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體悟

  碎虛，剛才那片空間，乃是碎虛天心意識，具體無法感知到究竟是如何融合而成的。

  眼前的場景依舊類似，並未有太多變化，虛空之上，又有一石碑，上面依舊刻著兩個字，不過卻並非是碎虛二字。

  「虛行。」

  顯然，這依舊是一種天心意識，只是從字面上，他無法理解虛行二字的真意是什麼。

  這時候，石碑中又出現了一道不同的身影，同樣是碑靈，掃了秦問天一眼，露出輕蔑的神色，仿佛真的擁有思維一樣，像是對秦問天的修為境界有些不屑一顧。

  超凡境界就來萬法界，這純粹是來找虐來了，體悟天心意識嗎？那麼，體悟之人會感受到什麼叫絕望。

  秦問天再次布好防禦，有了剛才的經歷，這一次他的防禦更強了，想要真正和天心意識力量戰鬥下，感受下自己和天心意識的力量差距有多大。

  不過就在他準備好的時候，對方的身影卻忽然間消失了，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空間安靜無比，沒有一絲的聲音，但秦問天卻並未放鬆警惕，仙念籠罩周圍空間，只要空間有一縷的波動，他都將能夠感知到。

  但是沒有，這片空間太安靜了，那碑靈仿佛對他不屑一顧，消失了。

  莫非，是回到了石碑裡面？

  他的防禦依舊還在，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他耐心等待著，良久，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秦問天苦笑不已，他的力量消失，散去防禦，有些看不懂情況。

  就在他防禦剛消失的那一瞬間，秦問天忽然間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危機感，不是仙念感知到的，而是，純粹的直覺。

  「轟。」強橫的防禦再次籠罩全身，但已經晚了，從虛無之中出現了一隻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軀體之上，沒有任何的徵兆，直接從虛無中轟殺而來，那尊碑靈身影也隨之出現，秦問天又一次體悟了死亡的感覺，身軀炸裂毀滅，他最後的一縷意識在想，戰鬥之時，任何一刻放鬆警惕，都等同於找死，這似乎是一次深刻的教訓。

  「呼……」秦問天意識又一次回歸的時候，和剛才一樣，渾身都是冷汗，他嘴角勾勒起一抹苦笑，又是一次死亡，在這萬法界，他將會感悟多少次死亡？一次次，足以讓意志不堅定的人心神崩潰了，那種感覺，不是誰都能夠一次次經歷下去的。

  「虛行，虛無行走。」秦問天似乎明白虛行二字的含義，又是一種天心意識，太可怕了，這已經不是利用空間力量橫穿空間移動了，那樣仙念是能夠捕捉到的，有跡可循，而這虛行天心意識，無跡可尋，直接進入虛無中發起攻擊，無影無形，攻則必殺。

  如果掌控了這種天心意識，根本不懼你人多，只要我比你們所有人都強一些，即便一人面對如雲強者，我依舊可以一個個殺死，除非有克制虛行力量的其它天心意識。

  秦問天之前聽諸天神講道，自然明白，別看碎空和虛行都很強大，看似不可阻擋，但是，絕對還有無數種更強的天心意識存在，只要你敢想，就能夠存在，一些真正擁有逆天悟性的人，他們領悟前無古人之路，開闢過一些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天心意識。

  「接下來，又是什麼？」秦問天抬頭，再次看向虛空，雖然死亡的滋味讓人絕望，然而面對一種種天心意識的力量，他內心中燃燒起強烈的渴望，這種天心意識的力量，將會是他未來要領悟的力量，他渴求見到更多強大的天心意識，了解各種天心意識，從未去創造自我天心意識。

  「天葬。」

  秦問天看向虛空又一面石碑，刻著天葬兩個字，天葬二字，何等霸道，然而這種天心意識的力量，會怎樣體現出來。

  很快秦問天就知道了，石碑中的碑靈走出，掃了秦問天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輕蔑，他抬起手來，朝著虛空一抓，剎那間，天地誕生一股至強威壓，秦問天布下重重防禦，但這一刻，像是都沒有用武之地了，對方根本不直接去攻破他的防禦，手掌只是一合，天葬。

  秦問天又一次體驗了死亡的感覺，並且再次獲得重生，連續三次，他身上全是虛汗。

  天葬，以無上巨力，直接葬滅天地，將那片天地的一切全部埋葬粉碎，這天心意識霸道絕倫，簡直無解，在戰鬥的過程中，擁有這天心意識的界主一念之間，手掌一捏，無數人將為之葬滅，一方天地都要埋葬粉碎，滅殺億萬生靈，這就是超強存在的威懾力，他們掌控著俯瞰天下的力量，一念之間，可讓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接連三次死亡，秦問天很想休息一些，緩解那種窒息的壓力，但是，既入萬法界，一切似乎就已經生不由己了，這片領地在萬法天神生前是古青玄聖地，無數強者想要前來，但同樣也是極可怕的煉獄之地，若是實力不夠，進來之後，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絕望。

  就像此刻的秦問天那樣絕望，他沒有休息的時間，因為虛空中的石碑再次出現了碑靈。

  這一次的天心意識為：天獄。

  碑靈只看了他一眼，秦問天陷入一片牢獄裡面，被囚禁其中，不見天日，隨後等待覆滅結局，慘不忍睹。

  一次又一次，秦問天不斷經歷著萬法界中的天心意識力量，這裡面的天心意識博大精深，太多太多了，真正堪稱萬法。

  當然，秦問天感覺自己怕是體悟不完了，太痛苦了，一次次重複不斷的死亡體驗，意志再堅韌的人，也都會發瘋，那種感覺不親身經歷是體會不到的，會被逼瘋，即便秦問天有著無限的期待，但依舊感覺意志都要崩潰，若非是他足夠堅韌並且抱有強烈的欲望，早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這過程中他也見到了許多絕妙的天心意識，有些甚至和他領悟的法源力量有互通之地，可以借鑑感悟。

  譬如有一種天心意識，名為：陽焱。

  這種天心意識有很明顯的力量，火焰，猶如太陽之火，而且他是以光的形態表現出來的，所有秦問天猜測，這可能是火焰法源和光明法源力量的融合而誕生的天心意識。

  而且，和他修行的力量有一絲的相似之處，他的光明星魂非常厲害，當光明綻放，能夠將人灼滅，而陽焱天心意識，則更可怕，是真正的蛻變力量，當時他在經歷這種天心意識的時候，太陽光照射過來，隨後他的身體就出現了億萬小孔，每一道光都直接穿透他的身體，留下了一個孔，光，有多少？

  他不知道，因為無窮盡，他只知道，他的身體在那陽焱天心意識之下，直接分解消失，比他戰鬥時候除了動用光明力量還藉助劍之力量可厲害多了，當然，他的光明星魂能夠有那樣的威力，甚至類似天心意識，已經是超級強大了。

  當然，這種死亡還算是比較好的，直接，無痛苦，他還經歷了一種極為殘忍的天心意識，讓他的身體一點點的腐爛掉死亡，那種滋味，他絕對不想嘗試第二次。

  連續多次以後，秦問天的喉嚨中發出一道低沉的嘶吼聲，他感覺自己真的快支撐不住了，可是，他在這萬法界中，根本沒有選擇，只能繼續這樣下去嗎？

  「前輩。」秦問天意識直接和司晨天神溝通。

  「還能堅持嗎？」司晨天神問道。

  「堅持不住了。」秦問天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向司晨天神求救，但他確實已經到了極限，如今能夠幫助他的，就只有司晨天神了。

  「好吧。」司晨天神應了聲，事實上，秦問天能夠堅持到現在，一次次無間隔體悟那麼多天心意識，一次次的死亡，已經很讓他意外了。

  一種強烈的感覺襲來，秦問天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意識回歸了本體。

  「呼……」猛的吐出口氣，秦問天感覺有些虛脫，無力的躺在了地上，抬頭看著上面，這裡，竟然是一座宮殿。

  「怎麼回事？」秦問天內心震驚，目光看了一眼旁邊，那裡，赫然竟是他認為的萬法界入口之地，那流動著的無盡符紋之地，而他所躺的地方，正是入口旁，這時候正亮起璀璨的光芒，猶如一個超強法陣一樣，這法陣的光芒正在漸漸消失，最終暗淡了下來。

  「你所躺的地方，就是萬法界的入口，你剛才已經進去了，如今出來。」司晨天神說道。

  「已經進去了？」秦問天不解。

  「意識進去了，你的身體感覺不到而已，萬法界，本身就是存在於虛無中的，這種感受，如何？」司晨天神的虛影出現。

  「太可怕了。」秦問天苦笑道：「我都有些害怕來第二次，不過，真正去體悟這些天心意識的力量，再結合諸位前輩的講道，感悟更深刻了很多，我想，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是天心意識的力量了。」

  「恩，只有這樣，你才能無悟，不知，如何領悟。」司晨天神點了點頭：「以後想感受的話，隨時可以入萬法界。」

  秦問天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他都有些害怕進去了，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