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仙，魔？

  萬魔之島恢弘大氣，強者如雲。

  然而秦問天並沒有時間去細細品味，他隨同一行魔王強者一路前行，走上魔山。

  直到，來到了魔山腳下。

  在魔山腳下，聚集著無數身影，浩浩蕩蕩，仰望著這座魔山。

  這些聚集的身影，有魔台境之人，有魔王強者，甚至，可能有魔帝的存在。

  魔山有階梯，無窮無盡，通往天穹之上的魔山，傳聞此階梯乃是由萬魔之主所鑄，是萬魔之主意念所化，欲上魔山，必先通過這無窮階梯，也即是諸人所認為的，萬魔之主的考驗。

  虛無縹緲的魔山就那麼靜靜的矗立在那，引來眾生崇拜，秦問天發現無數前來的魔修，他們在外或許狂妄或許霸道，然而當他們的目光望向魔山之時，卻唯有崇敬，這裡，是萬魔島的聖地，是萬魔島無窮魔修的信仰之地。

  「萬魔之主是個了不起的存在。」秦問天喃喃低語一聲，萬魔之島何其之大，無數島嶼，無盡魔修，他們有人嗜殺，有人瘋狂，但傳聞，即便瘋狂嗜殺的人來到這信仰之地，都會露出虔誠之意，這樣的信仰太過可怕了，這不是統治，而是信服。

  秦問天他身邊的數位魔王強者，也都露出恭敬之色，朝著魔山拜了拜。

  而身邊更有強者，對著魔山跪下叩頭，頂禮膜拜。

  「當然，萬魔之主，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光輝籠罩著萬魔島，讓萬魔島不受仙域侵蝕。」旁邊的魔王平靜說道。

  秦問天目光一閃，魔修霸道冷血，他們的功法狂暴，一言不合便殺戮，然而，他們竟會說萬魔島不受仙域侵蝕。

  「仙域，可沒有這樣可怕的信仰之地，若說征伐，也是萬魔島侵蝕仙域吧。」南凰若瑄冷冷的說道，南凰氏曾經和萬魔島勢力開戰過，這導致南凰氏的人對魔修更為仇視一些。

  她的聲音落下，頓時一道道目光朝著她往來，許多雙眸子中透著冰冷的魔意，一股股強橫的氣息在南凰若瑄的身上掃視著。

  「閉嘴。」身邊的一位魔王呵斥說道，南凰若瑄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服之意，然而這裡是萬魔島聖地魔山腳下，她不會再說什麼。

  「魔修的功法霸道狂暴，修行錯亂甚至可能喪失理智，導致魔修強大而冷漠，然而這一切，卻是必然的，你若是沒有一絲敬仰之意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嘗試踏上魔山了，魔山之路不知多少強者殞命。」身邊魔王強者淡淡的說道，南凰若瑄眉頭一閃。

  她乃是南凰氏仙台頂級人物，這魔山雖是萬魔島信仰之地，她，會走不上去嗎？

  「既是萬魔島的信仰之地，為何有那麼多人喪命途中，你們還依舊如此虔誠。」南凰若瑄不服道。

  「這是改變命運之路，怎會沒有代價，想要得到多大的收穫，必將承擔多大的後果，這難道不是必然的嗎？」魔王看著南凰若瑄道，南凰若瑄無言。

  秦問天看向前方之路，這裡無盡魔修，每時每刻都不斷有人朝著那座魔山走去，登上魔山階梯，他們中能夠到達魔山的，應當只有很小的部分吧。

  「走吧。」秦問天深吸口氣，腳步朝著前方而去。

  既已來到了魔山腳下，怎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萬魔之主意念所化的階梯，萬魔島無窮魔島的信仰之地，他的內心中，竟有著強烈的期待，想要踏上這座魔山，看看這光輝籠罩萬魔島的神聖之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南凰若瑄以及段千山等人紛紛朝前漫步而出，數位魔王站在那沒有動，只聽秦問天開口道：「若秦問天登上魔山未隕，必會完成答應魔帝之事。」

  「恩。」身後的魔王輕輕點頭，目送著秦問天朝著前方而去。

  秦問天一路走進那縹緲的魔霧之中，來到了魔山的階梯之上，隨即抬起腳步，朝著階梯走去。

  魔山的階梯沉重無比，仿佛有一股至上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下，壓迫著秦問天的身體，然而這卻並不能阻擋他往前而行，只見他一步步堅定的往上，每邁出一步，都仿佛遠離下方，進入了獨立的世界，他抬頭之時，能夠看到那矗立於天穹之上的威嚴魔山，是那般的神聖。

  當邁出許多步伐之後，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下方，也看不到遠處，同樣看不到身邊之人，只有頭頂上空的魔山始終矗立。

  秦問天一步步往上，魔山依舊在那，永遠看不到盡頭，他漸漸需要依靠體內仙力流轉，才能夠抵禦那股力量，繼續往前而行，這股壓力，太過可怕。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顯得無比的枯燥乏味，秦問天這一走，仿佛就是數月時光，走到他很想停下，走到他甚至想要放棄，每次抬頭看向高空之上的魔山之時，都讓人絕望，魔山依舊還是那樣矗立著，仿佛從來就沒有靠近過。

  欲上魔山，想必需有無比堅定的意志吧。

  秦問天繼續往上，他看到一塊空地，空地旁有一大石塊，上面依舊是魔階，抬起腳步，秦問天走到石塊上坐了下來。

  準備休息一段時間，恢復魔力，繼續前行。

  然而，當秦問天的身體坐在石塊之上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幻，魔階消失於無形，他忽然間看到了兩幅畫面，這兩幅畫面無比的清晰，像是烙印在腦海之中，就這麼出現在他的面前。

  其中一副畫面，是恢弘的仙宮，像是一座仙門，仙門之主教導弟子，教導他們修行，將弟子培養得格外的強大，時光流逝，弟子漸漸成長，變得強大，師尊命令他們去歷練，去征伐，去掠奪修行資源，去搶奪法寶，是歷練他們。

  這些弟子在外歷練，有人變得更強，有人中途隕落，仙門卻越來越繁榮強大，仙門之主開始培養教導下一批的弟子。

  上代弟子依舊還在戰鬥，在歷練，不惜一切，為宗門而戰，直至，最後一個弟子倒下。

  仙門之主傷感嘆息，繼續培養其他弟子，一代又一代，第二代弟子征伐，歷練，掠奪，宗門越來越強，一代代弟子不斷隕落，仙門之主，越來越強，聲望越來越高，萬眾敬仰，無數人頂禮膜拜。

  另一幅畫面，是魔門，一位魔道強者，他沒有收納弟子，而是招收屬下，讓屬下為他而戰，強者上位，弱者退，強者生存，弱者隕，有戰功者獎勵，有人犯了過錯，被那魔門之主當眾誅殺，吞噬他的修為力量，震懾八方，漸漸的，他屬下對他無比畏懼，他成了一代魔王，也培養出了一支可怕的魔軍。

  諸人敬畏他的實力，畏懼他的霸道。

  前者是仙、後者是魔，前者受萬眾敬仰，後者被萬魔畏懼。

  這一幕幕，是如此的清晰，秦問天看在眼裡，心中卻有些複雜。

  誰是仙？誰是魔？

  仙與魔，區別在何處？

  從本質而言，有何區別？

  在秦問天的面前出現了兩條路，一條通仙，一條通魔，要秦問天去選擇。

  秦問天站在虛無之中，顯得有些迷茫，要他選擇嗎，這，如何選？

  秦問天不想選擇，兩條路，他都不想走。

  許久之後，他依舊在那，兩條路依舊在身前，他必須選擇，沒有第三條路。

  秦問天深吸口氣，邁步而出，他選擇了仙路。

  雖然仙魔似乎並無區別，但他終究來自仙域，更多的嚮往是仙，追尋本心，他終究還是選擇了仙路。

  走過這條路，一切回到了原點，秦問天依舊坐在那塊巨石之上，前方有著階梯。

  「若是我選擇了魔路，又會如何？」秦問天心中低語，剛才經歷的畫面，對他而言，有些衝擊。

  閉上眼眸，秦問天安靜修行，恢復力量，許久之後，他目光睜開，再次抬起腳步往前而行。

  這一次，秦問天發現壓迫力更加的強大了，每一步抬起，都需耗費極大的力氣，他的速度開始變慢，抬頭之時，魔山依舊，仿佛永恆如此，永遠到不了盡頭。

  漫步之時，一股強大的氣息鋪面而來，秦問天感覺再次進入了一片虛幻的景致當中，他雖然依舊在邁步而上，卻仿佛看到了兩名修行的少年，正一步步登上仙門魔門。

  左邊是仙，右邊是魔。

  修仙少年樸實，對著仙門叩頭，恭敬無比，最終拜入了仙門之內。

  修魔的少年堅韌，他目光執著，狂言要成為這座魔山未來之主，他天賦卓絕，同樣拜入了魔門之內。

  修仙少年天賦出眾，師長重視，被寵愛呵護，他自己修行也是極快，修魔少年天賦同樣傑出，出類拔萃，出生入死，為魔門征伐，立下赫赫功勳。

  兩位少年一點點的成長，變成青年，不斷強大，修仙少年在仙門中越來越受重視，成為一代青年領袖，光芒耀眼，魔門少年同樣成為了魔門征伐的領袖人物，被軍團敬畏，直到，他們漸漸的登上了巔峰。

  終於到了一日，被人敬仰，萬眾矚目的修仙之人，他在師尊在秘地修行的時候，偷襲誅殺了他的師尊，竊取了他的寶物，剝奪了他的功法，他回到仙門，用盡手段，成為仙門新的主人。

  魔道青年，同樣成長為魔門巨擘，他挑戰魔門之主，一戰驚天下，堂堂正正擊敗了對方，取而代之，魔門之主敗走，新的魔門之主出現，被人畏懼。

  誰是仙，誰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