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師兄遺骨鑄四寶

  青年說：「弟子喜歡這一套禮。」

  「你啊，唉！——這是你小師弟，見一見吧。」敖長生指著步凡說道，又對步凡說：「這是你四師兄敖誠，認識一下吧。」

  「見過師兄。」

  「小師弟。」敖誠居然又跪倒了下來。

  敖長生無奈。

  步凡目瞪口呆，扯著嘴角說道：「我聽說過師弟跪師兄，沒聽過師兄跪師弟的。」

  「是嗎，抱歉了。」敖誠站起身，問道：「師父是來介紹師兄他們給小師弟認識嗎？」

  「嗯。」敖長生點了點頭。

  步凡疑惑地看著他：「師兄他們……」

  「跟為師來。」

  敖長生帶著步凡走向洞穴深處，步凡發現自己的感知居然無法探知前方的情況，一道火光在黑暗中亮起，兩旁的洞壁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地面的濕氣漸漸褪去，地面也越來越平整，一股莊嚴之氣撲面而來，他們來到了洞穴深處，一個個小山般的土包隆起，這樣的土包一共有八個，其中的三個土包前立了墓碑，墓碑上分別刻著行、世、成三字。

  敖長生帶著步凡來到這三座相鄰的墓碑前。

  「這就是四師兄說得師兄們？」

  「是的。」敖長生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裡埋著的分別是你的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

  居然已經死了三個師兄，步凡也有些懵了，不禁問道：「他們是怎麼死？」

  「化龍失敗。」敖長生說道。

  步凡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化龍不是那麼容易的，就跟武者破境會面臨失敗的風險一樣，化龍同樣也有風險，並且這風險要比武者破境大得多。

  「敖行，敖世，敖成，還有敖誠，他們是我收得第一批弟子，名字都是我取的！」敖長生走到敖成的墓碑前，輕輕撫摸著：「敖成跟敖誠是兄弟，他們都喜歡『成』這個名，所以我取了同音的兩個『誠』字為他們命名。」

  「他們都是妖域當時萬里挑一的純血蛟龍，甚至已經具備了龍形，我期待著他們成為和我一樣的真龍，為此我費盡心力終於瞞過了那四人的耳目，為他們化龍創造條件，然而它們最後都失敗了，身死崩解……」

  步凡仿佛聽到了哭聲。

  「敖誠因為修為差了點沒有參與，僥倖活了下來，卻因此留下陰影，再也不敢化龍了，我為了讓他們安息，也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造了這座龍冢，將過去收集的龍族屍骸全部葬在了這裡，算上他們，這裡共有八具龍族骸骨，需要哪具你自己去挑吧。」

  「是。」

  步凡睜開龍睛，小心翼翼地在八個墳包間挑選著。

  「就他吧。」步凡選擇了年代最久遠的那具龍骨。

  「打擾前輩安息，晚輩有罪，還請前輩原諒。」

  「他們不會怪你的。」敖長生傳音說道。

  儘管如此，步凡還是十分鄭重地行了大禮。

  龍靈潛入土包中，敖長生看來，一段時間後，一面嶄新的地龍鏡從墳包中飛出，這枚地龍鏡的質量也遠勝之前那面地龍鏡，畢竟是保存完整的骸骨不是經年累月的化石。

  「多謝前輩厚賜！」步凡說道。

  「你的本命妖物可以祭煉地那麼快嗎？」敖長生忽然問道。

  「只要有材料就可以，但同樣的只能祭煉一件，無法祭煉多件。」步凡說道。

  「那你全部重新祭煉好了。」敖長生說道：「為師這裡不缺材料，需要什麼，說。」

  「師父，我知道了。」步凡明白了敖長生的心意，取出地龍剪與化龍珠，桌球一聲，兩件寶物化作碎片。

  「我需要一對龍角和一顆龍珠。」

  「龍角，用你二師兄的吧，他是龍角蛻變得最好的。」

  「誒！」

  敖世的墓被挖開，一對仿佛用黃玉雕琢而成的龍角落在步凡面前。

  「師父這樣不好吧？」步凡說道，用自己師兄的屍骨……感覺太褻瀆。

  「沒什麼不好的，你繼承了他們的東西，就要替他們將這條路走下去，如果你失敗，他們包括為師的屍骨都會被人類侵占，與其到時候被褻瀆，不如成全你。」敖長生一臉肅穆地說道。

  步凡感受到了肩上擔子的沉重。

  「然後就是龍珠，裂開的可以嗎？」敖長生問道。

  「可以，就算只剩下個殼子也可以。」步凡回答道。

  「那就用你三師兄的吧。」一顆帶著裂痕的雪白珠子從敖成的墳里飛出。

  步凡鄭重地接過。

  龍冢的入口，敖誠頹廢地躺在一灘渾濁的泥水中，自從他的哥哥師兄們化龍失敗後，他就在也不敢顯露真身了，但還是一些蛟龍的習性，不在水裡泡泡不舒服。

  「師父收了一位人類當徒弟，因為越來越沒把握嗎，果然化龍終究還是奢望啊！」敖誠仿佛如釋重負，他那有些慶幸的聲音在洞穴里迴蕩著。

  他哥哥化龍失敗，身軀崩解的一幕在他眼前閃過，他不禁捂住了雙眼，但這是他記憶里的畫面，就算捂住雙眼，也不會消失的，崩散的肉體，斷裂的殘骨，失去神采的雙目……

  「沒用的，沒用的……」敖誠喃喃道。

  從那以後，儘管敖長生想了許多可以輔助化龍的方法，甚至提出了許多驚世駭俗的想法，但……

  「全都沒用的！」

  「只要化龍就是死路一條，師父只是個例，這世上再不會有真龍了！」敖誠絕望的聲音取代了嘆息聲。

  忽然洞穴深處傳來回程的腳步聲。

  敖誠立刻消聲，可不能讓師父聽到他將這種喪氣的話。

  他不知道，他的話其實早就被敖長生聽到了。

  「怎麼了？」

  「沒什麼。」敖長生說道。

  敖誠拍掉衣服上沾染的泥水來到洞口迎接。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是……大哥的氣息！」他不禁抬起頭，正對上步凡的雙目。

  他的目光順著氣息向下搜尋而去，嶄新的化龍珠正掛在步凡脖頸上，儘管已經徹底變樣，但敖誠還是瞬間認了出來。

  「大哥的龍珠！」

  沉睡在自己大哥墓里的龍珠，居然出現在一個人類身上，一股已經被敖誠遺忘的怒火不禁湧上心頭。

  他抬手抓去，手掌已化作龍爪。

  步凡下意識想躲開，卻被龍爪中溢出的力量束縛住了。

  就在敖誠的龍爪要落到步凡身上時，一隻有些枯槁的手掌擋下了敖誠的龍爪。

  敖誠猛地清醒過來，強忍著悲痛質問道：「師父！為什麼？」

  「你誤會了。」敖長生對步凡說道：「徒兒，將你的龍化展露給你四師兄看看。」

  「是。」步凡退後一步，左眼的龍睛一閃，身上亮起一層金光，鑽地游龍的虛影出現在步凡身後。

  濃郁的龍族氣息撲面而來。

  敖誠頓時清醒了，問道：「小師弟是半龍？」

  「繼續看著。」敖長生說道。

  游龍四寶浮現，地龍璽，地龍鏡，地龍剪，化龍珠。

  「哥哥的龍珠！」敖誠說道。

  步凡的游龍四寶都完成了重鑄，其強度幾乎能堪比步凡前世記憶里的原版游龍四寶了，步凡過去那套游龍四寶，只能堪比極品靈器，比准聖器都還有所不如，如今的游龍四寶，全都可以與聖器瀰漫了。

  「四寶附體，鑽地游龍第四變！」

  隨著游龍四寶的回歸，步凡終於可以再次使用鑽地游龍變的第四變了。

  四寶附體，步凡瞬間完成了半龍之身，這是比過去更強的半龍之身，純正的龍威從步凡身上蔓延開來，其中夾雜著一股令敖誠幾乎要哭出來的氣息。

  「哥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