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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熊貓宋司酌說道:「還沒打早自習的鈴。」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由於這點卡得太過巧妙,引起班級里一陣鬨笑。

    各位糟心孩子和被圍觀的熊貓灰溜溜地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宋司酌走到寧斐然座位旁邊,寧斐然目不斜視給他讓了位置。

    宋司酌動作依舊矯健,迅速坐在了座位上。

    從頭至尾寧斐然都沒看宋司酌一眼,宋司酌認為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從昨天體育課上被他貼臉之後,寧斐然就進入了生氣模式。

    昨晚拿他酷斃了的中指哄寧斐然也沒成功。宋司酌壓低了一點聲音試探道:「寧斐然。」

    寧斐然目不斜視,視線放在卷子上,專心做題。

    宋司酌的手指跨越了兩個書桌的邊界線,那根腫著的中指無法彎曲,隧先到達了「對岸」,宋司酌念念有詞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而且我負傷了。」

    寧斐然仍然不理他,但沒有把他驅逐出境。宋司酌認為寧斐然的沉默是默認。宋司酌擺事實講道理道:「幹什麼還生氣?我昨天就是貼了你臉一下而已。」

    說到這裡宋司酌突然醍醐灌頂,停頓了一秒,接著說道:「你看我這隻手,昨天只顧著找你去哪兒,我踢球從來沒摔過。」

    寧斐然被這從天而降的一口黑鍋砸了一下,略感震驚地偏過頭看了宋司酌一眼,大概是沒想到宋司酌這麼能歪曲事實。

    不等宋司酌得意,寧斐然拿著語文課本一鏟,把宋司酌傷殘的「來使」和越界的其他手指直接遣送回了對岸。

    宋司酌:「誒誒誒……你得全權負責,你起碼有百分之七十的責任,不能逃避責任,逃避是沒用的。」

    學委迅速回到座位,帶來了一個炸彈般的消息,「辦公室里都是卷子,大概要隨堂考試。」

    頓時五班哀鴻遍野,也就是一分鐘之後,高肖肖踩著高跟鞋拿著卷子進了教室。她在辦公室已經分好了,一排一沓,分別發過去,說道:「到第一節下課收卷。把你們課本都給我放在書桌右上角,書脊朝內。」

    卷子發下來之後,教室里只余翻卷子和答題的聲音。只有宋司酌還在和筆鬥爭,他今天手指腫得更嚴重了。

    昨天拿筆還覺得沒什麼,現在他撈起筆,中指不能彎曲,其他四根手指就像缺了主心骨一樣,他們握毛筆怎麼握來著?

    宋司酌的食指小拇指開始往筆上半部分爬,試圖找重心,收效甚微,他已經著手當場練成左撇子。

    寧斐然做到第二道選擇題,時不時瞥宋司酌一眼,見他還在和筆互相折磨。

    終於寧斐然忍不住提醒道:「用兩個手指。」

    當即宋司酌用小手指和大拇指高難度地捏住了筆,沒捏住,筆一下彈出去。

    「……」寧斐然抿了一下嘴,看了宋司酌一眼把視線挪走,去做卷子去了。

    宋司酌不玩了,寧斐然真的不經逗,但宋司酌覺得逗寧斐然特別有意思,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握筆,他伸手給寧斐然展示他的握筆姿勢,「我逗你玩的,你看。你怎麼這麼聰明。」

    單細胞的草履蟲,寧斐然在心裡評價。

    高肖肖居高臨下,對班級里各個角落的響動都盡收眼底。宋司酌還沒秀完,一個粉筆頭直接砸在他的卷子上。

    高肖肖說道:「顯擺一早上了宋司酌,你這手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事?下課你也給我準時交卷。」

    宋司酌只好意猶未盡地收回了爪子,抓緊時間對抗語文卷子。為了考試,早自習沒下課。

    等收完語文卷子,宋司酌立刻把筆丟在一邊,五根手指真的是缺一不可。

    更悲劇的是,這一整天辦公室老師大概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一整天竟然都是隨堂考試。等考完了物理,宋司酌的右手微微顫抖,筆沒拿住,一下掉在地上。

    它還骨碌碌地朝著寧斐然座位那邊滾過去了。宋司酌只有這一根筆,他立刻彎下腰去找筆。

    寧斐然一低頭就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腿邊,很熱。和另一個人類貼在一起的感覺,讓寧斐然感覺到毛骨悚然,整個人僵了一下。

    寧斐然立刻把腿往旁邊挪了一下,避免和人有皮膚接觸。

    宋司酌距離筆的位置只差了一點,最主要的是中指派不上用場,宋司酌往前湊手瞄準了方向,手臂往前伸,宋司酌的椅子翹起來一半,手碰到筆的下一秒,整個人朝寧斐然栽過去。

    嗚呼、哀哉。

    寧斐然也被他嚇了一跳,反應比腦子還快,伸手把人撈了一下。宋司酌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砸到了軟軟的東西上。

    身後的椅子砰一下跌在了地上,宋司酌整個腦袋都埋在寧斐然的小腹處。

    寧斐然惱了,每個字都像是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擠出來的,隱含告誡說道:「起來!」

    宋司酌整個鼻腔都是寧斐然身上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桃子香味,他有點暈,「對不起,我撿個筆,重心不穩。」

    誰能想到宋司酌整個人沒有著力點,他撐了一下,結果導致情景再現,碰到受傷的手指,整個人又砸回去,這回他又往下砸了一點,他聽到寧斐然咬牙切齒,「宋司酌!」

    宋司酌心道不好,這個位置,他作為寧斐然的朋友,第一次感覺到羞愧了。

    如果不是……寧斐然怎麼會這樣生氣?都是男生,宋司酌自認為男生是最懂男生的。「別生氣別生氣,我就起來,你疼不疼,沒事兒吧?喬余!喬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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