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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宋司酌的視力特別好,他一掃就看清了選項。寧斐然放心把卷子收了回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第一次在老師眼皮子下面做這種暗渡陳倉的事,寧斐然發現自己的心情稍微有些緊張,但感覺很有趣。

    宋司酌自信滿滿抬頭,「ABB,寧斐然全選對了。」

    「……」宋司酌是白痴,寧斐然心道。

    他默默把頭低下去一點,希望四面八方同學的目光可以儘量不要連帶著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分鐘之後,寧斐然毫不意外因為把試卷給宋司酌看,慘遭連坐。

    兩個人到班級的最後一排,一人站了一個角,老高叫他們兩個站在後面好好聽課,尤其是宋司酌。

    趁著老高背過去寫板書,宋司酌試圖給寧斐然千里傳音,何況只不過是教室兩端,他一連用後排男生的紙巾揉了好幾個團,接二連三地投擲。

    他忙活了半天,寧斐然才轉過頭瞪了宋司酌一眼,瞪完立刻又轉回去了。

    看起來對罰站這件事情非常不滿。

    宋司酌可不這麼想。多站一會兒也是鍛鍊身體!宋司酌樂觀地想,今天他也有幫助寧斐然增加運動量。

    以後也要再接再厲!

    中午,宋司酌點了漁粉。

    胡清聞看了看奶白的湯底,問道:「感冒了?為什麼不加辣?」

    宋司酌家的口味偏辣,每次點都是一大片紅油。

    宋司酌理所當然地說道:「寧斐然不吃辣,我夾幾筷子給他,我自己之後再加辣椒。」

    說完跟食堂阿姨多要了一個小碗。

    接下來,回到座位,胡清聞就看到宋司酌用筷子加了一小碗面到了小碗裡,又用勺子加了湯,推到寧斐然的眼前。

    胡清聞旁觀了一會兒,之前怎麼沒發覺宋司酌還挺會照顧人的?

    宋司酌又幫忙把塑料湯勺放在寧斐然碗裡,甚至還把一片魚肉里的大刺挑走了。

    「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啊。」宋司酌假裝嘆氣,故作深沉道。

    寧斐然已經可以完全屏蔽掉宋司酌的胡言亂語了,全都可以當作聽不見。

    喬余冷不丁插嘴道:「明明是你主動的、強硬插手的。」

    宋司酌置若罔聞,他趁寧斐然不備,夾走了寧斐然餐盤裡麻辣香鍋的一隻丸子。

    寧斐然:「放下。」

    丸子已經丸入虎口,宋司酌說道:「你又不吃辣,放著也是放著,你不吃辣你夾它幹嘛,只好我來幫你解決,多麼大公無私的精神。」

    「你要珍惜我,下周就沒人搶你的丸子了,」宋司酌又搶了一個丸子,嘴裡吃著東西,含糊道,「我下周要去省里集訓一個月,票都訂好了。」

    寧斐然的筷子一頓,他聽說宋司酌提要集訓的事情,但不知道宋司酌會去省里。

    「宋司酌。」突然有人喊了宋司酌一聲。

    宋司酌偏過頭去找誰在喊他,在近在咫尺一個端著托盤的女生臉上掃過,有點眼熟。

    楚幼宜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突然做了個彎下腰用胳膊抵住腿的動作。

    這動作喚醒了宋司酌的記憶,他說道:「啊,原來是你啊,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難道不是應該叫他雷鋒。

    楚幼宜沒回答宋司酌的問題,只把剛買的一瓶旺仔牛奶放在桌子上,說道:「上次就想謝謝你,請你喝。」

    宋司酌並不覺得那算幫什麼大忙,雷鋒不可以收一針一線。

    「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吃飯,我先過去了,下次聊。」楚幼宜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迅速走開了,生怕宋司酌會拒絕似的。

    等人走了,胡清聞和喬余瞬間不淡定了,異口同聲問道:「什麼情況?」

    宋司酌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難得矜持道:「做雷鋒而已。」心中暗暗給自己點讚,他這個酷裝得很好,全靠和寧斐然待久了,潛移默化。

    寧斐然想,那個女生喜歡宋司酌,從始至終她的視線都只落在宋司酌的身上。

    宋司酌也會談戀愛嗎?有人願意和頭腦簡單的草履蟲談戀愛嗎?

    吃過午飯,寧斐然注意到宋司酌臨走之前把旺仔牛奶揣到了校服的上衣口袋裡。

    他稍稍落了宋司酌半步後在後面,但沒多會兒,宋司酌的速度也慢下來,繼續和他保持並排,並開始試圖用肩膀把人擠到綠化帶里。

    宋司酌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敏銳,在非常多的地方表現得像是沒有大腦,完全沒有眼色的人。大概連對方站在對面說喜歡他,宋司酌也不能理解,更何況是這種含蓄的表達。寧斐然發自內心地評價:「白痴。」

    宋司酌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罵我?」

    宋司酌伸手果斷掐了一下寧斐然的臉,有點軟,掐起來一點,鬆手,又彈了回去。宋司酌報復成功,雙手捂著臉快速跑走。

    寧斐然:「……」

    寧斐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奇怪,連帶著看旺仔牛奶也不順眼,他決定在這罐旺仔牛奶消失之前,他都不會再喝一口這種飲料。

    至於其他的,寧斐然打算把想不明白的都拋到腦後。

    宋司酌大課間跑出去打了一會兒籃球,一回到教室發現他放在課桌上的旺仔牛奶被抽紙蓋住了,上面蓋了一張,下面也蓋了一張,上下紙巾的邊角還系起來了兩條,除非把紙掀開,否則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前後尋覓了一番,沒找到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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