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天與人，誰更高

  秦問天站在了仙位首座之上，他是第一個踏上仙位的人，而且，還是踏上了十二年前不曾有人坐穩的仙位。

  「不自量力。」迦南天身旁的天鵬族強者諷刺一聲，這仙位十二年前無人能坐，他們的王迦南天也無法坐上去，難道，此人能夠比得上十二年前的迦南天或者魔獅不成？

  「莫說是人，即便是諸妖族，我從未見過這般狂妄的。」白虎族的強者冰冷說道：「有此狂傲聲音在前，稍後被仙位震下之時，那該是何等的恥辱。」

  「即便被震下來，依舊是殺過你白虎族的天驕，越過兩境戰鬥你白虎族的王族不敗，而你們，被他人辱罵卻連還嘴都不敢，甚至沒有勇氣去爭這首座仙位，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去羞辱他，白虎族防禦強大，但最厚的地方，應該是臉皮了。」南凰氏有一位聖女冰冷說道，兩方勢力依舊言語爭鋒，各自冷意襲人。

  但諸人的目光，實則卻都是落在首座仙位上，仙位上的星辰之光將秦問天包裹，虛空中出現一幕畫卷，在那一幕畫卷中，秦問天站在蒼茫大地上，對抗天道威壓，宛若螻蟻般渺小，他們不禁想起了十二年前迦南天抗衡這股天道規則力量的場景，大鵬震翼欲斬開天道規則，可惜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搏殺，最終還是失敗了。

  今日，看似渺小的秦問天，真想要完成當年迦南天未曾做到過的事情不成？

  秦問天此刻心神不在本尊之上，似有一縷意志降臨那畫面中的空間，天道規則力量壓垮而下，普天之下誰能抗衡？

  不過秦問天此刻他自身也可以強橫無比，似力量放大了無數倍，只要他自己願意，似乎就能身化規則。

  「轟。」秦問天的身軀沖天而起，渾身神華流動，照耀世間，他化身規則，抬手間毀天滅地，宛若蒼穹般的神靈之手似要撼動天道，但在那規則之下，眾生匍匐，任何力量都無法破開。

  璀璨的光芒閃耀於天地間，秦問天竟化作一尊龐大無比的金翅大鵬鳥，雙翼斬向天道，那羽翼似真能斬天，轟殺而下，利爪轟出之時，有無盡金翅大鵬鳥破天殺出，和天道規則力量碰撞，整片天地間，唯有大鵬的桀驁。

  天鵬族強者目光一閃，眼眸中隱有鋒芒，只見秦問天雖有破天之勢，卻依舊無法將天道斬開，被不斷壓垮而下，他轟殺大妖攻伐寶術，驚天動地，任何一種寶術都有驚世之威，能撼動天道，卻依舊無法破開。

  真正感受，才知其有多強。

  秦問天站在大地之上，他化身百萬丈的巨人，頂天立地，他站在那，就是規則，天地間的無窮力量都為他所用，他體內，有一股絕世妖芒閃耀而出，籠罩著他的身軀，在天道規則之下，任何規則似乎都無法逃脫被擊垮的命運，想要擊破這天，唯有更大膽的突破，比這天道規則更強。

  秦問天渾身流入出烏金光芒，化身一尊毀滅之神，妖光籠罩著身軀，那股毀滅的力量升華到了極致，整片天地暗了下來，化作毀滅，一尊尊大妖的身影出現在了整個世界，他們身上都是無盡光芒，盡皆毀滅。

  畫卷之中，天地間的毀滅力量沖天而起，轟向那壓垮而下的天威，一瞬間，世界末日景致出現，天崩地裂，黑暗之光出現，那片天威似被擊破，隨後瘋狂炸裂，天威之上，出現了無比璀璨的星空，秦問天的身體，沐浴在星光之下。

  畫卷消失，首座仙威的星辰光芒歸於平靜，秦問天的身體安靜的坐在上面，三千仙位前，諸強者寂靜無聲，不知是因那畫卷中的戰鬥而寂靜，亦或是因秦問天坐穩了仙位首座之席而震驚。

  十二年前，三千仙位，首座無人，大妖無法立於其上。

  十二年後，人類武修秦問天，以仙台四重境界之資，端坐首座之位，聆聽聖院講道。

  「因為你的驕傲，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當我要這個位置的時候，那麼，就和你們無關了。」許多人的腦海中回想起之前秦問天的聲音，看著那背影暗暗的想著，真是一個驕傲的人啊，當然，他似乎也有驕傲的資格。

  白虎族諸強者臉色鐵青，那食白虎肉的青年，用實際行動再次羞辱了他們，他們口中的卑賤人類，又一次抽著他們白虎族的臉。

  迦南天身旁的強者臉色也同樣顯得有些陰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幕，竟然，被他坐上去了。

  至於之前想要挑撥是非的天嵐仙國強者，心中有些惱火，本想著看秦問天出醜，並讓更多一些的人針對他，卻沒想到秦問天這樣強勢的回擊，著實讓他們的小心思顯得有些齷齪。

  兩千餘強者，神態各異，迦南天踏步而出，這十二年來進步不小，他本想要再次衝擊仙位首座，不過卻沒想到會遇到這麼荒唐的局面，他的族人激怒了秦問天，使得對方去爭首座之席，而秦問天，他真的做到了，那麼此刻，首座有人，只能爭第二排席位，和上次一樣。

  他身形一閃，踏上了第二排左邊的席位，魔獅同樣閃動，踏上第二排右邊席位，兩人的位置，和十二年前一模一樣，只是如今，他們前方多出了一人。

  諸強者陸續漫步而出，爭奪仙位，依舊激烈，直至三千仙位，有兩千餘仙位有強者坐下，漸漸的，諸人安靜下來，都端坐在仙位之上，等待著聖院講道。

  眼眸閉上，星光閃耀，他們的意識出現在了星空之中，那道縹緲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諸人身前。

  諸人坐在那微微欠身，以示尊重。

  「今日首座有人，我很欣慰。」那縹緲聲音微笑開口，隨後說道：「是天比人高，還是人比天高？」

  此聲音太過深奧，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便使得諸人都陷入沉默，無人開口。

  仙位首座，與天鬥法，莫非，就是想要問，天比人高，還是人比天高，這所謂的『人』，自然也囊括了諸位大妖在其中，他們同樣是以人形而坐在這裡。

  「無人能答嗎？」那身影再次問道。

  「天是什麼？」迦南天忽然開口，問。

  「天就是天。」縹緲聲音淡然一笑，並未解釋。

  「我在粒子世界修行過，我也知道，在仙域周圍，漂浮著無數粒子世界，每一個粒子世界生存的生靈，他們因修為弱小，都認為天至高無上，不可攀，然而，入仙境之人，竟能夠衝破粒子世界的束縛，從而踏足仙域，因此我認為，天不過是我們想像中的虛幻之物，他本不存在，又或者，只是某個世界至高無上的規則。」

  秦問天緩緩開口，道：「若是如此，你修為比天弱，自然是天比人高，你修為比天強，人比天高。」

  「繼續。」縹緲聲音笑看著秦問天。

  「前輩十二年前便說過，武命修士修行，感悟規則、運用規則、化身規則、創造規則，如若天本身就屬於一種規則秩序，人類弱小的時候應該就是去從中學習，而當真正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將從學習轉變而打破、或者創造吧。」

  「你說的不錯。」縹緲身影笑道：「事實上，你既然將天比作規則，那麼便有廣和狹兩種概念，若從廣義而已，星空中無盡世界，都有著其固有的運行規律，這種規律，難道是人所創造，那麼是人創造了世界，還是世界誕生了人？」

  「晚輩不知。」秦問天搖頭苦笑，這問題太過深奧，恐怕唯有站在無盡世界頂端的人，才有資格去探索。

  「我也不知。」縹緲身影笑道：「不過你能夠理解這麼許多，倒也不錯，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感受下，也許你們的感悟會更深刻些，多些自己的領悟見解，對你們未來的修行，也是有益的。」

  一道道強烈的星光籠罩著諸人，那股光束似從星空深處而來，他們只感覺意志震顫，腦海似隱隱要炸裂般，他們的身體，似乎也在瘋狂的動盪著。

  光芒閃耀，茫茫星空中，一道道身影漂浮在那，此刻，諸人內心劇烈的顫動著，他們震撼無比的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那是一閃爍著無盡光芒的大妖，一尊可怕的大鵬，橫亘於天地之間，光華璀璨，究竟有多龐大諸人無法知道，他們站在高空才能看清楚其形，他們也明白，雖然這大鵬近在咫尺，但實則依舊極為遙遠。

  那尊大鵬身上，有著無窮光華，每一道光華，都是一尊大鵬，在那不斷的流動著，從中傳出的氣息，只讓諸人感到心驚膽顫，仿佛只要其中一絲的力量降臨在他們身上，就能將他們毀滅。

  「這，是星辰嗎？」有人喃喃低語，光芒閃耀，他們又出現了之前的痛苦，下一刻，意識回到了原來的仙位之上，但內心卻依舊有著巨大的波瀾，抬頭看著那無垠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