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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宋司酌也沒繼續賴在他身上,手撐在書桌上,順著寧斐然的力道被提了起來。

    在寧斐然把自己的桌子和宋司酌的桌子挪開一厘米,表示劃清界限這件事,宋司酌也沒有反應。宋司酌摸了摸剛剛被寧斐然捏過的後頸。

    寧斐然餘光瞥了一眼,很快把視線收回了。

    宋司酌頭髮被蹭得有些發亂,把放在自己後頸上的手拿開,半晌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如遭雷擊的感覺嗎。」

    宋司酌靠到後面,讓喬余也來捏自己的後脖子。喬余毫不客氣從後方一個肘部動作,勒住了的脖子。宋司酌被卡了一下,沒有什麼如遭雷擊的感覺,只想立刻打喬餘一頓解氣。

    他左思右想,想應該只有寧斐然只有這種效果。畢竟寧斐然的手涼涼的,宋司酌想到一個可以解釋的原因。畢竟他們冬天從外面回來,宋司酌最愛犯的賤就是用凍得發涼的手伸進別人的衣領里。

    那種直衝天靈蓋的感覺,宋司酌在將近三十度的五月末也感覺到一絲讓人靈魂震顫的涼爽。

    很快寧斐然有了宋司酌孩子這件事在五班小範圍傳播起來。

    喬余那會兒剛好不在教室,等傳到喬余的時候,已經轉了七八手。

    好不容易到了大課間,同學們都往樓下走,準備去跑操。喬余等寧斐然走了,才拉著宋司酌小聲問道:「誰的孩子?」

    宋司酌立刻說道:「當然是我的,我的孩子。」

    「難道有了我,你還會選別人嗎?我不如別人好嗎?」宋司酌一個轉頭朝向寧斐然的方向,喬余根本沒攔住。

    宋司酌成功在沒挨近寧斐然的時候就被寧斐然用胳膊肘推開了,讓兩個人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不至於讓宋司酌蒼耳一樣粘在寧斐然身上,摳也摳不下來。

    喬余無語了,心道:這不是欠揍?

    挨揍沒夠。

    寧斐然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但對於宋司酌的種種惡性一句話都沒有說。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表態,喬餘思索了一下,認為寧斐然肯定是不開心了。

    怎麼可以說寧斐然有寶寶了?

    宋司酌本人完全沒有招惹人生氣之後收斂收斂的自覺,非常代入自己為人父的人物設定。

    宋司酌從後方快速跑過去,抓住寧斐然的手往上抬。宋司酌以一個宦官扶皇后的姿勢,用手背拖著寧斐然的一隻手,「小心,走路要小心。」

    宋司酌的手背不出意外被寧斐然打了一下,並且被瞪了一眼。

    宋司酌被打也開心,寧斐然手根本不重,大概只能和口頭警告媲美,實在沒有殺傷力。

    這會兒樓梯上剛走過去一個同學,轉了個彎不見蹤影了。

    寧斐然站在下面的台階上,往上走了一個台階。宋司酌沒動,忽然聽寧斐然說道:「我打掉了。」

    聲音並不大。

    宋司酌看著寧斐然嘴唇張合,很快就抿在一起。看著寧斐然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表情,宋司酌懷疑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還是他自己腦補出了寧斐然說的什麼話。這不像是寧斐然會說的話,但宋司酌又詭異的覺得很合理。

    宋司酌:「你再說一遍。」

    寧斐然沒有興趣重複自己的話,他回過頭繼續往下走。

    宋司酌很快恢復,崩潰道:「你怎麼可以打掉我們的孩子,你無情,你好無情。」

    寧斐然走得快了些,他反思了一秒自己。

    實在沒必要試圖反擊一隻草履蟲。

    這兩天各科老師一進教室,說得頻率最高的一句話就是,「宋司酌回來了啊。」繼而提醒他落下的課記得多看看,有什麼問題問老師問同學。

    宋司酌忽略了後面的叮囑,小聲和寧斐然說小話,得意道:「看我這個人氣,在老師群體裡也是相當的高。這就是影帝的影響力嗎?」

    「剛回來就帶著你同桌上課說話是不是?」一個粉筆頭砸在了宋司酌的桌子上。

    宋司酌一抬頭就看到了歷史老師。宋司酌消停了兩分鐘,寧斐然就聽宋司酌說道:「沒想到歷史老師這麼老辣,我假裝寫筆記和你說話都被他發現了,還是需要練習腹語。」

    寧斐然:「……」寧斐然心想:根本沒有人會為了上課偷偷講話練習腹語的。

    宋司酌還真的獨自練習了一會兒腹語,看著和班上其他同學一樣努力,只不過是努力的方向不太一樣。大半節課過去,寧斐然再餘光掃到他的時候。宋司酌已經趴在桌子上見周公去了。

    寧斐然:「……」

    他到底為什麼要在意一隻草履蟲?

    第64章 帥死

    接下來的兩天,天氣陰沉沉的。天上像是有一瓶墨水被打翻了,預示著將會有一場大雨。

    今天出門的時候,宋律正坐在客廳,手機早報提醒桐木今日暴雨紅色預警。

    宋詩韻看了眼外面的天,提醒道:「宋司酌,記得帶傘!書包裡帶個傘是不是能沉死你!」

    宋律往門口看了看,說道:「人走半天了。」

    宋詩韻說道:「你也給我帶傘,別以為說宋司酌就沒說你。」

    早自習結束,宋司酌撐著下巴望天,臉色沉靜,「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陣陰風把教室里同學的卷子吹飛了大半。老高連忙叫靠窗的同學把窗戶關一下。教室里嘈雜一片,宋司酌的聽眾只有寧斐然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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