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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眾人臉上出現一抹愧色和恐懼,賞南一抬手,「去吧,去用聖水洗滌自己,去正廳握手言和,我將會為你們祈禱,祈禱聖主寬宥你們的罪過。」

    [14:好專業。]

    在賞南為互相指責的眾人做洗滌時,14給賞南籠統大概地解釋了該世界。

    [14:一個人人都有信仰的國度,但社會規則與你原本的世界差不多,不同之處主要是在教會成員對這個社會有著絕對的影響力和控制權,雖然你現在只是個神父,處於教會神職人員的最下層,可你在當前社會當中卻高過於一個區長的地位與權利,從神父往上,權利也是逐級增大的,教皇享受和博拉奇國王同等的權利,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國王還需取得教皇的同意。]

    [14:博拉奇的另外兩個教會,世主教和英雄教,在近幾年的威勢已經大不如前,聖主教大有想將這兩個教驅逐出境趕盡殺絕之意。]

    [14:你所屬的教區一共有十名神父,十所由你們管理主持的小堂,分布在該教區不同的街區,但你是唯一一位將小堂設置在聖危爾亞大教堂之中的神父。聖危爾亞是博拉奇的首都,聖危爾亞大教堂更是博拉奇規模最大的大教堂,有好幾位主教的座堂都坐落在此,]

    [14:你也是聖危爾亞最受歡迎的神父,因為你出生便有著雪白的長髮,被認為是聖主的孩子。]

    [14:目前還不清楚怪物在什麼位置,他的身份也處於未知,但博拉奇的構架這麼邪門,怪物的身份估計也不會簡單到哪兒去。]

    [14:我會繼續了解聖主教,你注意別去觸碰教條,不然會被押解到中心廣場處死,有可能是砍頭,有可能是絞刑,也有可能是火燒。]

    賞南站在洗禮殿的台上,看著底下神色虔誠的三排人,頭上是拱形的穹頂,背後是一副水彩畫,白色的畫布上畫著一柄巨大的鐮刀,長柄與鋒利的刀鋒睨視著它虔誠的聖子們,刀尖往下滴著幾粒刺眼的鮮紅。

    詭譎的世界,扭曲的國度,怪異的教會。

    賞南感到了些許不適,但卻不知道這種不適從何而來。

    接下來,賞南坐著汽車趕去了那兩名聖子的家中,在車上,馬利維羨慕地看著賞南的白色長髮,讚嘆道:「您一定是聖主最疼愛的孩子。」

    「……」

    -

    兩名聖子被按著肩膀跪在院子裡,男人全身赤裸,渾身都是傷痕,還有在地上蹭到的草屑和泥土,女人上身是赤裸的,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頭髮凌亂,後背也布滿傷痕。

    聽見汽車的聲音,站在院子裡手持馬鞭的男人急忙跑去拉開院子的門,他一腳踹開過來吠叫的長毛狗,對走過來的神父點頭哈腰,同時看著他的長髮流露出敬畏的神情。

    馬利維不僅是賞南的助理,也擔任著執事的身份,他走上前,「具體發生了何事?」

    男人直起腰來,氣憤地指著跪在院子裡的男女,「我今天下班回來,一到家推開門,這兩人疊在沙發上正在苟合,我給她吃給她喝,她居然背著我出軌,神父,按照教條,他們應該要受水刑。」

    水刑,就是字面意思,將受罰之人關在一個狹小到剛好能將他塞進去的箱子裡,哪怕折斷了骨頭也不要緊,再慢慢往裡面灌水,使受罰之人在疼痛恐懼中慢慢開始感受窒息。

    賞南沒有作聲。

    本來沒有動靜的男人如一條蟲子一樣滾到賞南腳下,額頭伏在地面,瑟瑟發抖,「神父,請您饒過我,是她勾引我的,她給我下了可惡的藥,騙我喝了她的酒,我什麼都不知道,神父,請您告訴聖主,聖子是無辜的。」

    那女人瘦削的肩膀抖動了一下。

    被戴綠帽的男人見狀,怒不可遏,他像踹之前那條狗一樣踹翻男人,「你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開始眉來眼去了,神父……」

    賞南眼神淡淡地朝他掃過去,「先把這兩人送到小堂的地下室,我斟酌後再行處理。」

    「神父,您應該立即處死他們!」男人不服道。

    年歲尚輕的神父不悅地蹙眉,馬利維立刻呵斥對方,「聖主會懲罰你對神父的質疑和無禮!」說完,他抽出背後的鞭子狠狠地朝男人的臉上抽過去。

    從車上下來的兩名灰袍執祭大步走向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他們目不斜視,將兩人一把拎了起來。

    賞南叫住其中一名,「上車後,給她找件衣服穿上。」

    女人受寵若驚地抬起眼,她綠色的眼睛全是眼淚,「神父,感恩您。」

    馬利維直接脫下了他自己身上的袍子蓋在了她身上,「罪行在沒有被認定之前,你都將受聖主的庇佑。」

    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她感激的眼神始終是看著賞南的。

    離開了這裡之後,賞南和第三街區區長進行了通話,對方句句都是恭維討好,表示能得到神父的祝福,他明年將會再為教會學校捐贈一棟樓,並隱晦地說,願意答謝賞南。

    馬利維抱著電話,臉完完全全地垮下來,絲毫都沒有之前趾高氣昂的氣勢,「神父,您去第一街區的阿克爾酒吧看看吧,懷閃主教在地下賭場,已經輸了五十萬了。」

    「讓大主教知道,又要責備您沒有看好他。」

    賞南一臉茫然,「他賭博,為什麼要責備我?」

    這樣茫然的表情出現在向來嚴肅的神父臉上,居然有點可愛,不過也只一瞬,馬利維立刻在心內怒斥自己竟然在說神父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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