,你說對不對?]
賞南啃著玉米,「最後一口食物要給最喜歡的人,是什麼意思?」
[14:……字面意思,這是我從聖主教教綜中翻閱到的,但不知道這對於死神本人是否適用。]
「我更傾向於他就是想惡整我。」賞南回想起懷閃剛剛的眼神,猩紅、亢奮,像關在牢籠里的野獸看見了即將要被餵給自己撕咬下肚的兔子或者田鼠,但他不是兔子,也不是田鼠,他是神父,懷閃也知道,可也並不影響懷閃對神父露出那樣的眼神。
他可是神父,聖主的孩子。如果馬利維在場的話,一定會這樣憤慨說道。
馬利維不知道餐廳里發生了什麼,他和執祭們一起在小餐廳用餐。
「執事,」叫阿合的一名執祭好奇道,「您知道為什麼最近懷閃主教總是頻繁來神父這裡拜訪嗎?」
馬利維狠狠撕咬著一隻烤兔腿,「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在憋什麼壞水,嫉妒我們神父擁有美麗的白色長髮。」
阿合和同伴們都覺得馬利維執事說得很對,「格尼大主教為什麼不把懷閃主教帶去王宮?那裡可比外面要有意思多了,還會有許多女僕服務他。」
「王宮裡沒有酒吧,也沒有賭場,他當然不會去。」
「真是擔心懷閃主教找我們神父的麻煩啊,神父可是聖危爾亞最好的神父。」阿合說道。
「不說這個了,馬利維執祭,您知道嗎?昨天晚上神父去了警察司,唯哈喬街道新建的遊樂場外面出現了連環殺人案的第四個受害者,是一名美麗的女士,是聖主最忠誠的聖子,她在世時,給聖危爾亞捐了不少侍奉。」
「神父去了警察司?我不知道!」馬利維大驚。
「您當然不知道啦,神父覺得太晚了所以沒叫您,他是和司機一起去的,回來時,我剛做完一場禱告,還問神父安了呢。」
馬利維露出愧色,他從未離開過神父身邊,還是在這樣危險的時期,他居然都不知道神父獨自一人去了警察司。如果神父遇險,那他的罪過就算是聖主親自審判,都是無法被饒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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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閃之後的兩天沒再出現過,神父的工作很忙,黑化值暫時沒有波動,賞南忙於工作,也就沒太去管他。
警察司來電比以往頻繁了許多,他們會向賞南報告查案過程中的每一個進度。即使在賞南看來,他們的工作其實毫無進展。受害者的屍體無法一直停放在警察司,家屬有一定的權利,他們要將屍體領回家去,要為她舉行葬禮,要讓她去往天堂,得到永生。
沒有可以再進行查探下去的證據,他們只能根據手中已知的線索慢慢查探,這是第四名受害人,聖危爾亞從未出現過這樣古怪稀奇的事情,簡直是不可原諒。
第一街區的市民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因為第四名受害人出現於第一街區,所以嫌疑人一定還在第一街區活動,說不定下一個受害人就是他們其中的哪一個。
前來神父小堂和聖危爾亞大教堂做聖告的人越來越多,絡繹不絕,進進出出,熱鬧不已,小堂每天都能收到頗豐的侍奉,而賞南的嗓子在連著進行了二十多場的聖告後徹底倒下了,只能將聖告暫時交給馬利維。
然而前來做聖告的市民都是衝著賞南神父來的,只有聖主的孩子才會像聖主一樣保護他們,這個黑頭髮的執事既不是神職人員,更加不是聖主的孩子,是無法為他們提供庇護的。
馬利維一點都不生氣,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被蔑視了,他覺得市民們說得很對。
但一時間,除了馬利維,他們壓根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小堂內除了賞南,職位最高的就是馬利維,如果馬利維無法被市民們所接受,就必須要向其他神父求助,但聖危爾亞大教堂沒有其他的神父駐紮於此,這是賞南才擁有的殊榮與優待。
那就只能求助於駐紮在聖危爾亞大教堂的主教們了,儘管主教只負責監督教區內神父們的工作,他們不需要去主持聖告。
前來做聖告的市民們暫時接受馬利維執事為他們做一次聖告,因為賞南答應為他們去請主教來主持聖告。
著一身簡易黑袍的神父自聖危爾亞大教堂偏殿走到後面的一排排雪白尖頂建築物之中,地板上繪著黑白相間的花紋,四周都靜悄悄,毫無人聲——這裡是位主教們的辦公樓,他們的辦公樓中有屬於他們的座堂,面積要比神父的小堂要大許多許多,座堂內也有不少市民在做聖告,聽見腳步聲,他們往身後看去,看見白髮神父,立刻露出敬畏的眼神。
主教的座堂是不需要有人主持聖告的,因為主教比神父更接近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