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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45:02 作者: 知我
又從書架上拿了幾本他最愛的漫畫書,找了個袋子裝好。
趁著天還沒黑,寧斐然坐在挨著窗口的書桌上寫作業。學期到尾聲,各科都發了卷子做。
他剛把一道英語閱讀理解做完,聽到砰砰砰幾聲,那聲音不大,但足夠明顯。
寧斐然仔細聽,那聲音停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好像是在隔壁屋的窗外。
寧斐然快步走出去,以為是剪網線的人大白天要砸他家窗戶。一進屋就看到宋司酌拿著根棍子正在碰窗戶的把手。
其實宋司酌是想自己把窗戶打開的,但那麼長的棍子根本不好用力,窗戶的把手又很滑,宋司酌的手都酸了,也沒能成功。他見到寧斐然眼睛霎時就亮了,用手比劃著名讓寧斐然開窗。
寧斐然也不用他說,直接把窗打開,宋司酌很不客氣直接把棍子伸進寧斐然家的窗口。
宋司酌很滿意,自顧自地評價道:「就知道長度是夠的。」
寧斐然下意識握住,到眼前了寧斐然發現這就是一根晾衣杆,不知道宋司酌從哪兒卸下來的,又要搞什麼鬼,「你幹什麼?」
宋司酌突然低下頭去,說道:「你等下,小點聲,別吵,別讓我媽聽見了。」他把他媽掛在陽台的晾衣杆卸了,待會兒他還要拿回去銷毀證據。
寧斐然有些無語,他已經在想著直接把這根晾衣杆拒之門外,宋司酌那邊卻已經高高站起。
他大概是站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拿了個袋子,整個套在晾衣杆上,他那邊高高舉著晾衣杆,另一頭在寧斐然手裡,寧斐然只是在胸前握著,於是那袋子速度很快唰一下空投進了寧斐然懷裡,寧斐然伸手下意識抱住。
宋司酌和投中了球一樣高興,為了防止寧斐然當場還他,宋司酌立刻把晾衣杆往上一扯,勻速把晾衣杆縮回了窗子裡。
宋司酌跳下椅子,朝著寧斐然笑,說道:「不用客氣。」他也沒管寧斐然到底說沒有謝謝。
寧斐然低頭看了眼懷裡的袋子,裡面有個檯燈,充電式的。他放在桌上打開開關,燈很亮。
下面塞了兩本漫畫,還有一罐雪碧。
寧斐然一直按檯燈的開關,燈光一會兒亮一會兒滅,他抿了一下嘴唇。他其實應該把那些餅乾、手電筒、這個檯燈、無聊的漫畫書還有雪碧都打包還回去,或者換算成微信轉帳還給宋司酌,他的手指碰了一下漫畫書的書皮。
宋司酌趴在窗口,說道:「你怎麼不搬到這間房間住?wifi也能更快,你住哪個房間能連上Wi-Fi嗎?要是你無聊了還可以和我說話,一起做作業。」
宋司酌覺得這兩扇窗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就像是住在同一棟房子裡一樣。
寧斐然反問:「你不嫌煩?」
白天坐同桌,放學了還要窗對窗寫作業。寧斐然想表達的是,宋司酌不嫌煩他也煩了。
宋司酌的直腸子聽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他用手撐著下巴,說道:「你長這麼好看,我不煩。我就這麼看著你,來,給爸爸笑一個。」
寧斐然直言不諱:「白痴。」
宋司酌氣憤,「你怎麼還罵人呢?我告我媽了。」
寧斐然重複:「白痴。」
這會兒正是大冬天,宋司酌只穿了睡衣,這會兒大搖大擺地開著窗整個人還要探出來一點,說句話那冷風就直往他嘴裡鑽。
宋司酌登時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往回縮:「冷冷冷冷,好冷。」
冬天開著窗學習還是不太現實,天氣太惡劣了。
寧斐然冷眼看他,毫不留情地把臥室窗戶關上了,當然也沒有如宋司酌的願,搬到這間臥室和他對窗學習。
宋司酌正對著窗戶嘆氣,宋詩韻一推門就看到自家兒子正在望眼欲穿看著窗外旁邊還放著一根棍子。
再定眼一瞧,是她家的晾衣杆。
宋司酌毫無防備,被抓了個現行,立刻坦白從寬,表示他就是想給寧斐然一個充電檯燈,晚上可以開檯燈學習。他直接忽略了那兩本漫畫書和雪碧的事,不重要。
宋詩韻不是好糊弄的,「你這麼有想法,怎麼不拿個繩直接盪過去當人猿泰山?你是走不了門非得走窗?」
宋司酌把晾衣杆趕緊雙手奉上,宋詩韻旁邊刺溜躥出去,宋詩韻壓根沒攔住,遠遠從一樓傳來宋司酌的聲音,「今天下午沒訓練,我跑步去了!」
這會兒天已經有些黑了,宋司酌先繞著寧斐然家跑了一圈。現在這別墅里只住了一個人,還斷了電,很容易判斷寧斐然住在哪間房。
宋司酌這才發現寧斐然就住在和他房間正對的那間房間的隔壁,只不過從宋司酌的房間看出去是看不到那房間的。
他對寧斐然有股說不上來的新奇勁兒,畢竟這是寧斐然對他「有求必應」的第一天。他調出相機給那亮著微光的房間拍了個照。
宋司酌拍完看了看相冊,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好像踩點的偷窺狂,想著想著自己也直樂。
他把手機重新踹回兜里,沒給寧斐然發這照片,怪嚇人的。
二樓房間內,檯燈的燈光很足,房間被照得暖暖的亮。
寧斐然點開微信零錢,只有三千塊。他來桐木是臨時起意,先斬後奏,手裡能用的錢不多。
孔絮詩說會按時打錢給他,但寧斐然不想依靠別人口頭的約定,那是特別靠不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