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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接觸得多,江臨和童喜變得熟悉了些,賞南依舊和對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周末,賞南和童喜一直在房間裡睡覺,童喜在地鋪上睡得四仰八叉,他已經習慣了睡地鋪,反正就算一開始睡的是床,第二題早上醒來時,他也仍舊在地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鯽就對賞南這麼好,如果說是因為惡鬼喜歡人,那他也是人,為什麼江鯽卻對他如此殘忍。
因為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賞南睡到了中午才醒,他醒的時候,童喜趴在地上寫作業,江鯽蹲在前邊,表情陰測測的,好像童喜這道題做不對,他就會直接撲上去啃上童喜一口。
童喜滿腦門都是汗水,估計是緊張的。
「早。」賞南卷著被子,滾到床沿,「我想喝水。」
「我去。」童喜爬起來,一臉求之不得的表情,拔腿就跑了。
看著門關上,賞南卷著被子又在床上滾了幾圈,再次滾回到床沿的時候,江鯽出現了床邊,他一把按住賞南,隔著被子,按的位置好像是肚子,反正賞南是動彈不得了。
空調開了一整夜,被子又厚實,賞南的臉被捂得微微發紅,在江鯽的眼裡,賞南現在看起來是有點熱的。
賞南看出了對方眼裡的迫切和焦渴,他呼吸微滯,正欲開口,下巴就被捏著抬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他自己主動把自己送上去的。
江鯽的唇舌把賞南冰得全身一個激靈,他手指緊緊抓著被子,唇被輕而易舉的撬開,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舔舐了個遍。
江鯽對任何事物都會給予耐心和細緻,對賞南則會多一份珍視的小心翼翼。
他死過,死得悽慘潦倒,所以他知道人類要死去其實是一件再輕易不過得事情,人類與死亡的距離比死神與死亡的距離要近得多。
江鯽的唇舌慢慢輾轉到了賞南的脖頸。
…
童喜出去時撞見了江臨在發脾氣——江臨把手中的稿件丟了一地,能用的不能用的,全都丟在了地上,面容因為怒氣而扭曲。
兩人四目相對,此刻,童喜覺得江臨和江鯽一點都不像了,江鯽就算是把腦袋摘下來四處丟,看起來也不會這麼……讓人討厭?
但童喜還是幫對方把地上的東西一張張撿起來,「慢慢寫嘛。」他拾起稿紙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上邊寫的一整頁的字,有的字跡規整,有的字跡潦草,童喜只認得出字跡比較規整的——寫的全是「江鯽」。
江鯽的名字太好認了,第二個字的筆畫太多,一大堆。
「吶,給你。」童喜面色不改。
他去接了水,眼睛不停往江臨所在的方向瞟,水杯接滿之後,他忙不迭地往次臥跑,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知賞南江臨在寫江鯽的名字,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們果真是雙胞胎嗎?
童喜砰砰跳的心臟在推開門看見江鯽彎腰在親賞南的時候直接停止了跳動,他的表情從驚恐變成了恍惚,不確定地重新開關門了一次,江鯽已經盤腿坐在了地上。
童喜關上門,「那個,我剛剛看見的,不是幻覺吧?」他把水遞給賞南。
賞南坐起來,捧著水杯一飲而盡,他沒瞞著童喜,「不是。」
「我的,天!」童喜連喊都喊不出聲,他只能低聲吶喊,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賞南,「你瘋了嗎?」他甚至不介意江鯽就在現場,「他再好他也是個鬼,他不是人,如果他是為了搶走你的身體,如果他以後不喜歡你了就害死你,你怎麼能和一隻鬼在一起?」童喜是真的關心賞南,他們和江鯽關係再好,哪怕能同生共死了,可和情侶之間到底是不一樣的,情侶實在是太親密了。
江鯽微微歪著頭,看著童喜,「我會對他好。」
「你滾。」童喜把自己摔在地鋪上,用被子蓋住自己,埋了會兒又自己鑽了出來,「人鬼殊途,你們是沒有結果的。」
賞南捧著杯子,不知道該怎麼和童喜說,「我是真的喜歡他啊。」
「人鬼殊途!」童喜再一次說道。
「喜仔,」賞南把杯子放在了床頭柜上,他走到童喜身邊蹲下來,拍拍對方的肩膀,童喜抬起頭來,皺眉看著賞南,賞南指了指門外,「外邊坐著的,本該是江鯽。」
「什麼意思?」
童喜不笨,他慢慢扭頭看著江鯽,想道和江鯽長得一模一樣的江臨,甚至那些和江鯽一模一樣的小動作……
「江臨奪走了江鯽的身體!」童喜恍然大悟,只不過擔心外邊的人聽見,他將音量壓得很低,臉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氣氛而通紅。
賞南簡單地向對方解釋了一遍。
童喜能聽懂,只是他暫時還沒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賞南和江鯽,回頭看著次臥的門,仿佛透過這扇門就能看見外邊的江臨。
所以江鯽才會在這套房子裡,所以江臨那天晚上才做不出來那道題,所以江臨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因為江鯽的狀態越來越好了,他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一個,這個人只能是江鯽。
「我剛剛出去給你接水,剛好碰見江臨在發脾氣,他把這幾天寫的發言稿都丟在了地上,我幫他撿,發現其中一張紙上面寫的都是江鯽的名字。」
「他回這套房子住,是因為他身上屬於江鯽的東西在流失,而他肯定是不知道這些東西都在慢慢回到江鯽的身體裡。他發脾氣肯定是因為發言稿寫得不滿意,按照江臨本身的實力肯定寫不出來,畢竟他的一切都是取自江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