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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陸及,就是陸紳,也是陸硯,對嗎?」賞南手指微微顫抖著。

    賞南為14提供了很重要的關鍵詞,系統立馬跳出來了許多可以提供給賞南的信息。

    [14:是的!]

    [14:陸紳出生於六百二十年以前,死的時候正好是二十七歲生日那天,陸硯死於兩百六十年前,死的時候也是二十七歲,同樣是生日那天,除了他們,還有四個陸姓後人,都是死在了二十七歲生日當天,所以上次我說陸及還能活三年,三年後,陸及正好二十七歲,原來來源是在這裡。]

    陸及死了六次了嗎?這次是第七次。

    [14:是的,他已經死過六次了,不過怪物是從它第一次死亡的時候就誕生了,是從大火中誕生的骷髏。]

    「為什麼?」

    [14:陸家的人在最開始搶奪家主之位時,同時也找擅長弄鬼神的人弄到了可以讓陸家永遠繁榮昌盛下去的辦法,就是每隔一些年,便獻祭一名陸姓後人,以求讓陸家永遠繁榮昌盛,這個秘密只有陸家每一任的家主知道,並且每一任家主都會等待符合獻祭要求的後人出現,從而執行獻祭。]

    賞南感到不可置信,「為什麼每次都是陸及?」

    [14:陸及的怨恨太重,它不想離開這裡,每次死後,它都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等那個生辰八字的陸姓後人出現在孕婦的肚子裡的時候,它會替代那個孩子的出生,原本的那個孩子會有更好的去處。這並不是它在做善事,事實上,它的玫瑰園裡有許多也是陸家的人。而它如今虛弱成這個樣子,代表它已經膩了,我無法預測到它再次死亡後會做出什麼來,但根據黑化值而言,光是陸家這些人,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聽14說完,賞南喉間湧上來一股濃濃的悲哀和怒氣,如果不是陸及,會有更多無辜的人被陸家的人拿來獻祭。

    而正因為陸及獨自承擔了六次獻祭,它的怨氣才會這麼重。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陸及可以走啊,走之前毀了陸家就好了啊。

    [14:它放不下,南南,你幫幫它。]

    賞南一直都很惱怒和無力於自己的共情能力,這並不是會讓人感到輕鬆的東西,明明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經歷,卻仿若是自己所經過的,剜心般的痛與難過。

    他靜靜地看著屋子裡的油畫和鋼琴,身後的風徐徐地吹來,又徐徐地盪走,噴泉水聲不絕於耳,磚塊堅硬冰涼得像鐵塊,賞南的膝蓋一開始還能感覺到疼,到後來就已經麻木了。

    算了,還是被罰跪的自己更加可憐點,賞南想道。

    莫元元在隔壁的二樓看著賞南,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男生,賞南不認識。

    他們下課了。

    他們要跟著陸家的人一塊上下課,一塊學習東西,老師是從外面聘請的,十分專業。早上很早他們便開始上小語種的課程,上完兩個小時,他們要學習高爾夫,現在是中午,馬上就要午餐了。

    從走廊里路過時,莫元元意外瞥見了跪在院子裡的賞南,他立馬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他和賞南的關係可不好,他最討厭的人就是賞南了,覺得喜出望外是因為賞南周圍沒有別人,賞南在罰跪,這的確是一件令莫元元感到愉悅和興奮的事情。

    「這才剛來第二天吧,賞南,你就被罰了,」莫元元幸災樂禍道,「你可真給院長丟人。」

    因為賞南而被陸其聲踹了一腳的仇,莫元元一直記著呢,可忘不了,他不能報復陸其聲,難道還不能報復賞南麼。

    莫元元見賞南低頭,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他輕嗤一聲,奪過小夥伴手裡的水杯,擰開瓶蓋,直接朝賞南潑了過去。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莫元元力氣甚大,準頭又好,一杯水有大半杯都潑在了賞南的頭上。

    溫熱水順著賞南的頭髮滴在了地面,還有賞南的水杯,等落下來時,已經是涼的了。

    賞南抬起頭,眼神淡淡地看著莫元元,哪怕是跪著,賞南的眼神也不卑不亢,明明是跪著,他卻像在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莫元元一般。

    莫元元撇撇嘴,他不關心賞南現在看自己是什麼表情,反正賞南要被趕走了,想到這一點,莫元元神清氣爽,同時帶著自己的跟班下樓吃飯去了。

    小跟班往後看了眼,有些擔心,「陸及那麼喜歡賞南,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幫賞南出氣的。」

    「出氣?別逗了,」莫元元好笑道,又壓低聲音,「我今天早上聽見孟叔打電話,孟叔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要給賞南找一對父母,還在幫賞南聯繫學校,我猜,估計是陸及要送他走。」

    「啊,真的嗎?不會吧?」小跟班眼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昨天陸及那麼心疼賞南,大家都看見了,怎麼轉眼又要送賞南走?

    「我難不成騙你?」莫元元滿臉都寫著不屑,「再說了,就算陸及不會送他走,我也根本不會把賞南放在眼裡。」

    .

    天色漸晚,金箔般的夕陽籠住了陸家老宅,牆壁上的窗戶在夕陽底下像是小片小片的金色海洋。

    院子裡的空地上,賞南還跪著,只是他餓了,累了,也困了,14雖然幫他減輕了很多疼痛和飢餓,但他心裡難受,連帶著整個人都非常難受。

    加上本就是初春,氣溫還沒有徹底升起來,一杯水潑在身上,衣服和頭髮被打濕,這樣表面繁榮的太陽,壓根曬不幹頭發和衣服,內里仍舊被一股潮濕緊緊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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