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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04:39 作者: 一節藕
虞知白聽見了自己想聽的答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同時他還有點不解,賞南喜歡自己,他們為什麼開心?
一個男生在這時候試圖換個位置,他想挨著賞南,不過站起來的時候沒留心,手肘將果汁碰倒,加了冰的果汁沿著桌面全部灑在了虞知白的褲子上。
雖然屋子裡有暖氣,但大冬天的,還是冷。
那男生立即窘迫得臉通紅,「不,不好意思,對對對不起。」
虞知白看著褲子上暈開的果汁,紅色的,白色的褲子瞬間就被染得不能看了,紅色的,慢慢暈染開成一整片,紅色的。
「沒關係。」虞知白低聲道。
虞知白站起來,「我去一趟洗手間。」他垂著眼,神色不顯。
他步伐有些僵硬地去找洗手間,紅色的果汁,在白色的布料上緩緩暈染,成了一大灘,順著褲腳,滴在地上。
它的臉白得像一張紙,淺棕色的瞳孔無神呆滯。
它想起來,想起來母親,母親的紅色裙子,從母親身體底下緩緩滲出的血液,比這果汁的顏色可要鮮艷多了。
賞南看著虞知白的背影,不是很放心他一個人,他放下杯子,「我陪他去吧,你們先玩。」
一群人都還沒來得及把人留下,賞南就朝虞知白追過去了。
有人小聲嘀咕:「賞南還是喜歡虞知白吧?」
又有人回答:「一看就是啊,你看他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只是不小心潑到的嘛,虞知白至於那麼不開心嘛,真掃興。」
虞知白跑到了後院,後院沒有人,也沒有電燈,漆黑的草坪,凜冽的風像刀子一樣,喧囂都在身後。
賞南看著虞知白的步伐踉蹌,想都沒想,追上去伸手拉住虞知白的手腕,「虞知白,你走錯了。」
被賞南拉住的男生緩緩回過頭,它臉上兩道紅色的血痕,剛剛更換的淺棕色眼球還在,還沒褪色,它眼睛布滿水光,流出來的眼淚卻是淡紅色的,「南南?」
賞南渾身仿佛被凍住,細碎的風聲都好像在耳邊狂嘯,「是我。」
「我好痛。」虞知白反手扣住賞南的手腕,將人拖進懷裡。
它渾身都變成了紙白,唇是瑰麗的血紅,發出的聲音模糊哽咽,「我好痛,我眼睛好痛……」
賞南被對方身上冰冷的氣息包裹著,他也變得渾身冰涼,臉都被凍得發白,賞南僵硬地抬起手,拍著虞知白的背,「虞知白,沒事了,別怕。」
虞知白喉間的哽咽清晰可聽,比刮在臉上的風更讓人疼,它渾身的溫度低得可怕。
賞南聽著它說好疼,心裡某處也跟著變得壓抑沉重起來。
「沒事,我以後都會陪著你的。」
良久過後,賞南感覺到虞知白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它甚至突然笑了一聲,賞南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頭皮微微麻了一下。
[14:黑化值60,愛意值30。]
賞南還沒搞懂為什麼黑化值突然上升了,虞知白就已經慢慢直起身,它濕潤的雙目緊盯著賞南,幾乎沒給賞南任何反應的時間,捏住賞南的下巴重重地一口咬在了賞南的唇上。
虞知白咬得很重,賞南痛得立即推開對方,推開對方後,賞南抬手摸了下被咬到的地方,朦朧光線下,他嘴也被咬破了,賞南已經嘗到了嘴裡的咸腥味
「你做什麼?」賞南低頭看著指腹沾染上的鮮血。
虞知白盯著賞南唇上的血,一眨不眨,「剛剛在裡面,你說你喜歡我,這是我的回禮,我也喜歡你。」
第14章 紙活
賞南下嘴唇都被疼得發麻,失去了知覺。
他看著眼前雙目烏黑,表情坦誠的紙人,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對方,朋友之間的喜歡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
沉默在兩人之間盤桓,虞知白輕聲問道:「你生氣了嗎?」
賞南搖搖頭,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掉了嘴上的血,虞知白的視線便跟隨著賞南的動作移動,賞南抬眼,斜睨著虞知白,「你真的不懂?」
一個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十年的紙人,成績在年級名列前茅,討得所有科任老師的歡心,怎麼可能會真的像一張什麼都不懂的白紙一樣?
虞知白正要開口回答,張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後門處,他應該沒有看見剛剛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舉著切蛋糕的刀子,「來啊,切蛋糕了,車厘子的哦!」
張滬走後,賞南蹲下來用紙巾仔細擦拭著虞知白褲腿上的果汁,他跳過之前的話題,說道:「虞知白,不管怎樣,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要向前看。」
虞知白垂著眼,看著賞南潔白柔弱的那段頸子,忍不住舔了舔唇,「我不。」
「什麼?」
「沒什麼。」
賞南抬頭,虞知白的眼神漆黑焦渴。
它不懂都有鬼了,賞南想。
回到客廳,一張長桌上擺著一個四層車厘子蛋糕,鮮紅的車厘子果醬從最頂上倒下來,瞬間便淌遍了整個蛋糕,果醬鮮紅濃郁,鮮甜的水果香瀰漫在客廳當中。
虞知白眼神變了變,耷下眼皮,他不想在這種時候掃賞南的興。
賞南見虞知白臉色越來越黯淡,繞到張滬的後邊拍了拍他,「家裡還有事,我和虞知白先走了,蛋糕我們就不吃了。」
張滬只失望了一秒鐘,不過轉念一想,今天是他過生日,賞南不僅到場,還準備了禮物,張滬已經感到非常榮幸了,所以當聽見賞南說現在要走,他忙讓家裡的阿姨送他們出去,怕耽擱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