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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那聲音里明明白白寫滿了一行字——宋司酌真讓人無法理喻。

    宋司酌理所當然道:「我要洗澡,我當然要脫衣服。」

    宋司酌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和筆直的長腿,又看了看背過身不回頭看他的寧斐然,「你怎麼脫衣服不給人看,別人脫衣服你也不看啊?我不介意給你看,你隨便看。」

    他不光是嘴上說,行動上也穿著拖鞋湊過去,表明自己嘴和行動是統一的。宋司酌就是個發熱體,一湊近寧斐然就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尤其這休息室的暖氣也很足。寧斐然儘量貼近休息室的柜子,眼睛往下看,只盯著自己的鞋。

    如臨大敵一般,宋司酌看他像在罰站,宋司酌說道:「哎你怎麼這麼不經逗。我剛訓練都沒結束就上樓找你去了,我總不能訓練完了不洗澡就回家,很難受。」

    寧斐然想到宋司酌那麼快跑回來找到他,說不出話了,心想:想洗就洗。

    「快點,一起洗洗就回家,你不想看就不看。」

    寧斐然褲子基本沒濕,這會兒又已經換好了上衣。他認為自己沒必要洗澡。而且他也不習慣在家以外的地方洗澡,尤其還有別人也一起的情況下。

    他,堅決不進,學校大澡堂。

    寧斐然剛要嚴詞拒絕,宋司酌突然拎起他一撮因為濕透了貼在額頭上的頭髮,仔細研究說道:「你這頭髮確定不洗嗎?也不知道是什麼水,自來水?」

    宋司酌這話完全是他怎麼想就怎麼說了,但帶給寧斐然的傷害是巨大的,寧斐然霎時覺得一分鐘都忍受不了自己濕漉漉的頭髮了,尤其那一桶水是不明由來的,雖然理智上覺得那可能只是單純在學校其他衛生間接的自來水而已。

    於是宋司酌莫名其妙聽到寧斐然鬆口,矜持道:「我只洗一下頭髮就可以。」

    但等到進了淋浴間寧斐然就想轉頭出去。

    這淋浴間連擋板都沒有,噴頭依次掛在牆上,窗戶封上了,所以室內的光線有些暗,宋司酌輕車熟路按亮了燈。

    讓這淋浴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一覽無餘,如果人站在裡面洗澡……寧斐然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只是洗頭髮而已。

    另一邊宋司酌從旁邊拎了個長椅子過來,還從不知道哪兒變出個塑料布,鋪在了長椅子上,他拍了拍說道:「來,你躺這兒。」

    寧斐然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我自己來。」

    宋司酌又說道:「那你只能把衣服都脫了才能洗頭,不然你這衣服還得濕,我幫你洗一下很快的。」

    宋司酌已經準備好了洗髮水和噴頭,並且躍躍欲試,他還沒給人洗過頭髮,他並不認為這點小事可以難倒他。寧斐然終於躺在了長椅上,宋司酌又拿塑料布給他蓋了一層,寧斐然忍了沒動。

    寧斐然一轉頭就看到宋司酌的腰部以下位置,「你……」

    他把頭又轉到另一邊,宋司酌覺得好玩,不嫌煩又跑到另一邊,像是觸發了寧斐然的機關,寧斐然的頭立刻又擺到另一邊。

    宋司酌新奇極了,說道:「我又不是沒穿褲子?不是有浴巾嗎?」

    寧斐然頓了一下,說道:「……會掉。」

    宋司酌說道:「我跳高它都不會掉,要摸我腹肌嗎?」

    說著說著宋司酌就跑偏,寧斐然不想理他也不想摸腹肌,只重申了兩遍,「你別跳。」

    宋司酌早知道會被拒絕,也完全不在意,打開花灑試試溫度,確定不冷不熱才開始給寧斐然沖頭髮。

    寧斐然的髮絲很軟,頭髮留得也稍微長一些,對比宋司酌自己來說。他也搬了個小板凳仔細地把鬢角,耳邊也都沖了一遍。

    他做得很仔細,儘量不讓水流到寧斐然的耳朵里。

    宋司酌低頭盯著寧斐然的睫毛看,這睫毛真的很長,還發顫,像要振翅欲飛的蝴蝶一樣。

    這種美麗又脆弱的生物,讓宋司酌時常覺得很苦惱。

    就像一時沒看到,寧斐然就在不知道什麼角落,被人關起來,變成了一隻被人欺負了的,渾身濕透的流浪貓。

    宋司酌現在使命打理乾淨流浪貓的毛毛。

    衝過一遍,他拿了洗髮水揉到寧斐然的頭髮上,寧斐然的頭髮和洗髮水的泡沫卷在一起,被宋司酌揉圓搓扁。

    宋司酌沒忍住在這個很有塑造性的頭髮上做起了藝術創作,寧斐然的眼睛又長不到頭頂,在他想把寧斐然的髮型變成三叉戟的時候,寧斐然突然出聲問道:「宋司酌,你玩夠了沒有?」

    第18章 SSZTXDY

    宋司酌非常遺憾,只好把初具規模的三叉戟毀屍滅跡,說道:「你太敏感了,不要亂想,我怎麼會這樣做呢。」

    你最好是,寧斐然想,他閉著眼睛也不想揭穿宋司酌顯而易見的謊言。

    宋司酌的洗髮水是椰子味的,又甜又香,不像是男生會買的,寧斐然想,那大概是宋司酌媽媽給他買的,還有鬆軟乾淨的浴巾,看得出來他是被父母照顧得很好的小孩。

    宋司酌提議道:「我們教練還沒走,待會兒我去找他調走廊里的監控。」

    寧斐然說道:「衛生間門口沒有監控,別的監控也距離很遠,拍不到。」

    這幾個人顯然已經事先踩好了點,確定無法讓寧斐然抓到小尾巴才會如此堂而皇之。不過即使沒有看到臉,寧斐然也可以斷定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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