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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疼愛子女的長輩都會真心的為自己子女過得好而開心。
陸及坐在后座,看著空曠的田野,他將伯父換成自己,將長姐換成賞南,而後問自己,他會像大伯父那樣真誠地為賞南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感到開心嗎?
答案是不會。
換個思路呢,如果賞南未來帶著心愛的姑娘和男生,站在他的面前,開心地向他介紹這是自己的愛人,他會由衷的產生喜悅嗎?
答案仍是不會。
他的孩子,自然到死都應該只在他身邊,他不介意賞南將他當作父親,當作兄長,當作陸家一個萍水相逢的大好人。因為他可以是賞南的父親,也可以是兄長,或者是大好人。
但如果是相伴至死的話,陸及認為愛人這個身份更加適合自己和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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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南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或許是積分兌換的時效已經過了,賞南一睜開眼睛,立馬就被後背的疼痛疼得一個激靈,他立馬讓14再給他續上。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但卻還蒙著一層霧,牆上壁鐘的指針指向九點,他睡了一整夜,最後的印象停在昨晚在車裡和陸及對話的場景。
雖然遭了一場罪,但是卻換來了陸及不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給了答案,賞南還是覺得很值的。
他一把掀開被子,被子蓬軟像棉花,巴掌拍在上邊,「嘭」一聲。
房間的門也正好是在這個時候開的。
賞南躺在床上沒動,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陸及,陸及臉色居然比昨天看起來要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醒了?」陸及在床沿坐下。
賞南把掀開的被子又拽了回來,蓋住半張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陸及的眼神怪怪的,和之前不太一樣,溫柔裡面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但陸及本身就是非常溫柔的人,所以如果不仔細感受,根本無法察覺到之中的不同。
「感覺比昨天好些沒有?」陸及以為賞南是覺得冷,伸手把被子壓實了些,弄完後,他說道,「你身上的傷每天都需要上藥,你是去醫務室讓醫生給你上,還是我給你上?」
賞南猶豫著,「醫生吧。」
他知道自己的傷大概在哪些位置,他不太好意思,他覺得自己和陸及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讓陸及給自己上藥。
陸及沒說什麼,拍了拍被子,「我讓陸香去給你做早餐,想吃什麼?」
「只要是香夫人做的就可以。」賞南回答完,語氣忽然一頓,「哥,你昨天沒罰香夫人吧?」
他知道陸紳是個怎樣的人,也知道現在是骷髏的陸紳是個怎樣的人,他再溫柔,都無法抹去他原本的身份,所以香夫人昨天才那樣害怕。
賞南的話讓陸及失笑,「我為什麼要罰她?因為你喝酒了?那受罰的不應該是你嗎?」
陸及的三連問直接讓賞南腦袋當機了,他本意是想對香夫人表示一下關心,沒有要讓自己受罰的意思。
見賞南愣住,陸及俯下身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陸及神態自若地問:「陸香把那壇米酒帶回來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每天可以少飲一些。」
賞南是躺在床上的,所以他很被動,雖然他已經感到了一些不自在,可想到陸及之前跟這好像也差不多,他眨了幾下眼睛,連眼神都好像被陸及限制住,無法去看別處。
「香夫人告訴我說,陸家的家規不讓未成年人飲酒。」賞南小聲說。
陸及說:「沒有一點都不讓飲酒,可以少量,當然,十六歲和成年後的量是不一樣的。」
知道香夫人沒有被罰,賞南就放心了,接下來,他回答陸及的話,「好……好的。」
陸及沒有在賞南的房間待太久,他似乎有事情要做,和賞南說了會兒話之後就走了,在他走後,賞南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草草洗漱後又躺回到了床上。
香夫人端著早餐進來的時候,賞南又快睡著了,身體在恢復期,賞南完全無法抵抗這種疲憊感,他靠在床頭,吃了小半碗餛飩,把碗遞迴給香夫人,說:「我哥說未成年可以飲酒,但不能喝太多。」
香夫人一怔,隨即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那應該只針對你吧。」
賞南:「……」
見賞南不說話,香夫人嘆了口氣,接著說,「除了你,我從沒見少爺對誰這麼好過。」她已經覺察出來陸及的不對勁了,幾百歲,她和陸及都不是白活的。
賞南看著香夫人,不解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賞南知道陸及對自己好,並且是整個陸家對自己最好的人。香夫人當然也對自己好,但他也明白,香夫人對自己好是建立在陸及對他好的前提下。如果陸及是整個陸家最討厭他的人,那香夫人也會是。
陸及之所以會對自己好,賞南想,應該是因為自己是他挑了陪伴他的人,就像寵物貓寵物狗一樣,如果自己也有貓,賞南也會對貓貓狗狗很好。
當然,賞南不是說自己是貓或者是狗的意思,這只是打個比方。
香夫人沒有立即回答賞南,而是沉默了幾秒鐘,「少爺還沒有成親過。」
賞南眨了下眼睛,更加糊塗了,「然後呢?」
「我說的是陸紳,不是現在的陸及,」香夫人坐在凳子上,似是回想起了從前,「那時候,那些公主小姐什麼的,都對少爺芳心暗許,媒婆甚至在大門側門四處蹲守著,想要給少爺說親事,但少爺這個人,雖說溫柔,卻從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哎呀說起近男色這個事情,少爺二叔那一脈,好像每一代都會出一個好男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