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2章 決心

  「秦問天。」佛燈映照在秦問天的身上，因果佛遽然間大喊一聲，秦問天抬頭，這一剎那，佛燈瞬間席捲其身，滲入他的體內，那股力量並沒有破壞力，也不會傷害到秦問天，但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因果業力，這種道，能造因果，很麻煩。

  秦問天揮手，頓時一柄淨世之光所化的劍出現在手中，天地間無盡道法之威朝著劍捲來，伴隨著秦問天一指擊出，此劍破空。

  「善。」因果佛雙手合十，身上佛光璀璨，寶相莊嚴，像是世間最為神聖的古佛，秦問天身上也隨之亮起了奪目的佛道之光，入侵他意識，影響他的內心，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菩提住持，他身上沒有了怨念，唯有善念，前方的那尊佛影，乃是真正的佛，他不應該動手才對，菩提住持的死，難道就忘了嗎？

  秦問天心念微動，劍中力量竟漸漸消散，在降臨因果佛身前的那一刻，化作一道道光，消散無影，哪怕是秦問天自己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一抹驚色，他竟然，生出強烈的善念，要諒解對方，這怎麼可能？

  「秦施主心地本善，何苦拿起屠刀，何不將殺戮之心放下，立地成佛，小西天佛法無邊，你既要修因果，我也可傳授。」因果佛聲音仿佛透著神奇的魔力，影響著秦問天的內心，讓他的心境變得平和，不再狂暴、不再有強烈的怨恨，似要接受這一切，原諒因果佛所作所為。

  「這是因果的力量嗎？」秦問天喃喃低語，他的心境，他的想法，竟然受到了影響。

  向善，寬恕，然而，因果佛呢？他善嗎？

  他一念之間，害死小葉，凡樂和玄心至今還是活死人，琴心受因果影響，夜不能眠，終日哭泣，這，就是佛門之善？

  因果佛雙手合十，佛光不斷映照在秦問天身上，影響著他，使得秦問天內心在天人交戰。

  佛道力量神秘莫測，因果之道首先要修行佛法八識，能控制人的眼、耳、鼻……甚至意識，左右他人，這樣，方可成因果，他在秦問天身上種下因果業力，秦問天的八識，受到他的入侵、影響，因果佛想要的結果，便是秦問天殺不了他。

  他沒有想要殺死秦問天，因為他知道，只要秦問天殺不了他，那麼很多事情就註定了，這本身就是一段因果。

  當年小葉要出去遊玩，凡樂和玄心如今昏死不醒以至於心死，琴心終日哭泣，皆都是受因果影響，控制八識。

  淨世之光瘋狂的在體內呼嘯，無盡的光輝灑遍天地，秦問天想要將因果之力從身上抹掉來，然而因果佛身上亮起的佛燈極亮，照亮整片空間世界，使得周圍天地間出現一座座佛像，每一座佛像都亮起了璀璨的佛光，有佛燈出現在佛像手中，映照在秦問天身上，使得因果之力循環往復，不斷落在秦問天身上，無法斬斷抹掉。

  「菩提以身求道，為感化秦居士，放下心中執念，既秦居士與我佛有緣，何不放下手中之劍。」因果佛的聲音再次響起，秦問天心中的殺念越來越弱，甚至在想，他這些年所做之一切，是否真的錯了？

  獨掌天窟，與太古為敵，若他願意放下，誠心接納世人，是否世人也會真誠對待他？太古之人共同於天窟修行，一起成長？

  佛道八識中，前五識都是感官層次上的，眼、耳、鼻……後三識才可怕，意識，也只僅僅是第六識，第七識掌控意識、第八識甚至能夠影響人的人生觀、世界觀、譬如善惡，教人成佛成魔，一念之間。

  因果佛乃是佛主人物，因果之道何等強大，對佛道八識的掌控極為可怕，真正讓秦問天深受影響，甚至質疑自己，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這就是佛門力量的可怕，他看似沒有破壞力，但往往比破壞力的攻擊更加可怕，他能夠左右一個人的思想，影響一個人的世界觀，讓人行善、讓人變惡。

  秦問天空有一身手段，卻仿佛無法施展，沒有機會。

  「放下嗎？」秦問天問自己，他若放下一切，世人真能於天窟共處？

  那些人為奪取天窟，是如何做的？

  佛門行善，因果佛，又做了什麼？

  自身作惡，卻教人行善，莫非，當真正掌控善惡力量之後，便已經分不清善惡了，這，算是魔障嗎？

  佛魔，一念間。

  「佛若向善，我便是佛，佛若為惡，我便為魔，超度諸佛。」秦問天他雙手垂落而下，身上的佛光消散，取而代之，一股超強的魔威從他身上爆發，剎那間，漆黑的氣息席捲天地，因果佛盯著秦問天，只見他的身體仿佛要被黑暗吞噬，徹底墜入魔道。

  一股恐怖的魔威爆發，仿佛要吞噬因果，一切佛道之力，皆都要被吞滅，他身上佛光蕩然無存，唯有魔。

  佛魔本就是相生相剋之力，不能共存，如同水火。

  此刻，秦問天，他欲化身成魔，超度諸佛。

  心性變得冷漠，內心中透著冰寒的殺意，秦問天不再有仁慈之心，拋卻了所謂的善念，何為善、何謂惡？因果佛為達目的殘殺他的親人，而且他能輕易左右他人之性命，甚至，讓人行善、作惡，他不死，才是最大的惡，他身上的佛光，他所擁有的力量，不過是罪惡的表象。

  「魔化。」秦問天口中吐出一道聲音，頃刻間，天地間聖潔的佛光都仿佛被侵蝕著，一切的力量，皆都要被魔化，虛空中的一尊尊金身佛像，漸漸化作了黑暗，染上了魔光，漸漸的，佛像化作魔像，佛之力量，遭到強烈的蠶食。

  「秦居士修此魔道，會下地獄的。」因果佛開口說道，似詛咒秦問天。

  「你修佛，和魔有何區別，既然真有地獄，你都沒資格入。」秦問天冰冷開口，他話音落下，身前仿佛真的出現了一可怕的地獄，裡面有無窮妖魔，朝著秦問天的身體吞噬而去，秦問天雙眸漆黑無比，魔光可怕，盯著因果佛。

  一句話，自成因果，因果佛主對因果之道的修行，堪稱登峰造極了。

  「小道。」秦問天冷漠開口，竟直接踏入地獄之中，魔威滔天，地獄妖魔都要退避三舍，只見他拳芒轟出，貫穿一切，地獄破碎，妖魔慘死，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秦問天伸手，剎那間，天地無窮力量仿佛皆為他掌控，時空逆亂，魔主天地，在秦問天身前，出現了一柄魔神刀，仿佛秦問天的道法之力，融入此刀，他以手握刀，這一刻，時空仿佛都要靜止下來，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那柄刀。

  因果佛凝視秦問天，神色寒冷，在魔道力量的侵蝕之下，他的佛法被驅逐得厲害，因果之力難以影響秦問天，佛道八識不能左右秦問天的意，他此刻化魔，封了八識，唯有對他的殺心，要一刀斬斷因果。

  時空仿佛靜止了下來，這片錯亂的空間，無比可怕的力量，全部都要靜止，因果佛雙眸凝視天地，他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結局，這讓他有些不安。

  唯有改變這因，才能左右結果。

  只見因果佛閉上眼睛，身上佛燈亮起，喊道：「秦問天。」

  秦問天眼眸盯著他，一刻不曾移開，然而仿佛正因為這一道眼神，秦問天的身影，烙印在了佛燈之中，秦問天魔道身軀之上，也亮起了那奇妙無比的佛燈，仿佛在秦問天的靈魂中種下，無法驅散。

  因果佛口吐佛音，似有大道因果之力不斷湧出，他體內佛燈映照出秦問天的身體，而秦問天體內的那盞佛燈，卻仿佛出現了他因果佛的身影，這一幕，極為奇妙，讓秦問天生出一種錯覺，他和因果佛，因果相連，斬不斷，斬他既斬自己。

  「感受到了嗎，你我因果相連，不可逆。」因果佛的聲音直接在秦問天的腦海中響起，仿佛他此刻就在秦問天的身體當中，因果相連，不可逆。

  秦問天神色依舊是那麼的冷，他的殺念強烈到極點，魔刀掌控著這片天地之刀，靜止的時空中，那柄刀，似乎左右著兩位神明的命運。

  一切，皆在秦問天的一念之間。

  而此刻，外界，諸多大佛已經到來，雖然秦問天改變了錯亂時空中的時光流速，但外界，時間依舊在走，雖然很短暫。

  「獨立時空。」一尊古佛開口說道，他知道，秦問天將因果佛帶入了獨立的時空，好狠，殺入小西天，欲斬小西天佛主，簡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