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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他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課本,儼然一副即將背上書包逃離校園的模樣。寧斐然被宋司酌飛奔的思路弄懵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宋司酌又在占他便宜。宋司酌對做他爸爸這一點非常執著。宋司酌總是執著於這些無聊的遊戲。
寧斐然懶得理他,當做沒聽到,找下一節課的數學課本,根本不接宋司酌的話。
宋司酌在旁邊佯裝收拾了半天書,結果發現寧斐然無視了他,也只好默默又把課本重新放回桌子上。
「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宋司酌把側臉貼在桌上朝著寧斐然的方向,一點點用臉往寧斐然手邊挪,試圖吸引寧斐然的注意力。
寧斐然手頓了一下,宋司酌的這個姿勢寧斐然懷疑這人昨天看了一夜的行屍走肉,忍無可忍從紙抽里抽了一張面巾紙扔到了宋司酌的臉上。
眼不見為淨。
宋司酌被面巾紙糊了一臉,發出了驚嘆,「好香。」
他吸了一大口,紙完全貼合他的臉部線條,被吸凹下去一塊,像美術教室里的石膏像。
「……」寧斐然很想再抽幾張用面巾紙淹沒宋司酌算了,暫時他不想讓宋司酌在他旁邊存在。
喬余近距離圍觀了全程,同樣發出了驚嘆:「你變態啊宋司酌。」
宋司酌摘掉臉上的面巾紙,折好,回頭對喬余說道:「說紙很香怎麼就變態了?」
不服氣中有帶著一些困惑。
喬余也被問懵了,他沒法和宋司酌解釋,他剛剛的話在剛才的情景里聽起來就是很變態,這根本不是紙香不香的問題,但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來,他也說不明白,這只能意會。
宋司酌對喬余的意會嗤之以鼻,「你這叫理解過度。」
寧斐然冷不丁接話說道:「你是一點都沒理解。」
寧斐然說完又補刀道:「你的語文閱讀理解。」
宋司酌看了寧斐然一秒,整個身體靠向後面的桌子,當著寧斐然的面,回過頭捂著嘴對喬余說道:「你看我就說他看表面看不出來,實際上嘴很毒,他在攻擊我的閱讀理解特別差。」
雖然捂著嘴,但宋司酌完全沒調低音量。
喬余有點心虛,瞄了寧斐然一眼,聲若蚊蠅道:「我聽懂了。」
寧斐然被宋司酌白痴到,揭穿道:「你就算捂著嘴我也聽得到。」
宋司酌繼續道:「脾氣還特別差。」
寧斐然寫作業去了,不理宋司酌自導自演的劇情。
宋司酌又說道:「你看,生氣了,又不理我了。」
體育課,自由活動。男生聚集在籃球場打籃球,這會兒早晚還有些冷,學生們還穿著春季校服,有外套。
高中男生為了打籃球,十分「不拘小節」,把校服外套往籃球架下一扔,堆積成一座小山,能把校服隨便扔地上也不用指望他們會疊好,大多都團成個團,幾件校服纏成一團,滿地打滾。
寧斐然剛好注意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又在人群中精準捕捉到宋司酌的身影,宋司酌也把校服脫下來抓在手裡,儼然要和不拘小節的隊友們為伍。寧斐然立刻腳步一轉打算離開,並在心裡盤算下節課要離宋司酌遠一點。
宋司酌平常每天訓練,他們的外套也總是往地上一扔,最底下蓋個塑膠袋。本來他覺得沒什麼問題,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寧斐然。
要是不運動,這天氣其實並不算熱,桐木的柳樹剛剛抽芽。寧斐然穿著校服外套,特別乾淨好看,可以在人群中被一眼看到。宋司酌腦袋裡還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腳步已經快速朝著寧斐然的方向跑過去了。
「人呢?」喬餘一回頭沒找到人,張望了一會兒,就看到宋司酌在給寧斐然做尾巴,寧斐然在前面走,宋司酌在後面,兩個人仿佛在比賽競走。
喬余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且覺得沒什麼不對。
宋司酌追了兩步,直接從校服後面一隻手拉一個邊邊,張開手臂飛撲,用校服把寧斐然的頭小心罩起來,捂住。
寧斐然視線被遮了大半,腳步也跟著一頓。感覺自己被人用衣服罩住了,有些惱,但鼻尖都是洗衣液的清香味,並沒有其他討厭的味道。他的惱火稍有消減,但想到整個桐木一中只有一個白痴能做出這種事,「宋司酌!」
宋司酌用校服罩住寧斐然的腦袋,用校服領口圈住人,只露出寧斐然那張臉來,他盯著看了一秒,滿意道:「無臉寧。」
寧斐然一把把校服從腦袋上拿下來。
始作俑者宋司酌毫無愧疚之心笑嘻嘻地伸手幫寧斐然把炸起來的幾根毛往下順,並說道:「看,靜電,你頭髮能發電。」
寧斐然面無表情伸手打掉宋司酌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爪子。
籃球場的男同學們準備就緒,喬余喊了一聲宋司酌,示意他快點來。接下來喬余就看到宋司酌回頭又和寧斐然說了句什麼,然後寧斐然抱著一件校服走了。
寧斐然本人身上還穿著一件校服,那他懷裡抱的那個……
喬余問跑到自己身邊的穿這件短袖的宋司酌,覺得怪怪的,試探性地問道:「那是你的校服?」
「不然呢。」宋司酌覺得喬余上課上傻了,大腦運轉不夠靈活,這種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喬余撅嘴往左邊示意,宋司酌看過去,看到一男生正脫掉校服交給同班女生的懷裡,這兩個談戀愛還請了打籃球的朋友檸檬水,對於兩人的戀愛關係,在場的沒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