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血河沖天降天劫

  沒有證據證明步凡的猜測是正確的，畢竟步凡至今為止也沒遇上過一個七境的邪道武者，連地階以上的邪道武學都沒見過，但也沒證據證明是不正確的。

  要想證明很簡單。

  「內景！」邊境牆上的步凡的本體進入內景驗證這個猜測。

  步凡的分身則繼續在藏書室里翻書。

  內景中，處於龍軀狀態的步凡放出了所有的青色精血，青色精血瞬間融入步凡的血河中，血河開始像之前那樣暴走，但這次步凡壓制，任由那真血構成的小小河流在他體內亂竄，一些氣血從步凡的鱗片下滲透出來。

  步凡皺起了眉頭，筋脈傳來強烈的不適感，血河翻騰著，龍靈都蒙上了一層血光。

  「若是在外界，這種狀態下的我肯定失去意識了。」步凡嘀咕道。

  雖然很難受，但血脈的確在蛻變，最終青色的精血消失在血河中，隨著最後一絲青色血氣的消失，完全實質的血河從步凡體內沖了出來，血水滔天，直衝雲霄，這是要接引天元的徵兆！

  「看來我猜對了。」步凡呢喃道：「血河失控的確血河晉升七境的表現。」

  步凡內視身軀，血河衝出後，身體完全恢復了正常了，百脈大開，這是要接引天元的表現。

  步凡睜開眼，推演到這一切都已明朗。

  「可以準備破境了。」步凡暗道。

  「『我』要準備破境了。」藏書室里，步凡分身問道：「沒關係吧？」

  「這麼快就弄好了。」檮杌器靈驚訝道。

  「到雲海上去，不要在我身上，你破境時的威壓，應該足以將襲來魔物壓回去。」檮杌器靈說道。

  「我知道了。」步凡將檮杌的話傳達給本體。

  本體起身飛到雲海上。

  步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破境時的動靜不會驚擾到魔神吧？」

  「不會的。」檮杌器靈說道：「魔神只會聽到九境的聲音。」

  「那我就放心了。」步凡捲縮起龍軀，吸收了藏在化龍珠中的那一滴青色精血。

  血河開始暴走，步凡對夢回說：「把剩下的精血放出來。」

  「全放出來我就不能再封回去了。」夢回說道。

  「沒關係，已經沒必要封印了。」步凡說道。

  夢回瞪大眼：「你又要自虐了？」

  「算是吧。」步凡懶得解釋。

  「好吧，你自己小心哦。」夢回說道。

  濃密的絲繭飛散開，封印解除，青色的七境精血猶如一顆顆翠玉落入血河中。

  血河徹底沸騰了，沒有禪意的束縛，它狂暴的一面被徹底展現，滔滔血水 ，猶如真正的巨浪般衝擊著步凡的筋脈。

  「呃！」步凡的龍軀一震，一口逆血不禁噴薄出染紅一片雲彩。

  「靠！」

  這要原來的身軀，如此衝擊怕是已經四分五裂了。

  剛才的衝擊只是開始，後續血河的浪花是一波接著一波，敲打著步凡的五臟六腑，血脈神經，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劇痛，強烈的衝擊順著筋脈血脈各種途徑蔓延到步凡頭部，金色的鱗片被鮮血染紅，地龍鏡只能阻擋外來的衝擊。

  頭昏腦漲就是這種感覺，什麼禪意心境，在這種時候完全沒用了。

  「這要是用來攻擊，效果肯定不錯。」步凡嘀咕道。

  血河開始滲透內景，心印無事，但龍靈漸漸被血光染紅。

  「果然……」步凡的意識漸漸模糊：「會暈啊！」

  龍軀的血流淌著，步凡的分身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本體，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時辰。

  「鎮守令消失了！」檮杌器靈出現在步凡身旁，空洞地雙眼凝視著步凡的本尊。

  「怎麼了？」步凡問道。

  「我留在你本體身上的鎮守令消失了。」檮杌器靈說道。

  「大概是被意境化去了。」步凡說道，血河衝擊步凡龍軀的同時，也在清洗龍軀中那些不屬於步凡的「異物」。

  「這樣子，你的本體不會走火入魔了吧？」檮杌器靈凝重道。

  「沒事的，這是正常現象。」步凡說道。

  「怎麼一點威壓都沒有？」檮杌器靈疑惑地問道。

  「大概是因為我的龍軀太穩固，把威壓封住了。」

  「立刻把威壓放出來。」檮杌器靈說道：「魔族來襲的話就麻煩了。」

  「他們昨晚剛被我收拾，不會那麼快來吧？」步凡說道。

  「萬一來了呢。」檮杌器靈嚴肅道。

  「來了也沒事啊，我這分身也擁有至少六境的戰力，你看。」步凡隨手拍出一擊風雲血掌。

  「你早說啊！」檮杌器靈這才冷靜下來。

  「既然這樣，新的鎮守令給你吧。」虛幻的藍色令牌從檮杌手中飛出，落入分身體內。

  「這東西你隨手搓啊。」步凡嘀咕道，鎮守令一入體，頓時感覺到了什麼。

  「有人闖入漠漠領域！」

  檮杌器靈也回頭看去，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是他啊。」

  「誰啊？」步凡一邊調動漠漠領域一邊問道。

  「我的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步凡正要繼續詢問，忽然漠漠領域被解除了。

  「怎麼回事？」步凡大驚失色，一道劍芒衝上邊境牆。

  這強大氣息，是他！

  步凡大驚失色。

  劍芒消散，東川劍出現在他們面前。

  步凡一臉警惕。

  「你們有仇啊？」檮杌器靈看著步凡表情問道。

  「他的死敵是我的新收弟子。」東川劍說道。

  「就是你說得那個突破六境後就來幫我的弟子的？」

  「是的，但他已經不能來幫你了。」東川劍沉重地說道。

  「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他幫了。」檮杌器靈說道，擋在步凡面前。

  「你是來抓他的？」

  「我……」東川劍正要回答。

  忽然……雲海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龍吟，實質的血河猶如噴泉般沖天而起！

  東川劍詫異地看去，血河消失在藍天下，原本平靜地雲海忽然翻湧起來。

  「要破境了！」步凡說道：「看住他，不要讓他接近我的本體！」

  東川劍驚訝道：「你在破境？」

  天忽然間黑了下來，這已經超過雲層高度藍天下竟出現了陰雲。

  「原來即使在界域外，依舊會有天元之象。」東川劍看著暗下來的天空說道。

  天元之象就是七境武者破境接引天元時，天象的統稱。

  天元之象會反應武者的武道，所以每個武者的天元之象都是不同，據說天元之象的規模還可以表現七境武者日後的前景。

  步凡看著籠罩在本體上方的陰雲，相比拼死破境還失敗的燕粟，他的天元之象可大多了，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

  東川劍的表情更加複雜了。

  陰雲翻湧著，雲海上颳起了狂風，仿佛暴雨將至，一道道雷光在陰雲間穿梭著。

  「感覺有點不對勁，不是說天元之象會反應武者的特質？」步凡說道。

  「你修煉過雷道的武學嗎？」一個聲音問道，居然是東川劍。

  步凡下意識就回答了。

  「沒有，我從未接觸過雷道。」

  「沒接觸過雷道……」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瞬息間數十道雷電，猶如囚籠般罩住了步凡的本體。

  雲海下的神座上，魔神詫異地抬起望去。

  「就算是專修雷道的武者，也不可能有這般景象。」東川劍驚呼道。

  檮杌器靈驚訝道：「這莫非是……」

  步凡感覺到了什麼，血脈開始召喚，頭頂陰雲被染成了暗紅色，血河穿過陰雲，猶如天河的瀑布般垂落下。

  步凡的天元來了！

  步凡立刻接引天元，但他將血河收入體內的剎那，周圍的雷霆朝他匯聚而來。

  「啊！」

  五雷轟頂，落下的雷電竟能劈開步凡的龍鱗！

  「天劫！」檮杌器靈驚呼道。

  步凡呆住了。

  數百數千數萬道雷電接踵而來！

  「嗯！」正在排兵布陣的尚天武，忽然感覺到一絲動靜。

  「界域外的動靜居然傳到了界域內，發生什麼事了？」他雙瞳一閃，立刻確定了方向。

  「這是……檮杌邊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