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修行一場

  「我需要和他談談。」敖長生說道：「畢竟是我的徒弟啊！」

  「好吧，我替你去，你們隔空交流吧。」灰澤無奈道。

  「不行！」敖長生斷然拒絕了灰澤的提議：「我必須親自去。」

  「拜託，萬一這裡面有什麼陷阱……你已經沒多少命可以耗了！」灰澤嘆息道。

  「我想應該不至於。」敖長生說道。

  「那你太天真了！」灰澤大喊道：「我看到的妖域未來步步殺機，誰知道哪裡會有魔族或人類的陷阱，你若真心為妖域好，就聽著點吧， 我也快禁不起折騰了！」

  面對灰澤的哀嚎，敖長生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吧，不過這事等凡兒立刻妖域後再做吧，我不想讓他心裡有負擔。」敖長生說道。

  灰澤瞪大了眼睛。

  「什麼，他們還要離開妖域！」

  敖長生點了點頭。

  「你瘋了！」灰澤的怒吼，在最高峰頂迴蕩著。

  第二天，步凡吃了早飯後，就和師兄們告別。

  「常回來看看啊，你的住處我們會保留的。」敖芸說道。

  「那就有勞師姐了。」步凡笑道，帶著夢回離開了。

  「去哪啊？」夢回問道。

  「昨天不說了嗎，白水澤啊。」

  步凡帶著夢回在空中飛騰著，步凡的龍騰術遁速極快，很快他們就穿過了妖域東部，來到了北部的白水澤，這裡是妖域最大的水澤區域，許多伴水而生的妖獸都居住在這裡，步凡只是聽說，還沒來這看過，步凡在白水澤上空繞了一圈，有拉著夢回在森林裡走了好久，將一切景物盡收眼底，期間遇上了一些妖皇，夢回二話不說立刻躲了起來，步凡看她這樣，也不想惹麻煩，只好悄無聲息地離開。

  「你在半妖村時明明適應的挺好。」

  「那不一樣！」夢回固執地說道：「去了人類的世界，讓我多少適應了人類的目光，妖獸的目光我還沒適應呢。」

  「那你就去適應啊！」步凡說道。

  「不。」夢回依舊拒絕了。

  「過去看到我真身的妖獸都要被刪去記憶，我不想再讓妖獸看到了。」

  「看來有什麼故事啊，被刪去記憶的妖獸中有你的朋友嗎？」步凡好奇地問道。

  夢回沉重地點了點頭，看來夢回過去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既然害怕，那就更應該去面對。

  「罷了，既然你不願就算了吧。」

  話雖如此，但強扭的瓜不甜，還是慢慢來吧。

  「灰澤師叔的住處在那兒啊？」步凡問道。

  「那邊。」夢回指了個方向，步凡順著那個方向飛去，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澤邊，屹立著一棵和周圍環境不符的巨大古木。

  「那就是灰叔的住處。」夢回說道。

  「灰澤師叔住樹上的？」步凡愕然道。

  「不，整棵樹都是灰叔的住處。」

  步凡頓時來了興趣，拉著夢回來到古木下，這座古木看上去有數千年的歷史了，看大小的確可以作為房屋，但步凡沒看到門。

  「怎麼進去啊？」

  「沒有灰叔同意，誰都無法進去。」夢回說道。

  「啊，那真是可惜。」

  「想進來看看嗎？」灰澤的聲音響起。

  樹幹忽然分開露出一道小門。

  「灰澤師叔！」

  「灰叔。」

  步凡和夢回連忙打招呼，灰澤的狀態似乎並不好，號稱有用不完精力的妖聖，眼中竟流露出幾分疲憊。

  「進來吧。」

  步凡跟夢回走了進去，夢回輕車熟路，步凡小心翼翼。

  濃郁的樹木芳香湧入步凡的鼻腔，一道道白光亮起，樹頂鑲嵌了許多月光石，進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堆滿了各種書籍皮卷的客廳，灰澤扶著頭坐在客廳中央的圓桌上，臉上的疲憊之色顯露無疑。

  「灰叔。」夢回擔憂地看著他。

  灰澤擺了擺手：「沒什麼，就是跟妖神吵架吵太久了，跟舊傷無關。」

  「您跟我師父吵架了！？」步凡驚訝道。

  灰澤瞪著步凡：「還不是你害的。」

  「呃，難道……」步凡立刻想到了原因：「抱歉了。」

  「誒？」夢回疑惑地看著他們。

  「道歉有用，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紛爭了！」灰澤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已經懶得跟你們師徒講道理了，總之不要惹事，保護好她，活著回來，這三點給我做到。」

  「一定一定。」步凡賠笑道。

  夢回感覺到了什麼。

  「這個給你們。」灰澤取出一塊長六邊形木牌，不是木牌，步凡接過後才發現，似乎是某種妖獸的甲殼，甲殼中央銘刻著許多複雜的陣紋符文。

  「有事就用這個聯繫我，這裡面還封存了我的一擊之力，可以為你們爭取時間。」

  「謝謝了，灰澤師叔。」

  「我可不想被你們感謝。」灰澤一臉嫌棄道，步凡初次見面時的仙風道骨，不知被他丟哪了。

  步凡迅速參觀完了灰澤的家，其實也沒多少值得參觀的地方。

  「再見了灰澤師叔。」

  「快走吧，別再來煩我了。」灰澤說道，現出原形躺在了書堆上。

  步凡拉著夢回離開了灰澤的房屋。

  「我們要離開妖域嗎？」夢回驚恐道。

  「那當然，我沒說過嗎？」步凡淡定道。

  「不用了吧，你不是說要好好逛逛妖域嗎？」夢回膽怯地說道。

  「妖域哪有人類世界有趣。」步凡說道。

  「會惹來麻煩的！」夢回大喊。

  「沒關係，師父和師叔都同意了。」步凡說道，拉著夢回騰空而起。

  「不要，你會受傷的！」夢回掙扎道。

  步凡只回應了她三個字：「沒關係。」

  步凡拖著夢回來到了邊境牆，崑崙對步凡的到來毫不意外。

  「妖神已經跟我說過了。」崑崙囑咐道：「雀域是這邊，一直飛就可以了，在靠近邊境牆的地方破碎虛空就不容易被注意到，路上小心點。」

  明面上的三大妖聖都同意了，但夢回依舊掙扎著。

  「不要啊！」甚至伸出絲線來妨礙步凡。

  「你如果真的不要，就放開手腳把我打趴了，否則就跟我走吧。」步凡說道。

  夢回不知所措。

  「你到底要幹嘛？」

  「沒幹嘛，想帶你修行一場。」步凡淡定道。

  「修行……」夢回疑惑不解。

  「還沒在邊境牆外飛過呢。」步凡新奇道，拉著夢回穿過雲海。

  目光所到之處，一片白茫茫，全力開啟的龍睛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被遮住了嗎？」步凡喃喃道，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夢回卻低著頭毫無興趣。

  「你來過這嗎？」步凡問道。

  夢回說道：「跟著敖誠去接你時，已經看過一次了。」

  「這樣啊，那這樣的風景你看過嗎？」

  「啊！」夢回驚呼一聲。

  步凡忽然改變方向，騰空而起。

  「龍騰術！」

  轟隆一聲，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步凡的速度不斷提升。

  「你要幹嘛！？」夢回大叫道。

  「我想看看沒看過的風景，順便帶你一起看看。」步凡說道。

  沒有界域大陣的阻撓，步凡迅速朝更高天空飛去，溫度驟降，空氣越來越稀薄，雲海漸漸變小，步凡看到邊界，與此同時，一片被雲霧籠罩的特殊陸地也映入步凡眼中，它浮在雲海上，和雲海下被染黑的陸地完全不同。

  「這是……」夢回停止了掙扎，無比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四域。」步凡說道。

  從他們的角度看，此時的四域不過兩個巴掌的大小。

  「妖域，蒼域，雀域，武域，都有嗎？」夢回驚呼道：「為什麼，它們變得那么小？」

  步凡說：「因為我們到了比他們更高的地方。」

  「更高……這裡是真正的天空！」

  「你才知道啊！」步凡無語道。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想起，下方一個人影追了過來，是崑崙。

  「這樣登天很危險的！」崑崙大喊道。

  「抱歉，崑崙師叔，第一次登天，有點興奮了。」步凡說道。

  「你興奮了，可沒把我嚇死。」崑崙激動道：「快下去吧。」

  「不好意思，崑崙師叔，能幫我看著夢回嗎？」步凡將夢回推給崑崙。

  「你幹嘛？」

  「我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步凡抬頭說道。

  崑崙皺起了眉頭：「再往上就是六重天，會有危險。」

  「沒關係。」步凡淡定地說道：「我對自己的防禦和恢復能力很有自信。」

  「你也想去的話，趁現在說一聲。」步凡對夢回說道。

  「我……」

  「她的體質適應不了六重天以上的環境。」崑崙說道。

  「那沒辦法了。」步凡遺憾道，往更高天空飛去。

  「你自己能飛吧。」崑崙問夢回。

  夢回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等著吧，他獨自去我不放心。」崑崙說道。

  「真正的天空很危險嗎？」夢回疑惑道。

  崑崙凝重道：「很危險，非常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