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11號的業主是賞軒?是他的父親?

    賞南知道14隻有在劇情進行時它才能獲取到與之相關的詳細信息,但知道是自己父親撞死了虞舍的時候,他仍然陷入片刻的惶然。

    他的父親撞死了虞知白的母親,他的母親瘋狂詛咒著虞知白。此刻,賞南的心情異常複雜,他知道上一輩的恩怨不能延續到下一輩,但換做自己是虞知白,他可能很難釋懷。

    「虞知白知道嗎?」賞南問14。

    [14:它知道一切。]

    「哈哈哈,沒有我!」之前向賞南講述規則的男生激動地跳了起來,他把被瓶口指到的人都念了一遍名字。

    賞南在其中,但沒有虞知白。

    虞知白低聲說:「我陪你去。」

    「哎,不可以哦,」那男生聽見了,急忙道,「規則被破壞了就不好玩兒了,知道你倆關係好,但這種時候,可不能摻雜進私人感情,學霸,給點面子唄。」看在賞南的面子上,他對虞知白好聲好氣地開著玩笑。

    「我自己去。」賞南穿上外套,和朱麥一起站了起來,另外還有兩個男生和兩個女生,兩個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堅定地牽住了彼此的手,兩個女生一起翻了個白眼。

    六人一起從後門出去了,外面很冷,賞南忙裹緊了外套,繫緊了圍巾。

    兩個女生走在中間,其中一個長發女生拿著手機,拍著視頻。

    金子湖的晚上其實很熱鬧,豪車在馬路上不斷經過,娛樂城燈火通明,不止5號在搞燒烤,他們往11號行進的路上,看見16號和9號也在舉行派對,熱鬧非凡。

    此時,朱麥的腦子被風吹清醒了,他罵道:「靠,誰他媽郊遊還捉鬼啊?」

    賞南覺得好笑,但也覺得好玩,他把手揣到口袋裡,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硬物,沿著輪廓描繪了一圈,那東西立馬蹬鼻子上臉抱住了賞南的手指,賞南這下知道了——是虞知白的那隻小紙偶。

    什麼時候爬到他口袋裡的?!

    侵犯隱私了知不知道?

    朱麥罵罵咧咧完,知道沒有回頭路,也就放棄掙扎了,眼見著離11號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忐忑,他看向一臉從容的賞南,「你不怕嗎?」

    賞南想了想,「有一點。」14說過,每個世界只有一隻怪物,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虞知白,所以不會再出現其他非紙人類的怪物,如果出現的是紙人,那就更加不值得害怕了。虞知白不會傷害他的。

    「牛逼。」朱麥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班裡最有錢的人,他娘的膽子也最大!

    -

    11號並不是金子湖排序當中的最後一棟樓,但卻距離別墅群最遠,離他最近的幾棟別墅漆黑一片,顯然沒有人住,也沒有商家租賃用來做生意。

    蟲鳥叫的聲音逐漸被放大,或許不是放大,而是因為這裡太安靜,所以一切動靜聽起來都尤為刺耳響亮。

    六個人離得近了一些,他們主要是離賞南近了一些。

    11號樓的院子寬闊,外面看起來十分大氣,可以想像張得順的生意做得十分紅火。

    院子荒草叢生,猶如密林,用來藏匿人跡和野獸好像也不是難事。

    圍繞別墅的一圈白色柵欄年久失修,掉的掉漆,垮的垮掉。

    牆皮也有一定程度的脫落,偌大的落地窗在風雨的洗禮下,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使人看不清裡面,當然,在裡面也看不清外面。

    這棟別墅的老舊跟其他的別墅比起來,格格不入。

    朱麥雙手抱著賞南的手臂,推開柵欄門的那一秒,他尖叫起來,一群神經本來就緊繃的人立馬全線崩塌,瘋狂喊叫起來。

    最後發現什麼都沒有,賞南站在原地,一臉淡定,「你們做什麼?」

    朱麥伸出手,「有東西咬了我一口!」

    賞南看不清對方說的是哪裡被咬了,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東西咬了朱麥,因為朱麥離他太近了。

    這次,朱麥不再敢抱著賞南了,他跑到後面和兩個女生抱團,而賞南則走在前面打頭陣。

    野草從石板路的縫隙里長了出來,齊腰高,需要扒開才能成功往前走。

    大門半敞開,雕刻著龍與鳳的大門在以前一定是很闊氣的,不過現在它已經生了鏽,布滿灰塵。

    ——像張開的一張血盆大口。

    賞南踏上台階,客廳挑高,水晶燈從頂層墜到客廳上方,會客廳與餐廳連接著客廳,哪怕沒開燈,也能感覺到室內的敗落和詭異。

    是有些不適感,賞南扭頭看了一眼燈的開關,這麼多年,電肯定早就停了。

    他看向樓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賞南心臟漏掉一拍。

    其他的人沒看見,還在客廳里好奇地轉悠著。

    按照規則,他們要把每個房間都探查一遍。

    客廳沒有任何異常,他們轉移到二樓,二樓的娛樂室居多,還有畫室,畫室的面積很大,快趕得上客廳。

    畫室的牆壁上和大小櫥櫃裡,以及擱置在地面的高低畫架上,都放著畫板與成品,只不過都蓋上了防塵布。

    有個男生忍不住好奇心,用手機打著電筒把擺在離他們最近的幾個畫架的防塵布一一揭開,看清畫上內容之後,眾人異口同聲地「哇~~塞」。

    賞南看著幾幅畫,畫中人他認識,是虞舍,最中間的是穿著校服的虞舍,那時候的虞舍還很年輕,青春洋溢的笑容,高高的馬尾。還有穿白裙子跳舞的虞舍,回眸一笑的虞舍,甚至最後,還有很小的一個小男孩,戴著鴨舌帽,蹲在草地上玩積木。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