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亭屋中的意外

  「人類的打鬥嗎？」

  「沒什麼好看的，不要說話，我要加快速度了。」步凡說道。

  「沒用的。」老者大喊道，雙掌化作的漩渦竟將青年的槍吸了進去。

  青年大驚失色。

  「你竟然能使用領域了！」

  「只是一點小把戲而已，年輕人！」老人說道，將抓住的槍擲了回去。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別在來煩老夫了，否則……」

  「結束了嗎？」步凡關注著身後的動靜，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

  「小心，好像有幾個七境過來了。」夢回緊張地說道，她的感知比步凡靈敏。

  步凡下一秒也感覺到了。

  「是他們，真是冤家路窄。」步凡無奈道，連忙加快腳步，但他跑得再快也沒那位飛得快啊！

  一聲蓋過了所有動靜的劍氣划過風雨，正要瀟灑退去的老者，連驚訝都來不及表露就被砍掉了頭顱，鮮血突泉般噴涌而起，瞬間將街道染成了紅色。

  不論是圍觀的武者，還是逃跑的路人都驚呆了。

  「什麼，不是他啊！」步踢雲陰沉著臉，瞪著那個青年大喊道：「剛剛是你在跟他打吧！？」

  「為什麼打起來，害得我以為終於抓住那個傢伙的尾巴了！？」

  被步踢雲質問的青年嚇得面色慘白，連忙解釋道：「他是重傷我父親的仇人……多謝前輩替我報仇了！」

  武者的輩分以達者為先，若沒什麼關係，低境界武者都會稱高一個大境界的武者為前輩。

  「報仇，我替你！」步踢雲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青年的解釋而緩和，反而越來越難看了。

  「我自己都還沒報仇，你居然報仇了，還是借我之手報得仇……」

  「前、前輩……」

  青年感受到步踢雲身上的殺氣，轟隆一聲，伴隨著一陣雷鳴，步踢雲的劍划過。

  「呃！——」青年慘叫著，感覺自己已經被斬首了。

  過了一會兒，卻依舊能感覺到身體，青年下意識朝自己的脖頸摸去，還好，還連接著，他抬頭看去，發現步踢雲不見了。

  圍觀的武者也才發現，步踢雲不見了。

  「人呢？」

  「發生什麼事了？」

  「這大雨天活見鬼了嗎？」一個五境罵道。

  豆大的雨點劈落下，老者的血隨著雨水匯聚成小河，在街道上流淌著。

  青年驚魂未定，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武器倉皇離去。

  圍觀的武者們也紛紛散去，官府的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首的居然也是一名五境強者。

  官府開始詢問，但除了步凡沒有人知道步踢雲是怎麼離開的。

  步凡當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身形一動，輕鬆甩脫了問詢的差役來到了小鎮口。

  「沒事吧？」夢回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還好沒被發現。」步凡回答道，老者被斬首的那一幕從他眼前划過，這一幕和過去的記憶重迭了。

  那天也是這樣呢，步踢雲不由分說地闖入他們家，然後……一劍砍了王叔的頭。

  「喂，你沒事吧？」夢回擔憂地聲音將步凡喚醒。

  「啊，抱歉走神了。」步凡說道。

  「剛剛那伙人你千萬不要去惹！」夢回凝重道。

  「為什麼？」

  「他們中有一個十分接近八境的人，之前隔得有點遠，我沒感覺到，剛剛靠近了我才感覺到，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就算我的第二身妖力充足也未必能戰勝！」

  「哦，步踢雲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啊！」步凡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蠢，不會以卵擊石的。」

  雨勢忽然加大，步凡的回答消失在風雨中。

  又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步凡來到路邊一座亭屋的大門前，隔著窗子能看到屋裡點起了燈火，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還都是武域裡很少見的四境們。

  步凡推開門，亭屋中央，幾個風塵僕僕的中年人圍坐在篝火旁。

  「抱歉，在下是趕路的江湖客，請問能進來避雨嗎？」步凡問道。

  「不可以。」坐在正中間，似乎為首的人拒絕道。

  「那打擾了。」步凡正要離去。

  「等等！」一個人截住了步凡。

  「有路引嗎？交出來看看。」

  「查路引，請問幾位是何人啊？」步凡問道。

  那人說道：「我們是官府聘請的臨時差役，奉命搜捕要犯。」

  「別廢話了，快把路引交出來！」為首的那人催促道。

  聽語氣，這四人都不像是什麼善茬，為了避免麻煩，步凡乖乖地掏出了路引。

  「嗯！」檢查步凡路引的那人驚訝了一下：「居然是出境路引！」

  「是的，怎麼了嗎？」步凡問道。

  檢查路引的那人問道：「你這個時候出境，有什麼事嗎？」

  「在下只是想回鄉探親而已，路引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步凡回答道。

  「只是探親，在這種時候？」為首的那人一臉懷疑道。

  步凡連忙解釋道：「在下一個月前就開始籌辦此事了，但路引今天才發下來，在下並不是有意選今天的。」

  「是嗎？」那人說道。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可以出境的時候，你的路引我們沒收了。」

  「誒！」沒等步凡辯解，那人就將步凡的路引拋入篝火中。

  步凡隔著分身，反應慢了點，當他要去接時，火焰已將那路引吞沒。

  步凡呆住了。

  「這是我們的權力，有意見去跟官府說吧。」那人說道。

  步凡瞪著眼睛。

  那人看著步凡那呆滯的表情竟笑了出來。

  另外幾人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輕微的歡笑聲在亭屋裡蔓延開。

  步凡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玩弄的情緒。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估計是巡查久了，感到厭倦所以拿步凡來尋開心。

  步凡看著篝火中化作灰燼的路引，久違的怒火湧上心頭。

  「果然，每次遇上雨天都沒好事呢！」步凡低著頭說道。

  幾人聽到步凡的話語，忽然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你說什麼？」

  「吼！——」

  刻意壓制的龍吟聲充斥了整個亭屋。

  「誒！」

  「什麼東西？」

  「啊！——」

  悽厲的慘叫聲在亭屋裡迴蕩著，被龍吟聲蓋過，消失在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