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有結果的等待

  洪荒世界，等著通天教主的，不僅僅只有天元道君六人。

  一個煙燻火燎，充滿著丹香的房間中，一個平凡的老道和一個珠光寶氣的胖子相對而坐，展開了一場對話。

  「不用再等了，你老師不會來了！」

  「大師伯說笑了！老師最疼愛我們這些弟子，弟子是為了相助老師才冒犯師伯，對師伯出手的。老師斷然不會不管弟子的，他一定會來搭救弟子的。」

  兩個人的意見明顯不一樣。

  老道神色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淡淡的說道:

  「多寶，你何時見過老道說笑？老道也很希望你老師能夠前來，即便他毀了這八景宮，即便他使用誅仙劍陣那樣的魔道手段。只要他來，讓他落了老道的麵皮又如何，三清始終是一體。「

  坐在老道士對面的胖子感到很意外，在他的印象中，他這位大師伯，並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現在，怎麼和他說了那麼多，而且，話中的內容也讓他莫名其妙。

  「大師伯，你」

  他還要發問，卻見老道士已經坐到了煉丹爐前，手中芭蕉扇輕輕搖動，照顧他的丹藥去了。

  「老師一定會來的，是大師伯推算錯了。大師伯是聖人，老師也是聖人，大師伯是推算不到老師的。」

  多寶道人站起身，在煉丹房踱步，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相信通天教主，通天教主是不會放棄他這個大弟子的。

  然而，當他看到老神在在，只管煉丹的老子聖人時，莫名的沒了底氣。

  他被抓到八景宮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沒有人攻打八景宮，這種現象，再結合老子聖人的話，他很難不往壞的方向想。

  「老師，難道真如大師伯所說，你不會來了嗎？」

  透過窗子，多寶道人向虛空看去。

  他多麼希望自己一抬頭，就能看到通天教主的身影。

  哪怕通天教主不是老子聖人敵手，救不了他，也好過不來。

  「罪過！罪過！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老師怎麼可能不管我。說不定，他老人家正在煉製什麼寶物，所以耽擱了。」

  多寶道人坐回了蒲團上，封閉了所有的感知，封閉了所有的想法，專心讀起了黃庭經。

  他不敢再等了，他怕自己失望！

  崑崙山麒麟崖上，一個頭戴金冠，頭髮中分，身著混沌色道袍的中年道者也在等待，他站在罡風中，望著金鰲島的方向，動也不動。

  「老師，有兩個二代弟子離開了金鰲島，要不要？」

  一個青年道人來到中年道者身後，向其施禮。

  「混帳！」

  前一個道者怒聲呵斥，嚇得第二個中年道者面色慘白，打了一個冷顫。

  「廣成子，我闡教所做之事，無不是順應天道，順應人心。此前令爾等誅殺那些截教弟子，是因為他們助紂為虐，阻攔子牙保周伐紂的大業。反過來，如果我闡教門下有人做出違逆天道人心之事，也是死路一條。殷郊之事令我闡教蒙羞，你這個做老師的難辭其咎，還敢在這裡胡亂揣測為師的心思？」

  元始天尊語重心長，教導起廣成子。

  他發現，他的這些弟子都養出了殺心。截教眼看著有破滅之像，闡教就是玄門最後的支撐，可不能出再出不肖之徒了。

  「弟子知罪，弟子知罪，弟子再也不敢了！」

  廣成子這個大羅金仙害怕了，元始天尊對待他們一向都很嚴厲，任何人犯了門規都難逃責罰。

  教訓完廣成子，元始天尊的興致也消失了。

  「老三連八景宮都不願意去，又怎麼會來我這玉虛宮呢？」

  說完，元始天尊的身影憑空消失。

  崑崙山繼續往西，越過不周山遺址，越過兩界山，越過萬壽山，越過大雪山…不知多少距離，就來到了一個形如天柱，比直向上的神山之上。

  山頂，也有兩個面帶慈悲，寶相莊嚴的道者在等待著。

  「東方，又要起兵戈了，只是苦了芸芸眾生，不知何時才能證得菩提，得大歡喜，大自在。」

  身形微胖的道者打了個稽首，萬般感嘆的說道。

  他的身旁，那個個子比較矮的道者嘆了一聲：「前番，師弟和師兄一起破了那誅仙惡陣。想不到，通天道友還是執迷不悟，依舊要擺那令生靈塗炭的萬仙陣。萬仙陣一起，必有萬仙遭劫，東王公道友前車之鑑。」

  身形微胖的道者點頭，口中道：「廣系菩提心，蓮花遍地生，通天道友身陷魔障而不自知。你我得鴻鈞老師傳法，雖無逆轉天地大勢之能，也必須要為這洪荒眾生盡一份綿薄之力，這樣才不辜負老師的教導。」

  「正是如此！」

  個子比較矮的道者點了點頭。

  金鰲島，碧游宮前，天元道君和沖和道人五人沒有離開，他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等在碧游宮前。

  「老師，請三思啊！萬仙陣不能擺在洪荒大地上啊！」

  「老師，沖和師兄說得對，難道離開了洪荒大地，我截教就不能和闡教一決高下了嗎？」

  沖和道人五人興許是太急切了，把他們想說的話大聲喊了出來。

  他們也不想想，只要是這金鰲島上發生的事，通天教主怎麼可能不知道。

  通天教主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來意，知道他們的訴求，所以來了個避而不見。

  五人的聲音不大，但是一出口，只要是有心的截教弟子，就聽到了他們的話。

  「奇怪！老師不是說過嗎，只有把陣法擺在伐紂大軍必經之路上，闡教才會迎戰，擺在其他地方，闡教不敢進陣怎麼辦？」

  「說得正是。這五人提出這等奇怪的要求，老師當然不願意見他們了。」

  「哼！張口天下蒼生，閉口天下蒼生，這五人和闡教的那些偽君子一個樣。」

  「天之巔，截教仙，有我截教才有天。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他們根本不配當我截教弟子。」

  「哈哈，眾生算什麼，一群螻蟻，想殺就殺，世間最不缺的就是螻蟻。」

  一些和馬元、呂岳之流差不多的弟子開口了，他們一出言，就說了很多連通天教主都不敢說的話。

  一時間，天元道君五人成了金鰲島上的大笑話，引來了許許多多的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