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宋司酌是個白痴,總是把視線偏開十度,試圖用太陽穴對著自己,不被發現也很難吧?

    寧斐然問道:「你在看什麼?」

    宋司酌有理有據地說道:「我們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兩邊,不容易被老師發現我們上課說話。」

    寧斐然提醒道:「現在是下課時間。」

    「提前練習一下。」宋司酌又道。

    寧斐然:「……」

    「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潘多拉魔盒,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打開看。」宋司酌警告道。

    寧斐然盯著宋司酌看了一會兒,有些難言。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宋司酌這種中西合璧的說話方式,一會兒護身符一會兒潘多拉魔盒。

    騙三歲小孩,小孩都不會信。

    宋司酌看著寧斐然把「潘多拉魔盒」掛在書包上才放心。雖然他黃鼠狼給雞拜年,但是他已經給了寧斐然自衛的武器。

    「如果遇到危險,你就拆開它。它會保護你的。」宋司酌忍不住繼續提醒,在內心補充,保護你秒殺我。

    寧斐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輕聲反問:「什麼?錦囊妙計?」

    宋司酌一不小心又被吸引,看到寧斐然在笑,他頓了一下,快速把視線挪開,心道:小雞崽怎麼可以對黃鼠狼笑。更想咬了。

    一整天,宋司酌都非常沒精神,趴在桌子上。隔壁班的男同學喊他中午打籃球,宋司酌也提不起精神。

    他人生到達了谷底,沒有什麼能讓他重拾快樂了。怪不得他之前看到寧斐然的胳膊就想咬,那不是狂犬病,而是一種提示!

    好刺眼的陽光。

    正在變尖銳的牙齒。

    對寧斐然脖子的渴望。

    宋司酌思緒頓了一秒,拿起了筆,感覺剛剛自己的詩寫得不錯,快速記錄下來。為了隱藏自己,他把寧斐然這三個字用N代替了。

    下午,第二節課他還拿出了一個口罩戴上了。寧斐然瞥見的時候楞了一下,問道:「感冒了?」

    宋司酌搖搖頭。

    他居然還關心我,但我只想咬他的脖子。

    宋司酌視線在班級里掃了一下,只不過一秒鐘,宋司酌就因為察覺到自己的變態放棄了這個計劃。轉而對自己身邊人下手,第一個遭遇毒手的就是後桌的喬余。宋司酌掰著喬余的下巴,手剛挨上去,視線在上面仔細端詳。一點都不白,也不好看,完全沒有任何血液沸騰的感覺。

    喬余很配合,說道:「看我修長的玉頸。」

    宋司酌嫌棄地鬆了手,評價道:「像根風乾鴨脖。」

    喬余臉立刻垮下來,伸手要去抓宋司酌的脖子。

    宋司酌又把旁邊的男同學也觀察了一遍,這是一根肉多了一些的鴨脖。宋司酌對鴨脖沒有興趣。

    也許昨天只是錯覺,宋司酌的這種僥倖心理只倖存了一秒。他一轉頭看到了寧斐然,視線很有針對性地從寧斐然的鼻樑劃到下巴,再從下巴劃到對方修長的脖子。

    寧斐然的脖子怎麼就和別人的鴨脖不一樣呢?而且他視線一落在上面,他拼命想要忘記的夢就擁擠著回到腦子裡,在眼前放電影一樣。

    昨天宋司酌很早就睡覺了,用睡覺來抵禦痛苦。

    沒想到夢裡的自己更加肆無忌憚、死不要臉。最開始他幾乎分不清那是不是夢境。他和寧斐然在回家的路上,他給寧斐然買了雪糕。寧斐然咬了兩口雪糕,嘴唇就被冰得發紅,嘴唇上還粘著化成水的一點雪糕的痕跡。

    他恬不知恥地騙寧斐然的雪糕吃,在寧斐然遞過來的時候,宋司酌沒有去咬寧斐然的雪糕。他和寧斐然站在一起,只要平視就可以看到寧斐然的眼睛。於是只需要往前微微探一點身。

    他在想,於是他就這樣做了,在寧斐然嘴巴上咬了一口,他沒敢太用力,怕咬壞了。像很小的時候買了一根很貴的雪糕,仔仔細細的小小的咬上一口,含住,用以拼命延長那份快樂。

    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應該來說他是沒有感覺的,但在咬上的一瞬間,那種關於血液渴望的想法完全被拋到了腦後,被宋司酌完全遺忘。

    只想再儘可能地湊近一些,多咬一下。

    宋司酌甚至嘗到了雪糕的甜味。除此之外他還咬了寧斐然的脖子,反反覆覆地咬,也是甜的,雪糕的味道,涼涼的。

    他沒讓寧斐然皮膚破一點皮,沒有嘗到一點血的味道。

    夢醒的一瞬間,宋司酌還沉溺在那種飄飄然里,心理空前的滿足,呼吸都是滾燙的。

    宋司酌此刻回想起來,渾身像是通了電一樣,只是這樣想想精神上就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太可惡了,真是太可惡了。

    這種鬱鬱寡歡的情緒一直到了晚上。

    宋司酌儘量不看寧斐然,也和寧斐然保持一點距離。宋司酌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沉重的腳步。

    走出校門口,告別喬余和幾個同學,他和寧斐然兩個人往家的方向走。

    剛開始路上還有其他的學生,很快就剩下他們兩個。

    路燈很亮,晚上有點風,微微的涼,驅散了一些暑氣。

    宋司酌完全沒力氣控制自己了,視線開始往寧斐然身上繞,絲線一樣繞了一圈又一圈。

    宋司酌忽然停下腳步,克制地說道:「你先走。」

    寧斐然不明所以,也停下來,問道:「怎麼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