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破境天變敗隕落

  「不是吧！？」步凡懵了。

  燕粟的氣息持續向上攀升，雖然沒達到拓跋宏的魔帝水準，卻也十分接近了。

  他該不會真的要突破七境吧！

  武道境界，雖然是以最簡單的數字來劃分，但每一個簡單數字的背後所代表的都是足以令任何人痴迷的強大力量。

  一境練武，健體強身，每個人只要肯下苦功就一定能達到。

  二境奠基，開闢丹田覺醒內力，這是凡人與武者的分界。

  三境百人，力敵百人，武道小成，對底層武者而言，這就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四境踏天，練就先天之體，這是強者與弱者的分水嶺，對中下層的武者而言這就是他們的終點。

  五境真體，對絕大部分的武者而言，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境界，能達到這一境界的武者都堪稱傳奇。

  六境領域，傳奇都不足以形容，都可以被稱為傳說了，但這是中層武者角度。

  對高層的武者來講，那六境之上的七境才是真正的傳說。

  六境的武者步凡見過不少，七境的他一個都沒見過，唯一能說是七境的就是成為魔帝的拓跋宏，但他的本質與七境武者是不同，關於七境武者的資料很少，步凡只在《千足志》上，以及關於領域的書上，看到過一點關於七境的描述。

  七境者實質，即實域，這是對七境領域的記載。

  「化領域於天地，變天色，聚萬千天地偉力一體者，即為七境天元。」

  這是《千足志》的作者，目睹一位武者突破七境的記載。

  這記載跟此時步凡眼前發生的一模一樣。

  燕粟真的在突破七境！

  要是讓他成功了，情況就不妙了，但看眼下這形勢，步凡阻止不了，天地局面，不僅是天空，地下也不平靜，遁地術用不了，縮地成寸也用不了了。

  「靠血影遁能逃掉嗎？」步凡暗道。

  忽然匯聚的天地之力中，一雙大手伸出壓在步凡身上，步凡頓時動彈不得，體表的血光瘋狂閃爍，但怎麼也逃不出。

  「看來是不能了！」步凡無奈道，倒是不怎麼驚慌，一來慌也沒用，二來嘛，沒有那種危及生命的感覺。

  「給我去死吧！」燕粟憤怒地聲音響起，忽然大手崩潰。

  「怎麼會……」燕粟愕然。

  「我的推算應該沒錯，我的領域應該已經圓滿……」他的臉上出現裂隙，身體仿佛即將碎裂的陶瓷。

  「為什麼，為什麼……」大量天地之力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不服！——」

  天地之力化作的光柱落下，燕粟的身體在光柱中泯滅。

  「失敗了。」步凡喃喃道。

  落下的天地之力猶如一陣狂風般四散開來，步凡也被卷飛出去。

  一道虛幻的光影從燕粟身體消失的地方飛出。

  「還沒有結束，還沒有結束！」

  那是燕粟的靈魂，此時只剩一半了，應該說是殘魂，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但他依舊沒有放棄。

  「找一具家族小輩的身體，從頭再來！」

  「以您這狀況，根本不可能從頭再來了！」

  「誰！」燕粟怒吼道。

  「一個跟您一樣的孤魂野鬼！」一個比燕粟殘魂要大上一倍靈魂出現在燕粟面前。

  「成武！」燕粟驚喜道。

  「好久不見了，雖然我天天見你。」被稱為成武的靈魂說道。

  燕粟立刻撲到了成武的靈魂上！

  「太好了，吞了你的魂，我就能圓滿了，為家族的未來獻上你的靈魂吧！」

  「就算神智殘缺也依舊這樣嗎！」成武惆悵道，魂體一震將燕粟震開。

  「你幹什麼！？」燕粟大怒。

  成武說道：「我已經為您獻上過一次生命了，這條僥倖撿回的命，我並不準備獻給你，父親。」

  「你想讓家族覆滅嗎！？」

  作為東雀域排名第一的燕家，如果從第一的寶座上摔下來，肯定會被企圖取代的家族落井下石，走向覆滅。

  成武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家族覆滅的，家族將在我手中延續！」

  「所以，父親您走好吧！」

  「不，不，滾開，滾開，滾開，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啊！——」燕粟的殘魂越變越小。

  在意識即將消失地剎那，忽然間迴光返照，神智健全：「不對，你怎麼還活著……你應該……」

  「所以我說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燕粟的殘魂徹底消失了，全部被這個成武的靈魂吞噬。

  「終於……可以從這孤魂野鬼的狀態中解放了，嗯！」成武發現一隻暗金色的眼睛朝他看來。

  「能看見我嗎？」成武喃喃道，立刻朝燕家主宅趕去。

  步凡推開壓在身上的樹木，望著成武遠去的方向，說道：「怎麼回事啊？」

  龍睛能看到靈魂，卻不能看清，他看不到這兩個靈魂的原貌，只知道其中一個燕粟，另一個他就完全不清楚了，也沒精力去弄清楚了。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這是突破七境失敗，還是用秘術虛張聲勢，那個突然出現的靈魂又是怎麼回事？」

  一大堆疑問。

  「算了，現在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他現在很累很疲憊，雖然能量全滿，但精神上的疲憊怎麼也消不去，步凡解除了鑽地游龍變，地脈的異常還沒有恢復，歸燕谷徹底被夷平了，連廢墟都沒有，步凡召回散落在地上的血念珠，這些由他親手製作的靈器，如今只剩下三顆了，白燕的破壞力太強，剩下的三顆也處於隨時都有可能碎裂的狀態。

  「變成這樣，不如吸收掉好了！」

  血念珠都碎裂，唯有那顆碧血珠依舊完好，步凡將血念珠化成的血氣灌入碧血珠中轉化為碧血，然而這提神醒腦的碧血，對如今的步凡而言，卻一點用的都沒有，疲憊怎麼都消除不掉，步凡的腳步都蹣跚起來，恨不得倒頭就睡。

  「好睏那！」

  忽然一道鋒銳落在步凡背上。

  步凡感覺到一陣刺痛，正要回頭望去，襲擊者忽然跳到他面前，一槍刺向步凡那沒有被藏金袈裟保護的腹部！

  「五境巔峰。」步凡喃喃道。

  地龍鏡出現擋下槍尖。

  忽然那槍一分為八，插在步凡周圍，步凡頓時感受到一股束縛。

  「這是……」

  「八正槍欄！」襲擊怒吼道：「就是現在！」

  「誒！」步凡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大量武學朝步凡傾瀉而來，噼里啪啦，陣陣巨響，宛若雷鳴。

  「不要給他反擊的機會，全力攻擊。」那位用槍限制住步凡的長老大喊道。

  攻擊持續好久，大地被眾五境的攻擊轟出了一個巨大坑洞，煙塵瀰漫。

  五境們都幾乎力竭了。

  「成功了嗎？」一位長老問道。

  一些會瞳術長老瞪著煙塵中心。

  「並沒有……」

  「幹得不錯嘛。」披著鱗甲的步凡從煙塵中走出來。

  步凡的腳步穩當了許多，五境們的聯合攻擊給他造成了一些輕傷。

  「這是你的吧！」步凡將槍還給那位長老。

  那位長老戰慄著。

  步凡很不爽說道：「托你們的福，我終於清醒了，我該怎麼感謝你們呢？」

  「不惜一切，殺了他！」一聲步凡熟悉地怒吼聲。

  燕督聖在一位長老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還活著啊。」步凡意外道。

  隨著燕督聖發聲，立刻有長老跟著應和：「要殺他只能趁現在，一旦他完全恢復，就是我們燕家的末日！」

  「別把我說得那麼殘忍好不好。」步凡說道。

  立刻有一群死士朝步凡撲來，步凡現在沒精力躲避，面對襲來的死士，步凡正要動用巨力將其推開，忽然那個死士自爆了！

  轟隆一聲，堪比五境的一擊。

  步凡猝不及防。更多死士趁機撲了上來，把自己當做添火的柴薪般毫不猶豫地燃燒了生命，沒有慘叫，甚至沒有恐懼，有的只是空洞和無意義的尋死，正因為無意義，步凡才會憤怒。

  生命不應該是這麼浪費的！

  「你想死嗎！？」步凡吼道。

  五境的長老們驚恐萬分，唯有燕督聖冰冷地瞪著步凡，那冰冷的雙眼中充斥著殺意。

  步凡不準備留情了，燃血秘術提起精神，全力一擊風雲血掌，腥風捲起，逼開所有死士。

  「攔住他。」燕督聖冰冷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