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悲劇的高層

  他說得沒錯。

  簡短的五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將紀千敗等人給震懵了！

  他們皆是修為高絕之輩，自然是分得出來，這道神念究竟是出自凌仙，還是出自那塊金色陣盤。

  故而，饒是以他們的心性，也齊齊陷入了呆滯之中。

  沒辦法，神陣休眠這種事太過隱秘，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因此，幾人無法想像，自家的護山大陣怎麼可能傳出神念？

  而就在紀千敗等人目瞪口呆時，陣堂之主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讓眾人越發呆滯了。

  「是真的，百分之百是真的！」

  陣堂之主滿臉激動，雙眸中也充滿了狂熱。他身為陣道宗師，自然是知道有神陣休眠，進行蛻變這回事。

  只不過，這個機率實在是太渺小了，小到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地步。雖說神陣都具備休眠的能力，但是一千種神陣，也未必能夠有一個能夠休眠蛻變！

  而且，還是在神陣存在了超過萬年的情況下！

  說白了，就是一千種存在了上萬年的神陣中，才有可能誕生出一個，這是多麼渺茫的機率？！

  故此，陣堂之主根本就沒有往這個可能上想！

  然而眼下，這個可能真真切切出現在了眼前，讓他怎能不感到激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陣休眠就等同於是丹道的完美神丹，都是一種神跡！

  「天啊，想不到這種傳說中的事，居然真的發生了，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陣堂之主滿臉狂熱，激動得身體都有幾分顫抖，簡直都到了無疑復加的地步。

  聞聽此人十分篤定的話語，在場眾人便更加呆滯了，望向凌仙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居然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連幾位宗師聯手都做不到的事？

  在場眾人心神俱震，饒是以他們的心性，也不由得被凌仙給震撼到了。

  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做到了幾位陣道宗師都做不到的事情，這簡直就是不敢想像！

  就算是稱一句逆天，也絲毫不為過！

  「掌教，四位峰主，三位宗師，現在你們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也相信，我是真的有能力吧。」

  凌仙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沒有嘲諷之意，也沒有絲毫冰冷。

  不過落在眾人眼中，這個笑容充滿了諷刺，讓他們也感覺到了羞愧。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如果這樣他們還不相信的話，那他們便是自欺欺人了。

  凌仙說的話先是被驚神陣證實，之後又被陣堂之主肯定，這已經是鐵證如山，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雖說他並沒有修復驚神陣，但是這座神陣本來就沒有壞，不需要修復，只要找到癥結所在即可。

  不過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要知道，陣堂之主聯合另外幾位宗師，都束手無策，無法找出癥結所在。

  然而眼下，他僅僅是看了一會，便找出了原因，這除了證明他的強悍之外，難道不是一種打臉？

  如果將這件事比作一場戰爭，那麼勝負已經揭曉，勝者無疑便是凌仙！

  這一刻，他揮出了巴掌，狠狠扇在了眾人臉上！

  一想到自己曾經質疑他根本沒有能力，在場眾人便羞愧難當，哭的心都有了。尤其是紀千敗這位一宗之主，他曾經兩次質疑凌仙，認定他根本就做不到。

  可是眼下，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他又怎能不感到羞愧？

  簡直是羞愧到無地自容！

  「不敢置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找出了幾位陣法宗師都找不到的癥結。雖說這並不能代表他的陣道造詣超過宗師，但最起碼，他的陣道學識，必定是無比淵博！」

  「是啊，太可笑了，想我等一開始居然質疑他的能力，真是想想都覺得羞愧啊。」

  「唉，誰又能想到，一個剛入門的年輕弟子，居然有如此淵博的陣道知識？」

  「我登臨戰峰之主的位子已有百年，期間從未有人能打我的臉，今日，算是好好體驗了一次被打臉的滋味啊。」

  在場眾人長吁短嘆，神情中充滿了無奈之意。

  他們身為上清宗的高層，放眼整個岳州，都是頂尖的大人物，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感受被人打臉的滋味了。

  然而眼下，凌仙卻於平淡之中伸出手，給了他們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這本來是一件讓人憤怒的事情。

  可偏偏，他們只感受到羞愧，沒有絲毫憤怒。

  因為這是他們自找的，若是他們沒有質疑凌仙，或者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此刻又豈能感覺被他打了臉？

  只能說，他們活該！

  「看來，你們都信了。」

  聽著耳邊響起的議論聲，凌仙滿意一笑，心頭的火氣煙消雲散。

  他並不恨眼前這些上清宗的高層，即便是算上幻境中發生的事，他也不恨。而此刻，眾人已經被他打了臉，那一絲怨氣自然也便消散了。

  事實都擺在面前了，誰還能不信？

  在場眾人苦笑不已，感到羞愧的同時，他們也有幾分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對他惡語相向，不然此刻，臉肯定會更疼。

  尤其是紀千敗，他除了慶幸沒有對凌仙冷言冷語之外，也慶幸答應讓他試一試。

  雖說結果是他與那幾位大人物丟了臉面，但若是不讓他試，那又怎會知道驚神陣的癥結所在？

  故而，紀千敗很慶幸，之後，他便十分糾結了。

  在場眾人亦是糾結無比。

  因為他們被凌仙打臉了，就算知道是自己的錯，可心裡難免會有一絲不爽的。畢竟，他們都是名震岳州的大人物，自然是對他有幾分不滿。

  可是，他偏偏找出了驚神陣癥結所在。而這座神陣可是上清宗的命根子，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等同於是拯救了驚神陣，這又讓他們心生感激。

  不滿與感激，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同時出現，又怎能不讓紀千敗等人糾結？

  「簡直就是神跡啊，如此渺茫的機率，這太不可思議了。」陣堂之主依然處於狂熱狀態，就仿佛是見到了無上真仙一般，恨不得頂禮膜拜。

  見狀，紀千敗雙眸中閃過一絲好奇，道：「吳老，神陣休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場眾人亦是將目光移向陣堂之主，皆是充滿了詢問之色。

  「神陣休眠，乃是天下任何一種神陣的特殊能力，機率十分渺茫，一千座萬年神陣中也未必能夠出現一座。」

  陣堂之主回過神來，強壓下心頭的激動，解釋道：「一旦進入這種奇異狀態，大陣便會無法運轉，而且也會自然誕生出靈智，進行一種蛻變。」

  「蛻變？」

  紀千敗等人俱是一怔。

  他們雖然身份不凡，見識淵博，但是對這種極其隱秘之事卻從未聽說過。故而，他們沒有想到，神陣竟然還有蛻變這個說法。

  「不錯，也可以理解為修士的突破。就拿驚神陣來說，只要成功，它便能徹底誕生出靈智，並且會變得更加強大。」

  陣堂之主緩緩開口，為眾人講解著蛻變的好處與害處：「不過一旦失敗，那剛凝聚的靈智便會煙消雲散，實力也會大打折扣。而且，失敗的機率要遠遠大於成功。」

  聞言，紀千敗等人雙眸中頓時湧上了一分驚慌之色。

  他們沒有想到，神陣蛻變居然是一把雙刃劍。成功自然是最好，可萬一失敗，那便等同於是落入了萬丈深淵。

  而驚神陣乃是上清宗的命根子，不容有失！

  故而，紀千敗急忙開口問道：「吳老，不知道你可有辦法，讓驚神陣蛻變成功？」

  「沒有，神陣休眠本來便極其少見，堪稱千分之一的機率。所以即便是我身為陣道宗師，也不知道該如何給予驚神陣幫助。」

  陣堂之主緩緩搖頭，神情有幾分無奈。

  他也很想給予驚神陣幫助，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方法，連絲毫頭緒也沒有。

  聞聽此人的話語，紀千敗等人的一顆心逐漸下沉，臉上充滿了驚慌之色。

  倒不是他們的定力不夠，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要了。驚神陣不僅是上清宗的精神象徵，也是實力的保證，重要性堪稱這個勢力之最。

  若是此陣蛻變失敗，那對於上清宗而言，簡直就是不可承受的巨大打擊！

  故而，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不想讓驚神陣蛻變失敗，可是陣堂之主已經說了，他沒有任何辦法，這讓眾人除了沉默，還能做些什麼？

  而就在眾人忍不住心生絕望之際，陣堂之主的一句話，讓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讓他們更加糾結了。

  「我沒有辦法，不過有一個人，也許有辦法。」

  陣堂之主緩緩開口，隨即將目光移向了凌仙，充滿了希冀。

  在場眾人也隨著他移動目光，待看到凌仙之後，他們先是一怔，之後便陷入了糾結之中。

  如果說在場有人能夠幫助到驚神陣，那想必除了凌仙，沒有第二個人了。

  他既然能夠知道此陣正處於休眠的狀態，也能夠溝通此陣，那最起碼也可以證明，他很了解神陣蛻變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他是紀千敗等人最後的希望！

  不過，他們剛被凌仙給打了臉，心中正不爽呢。眼下又得懇求於他，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萬分糾結。

  我干！

  為什麼偏偏是他啊？！

  紀千敗等人這個糾結啊，他們發誓，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糾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