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硬軟兼施終決裂

  「比身法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步凡暗道，畢竟他的身法是以武道為基礎的，而他武道上的修為只有五境初期，跟六境後期的燕粟比差距太大了。

  唯有用遁地術或縮地成寸才能脫身，但這忘情領域沒什麼的特性，阻礙別的特性倒是一等一的強。

  「看來很難全身而退了。」

  既然如此，就要找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步凡知道那地方在哪裡。

  「就在這吧。」步凡落到已經淪為廢墟的歸燕谷上。

  燕粟的表情明顯地僵硬了。

  「小友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啊，想動搖老夫的心境嗎？」

  「算是吧。」步凡應道。

  「那真是可惜了，老夫的心境沒那麼脆弱。」燕粟說道：「不過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在這裡老夫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了！」

  比剛才更加凌厲地氣勢從燕粟身上爆發開來，他的氣勢中竟夾雜了劍意。

  「還請小友小心了。」

  「該小心的，是你！」

  一道暗金色的鋒銳破地而出。

  燕粟瞳孔縮緊。

  「我都挨了你兩招了，你也挨我一招吧。」

  地龍剪旋轉著划過燕粟的手臂，壯碩的巨臂上濺起一排血花，燕粟揮起另一隻手臂朝地龍剪拍去，地龍剪被拍落在地上，步凡的御剪術還不熟練，幸好他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彌補。

  「化！」步凡大喝一聲，地龍剪化作鑽地龍首，咬在燕粟身上。

  「呃！」燕粟發出沉悶地慘叫聲。

  步凡雙手一合，眼看燕粟要被一分為二！

  忽然……一道白玉色的劍芒沖天而起，鑽地龍首被擊破。

  「收！」

  步凡連忙收回地龍剪，劍芒消散的地方，燕粟手持一柄白玉色的長劍，劍指蒼穹。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的殺招啊！」步凡說道。

  銳利的劍氣撲面而來，身上那堅固的龍鱗鎧甲被輕易劃出了一道道痕跡，而這僅僅只是連攻擊都算不上的「餘波」。

  「好險，好險，這麼強的劍法，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正面接下，不過現在，三招已過，你還要對我出手嗎？」步凡凝視地燕粟說道。

  燕粟的表情徹底凍結起來，他看著步凡說道：「這要看小友的選擇了。」

  「什麼選擇？」

  「小友之前說得沒錯，我心裡對小友的確是想殺之後快，毀了承載我燕家輝煌的聖地，還慫恿我燕家子弟背叛家族……」

  「打住一下，這可不是我慫恿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誰叫你們燕家搞了這種制度，別的家族都嫌自家的天才太少，你們倒好，嫌自家的天才太多啊。」步凡說道。

  燕粟說道：「我燕家千百年都是這麼渡過的，這千年歲月還請小友不要擅自評判。」

  他明顯壓抑著怒火。

  「無論如何，小友大損我燕家的底蘊，都是確確實實的，但如今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就算讓小友償命，也沒用了！」

  步凡聽到了仿佛咬碎牙齒的聲音。

  「所以呢，你準備怎麼辦？」

  「我希望小友能留在我燕家，彌補損失。」

  「留在燕家，讓我賣身啊！」步凡打趣道。

  「沒那麼嚴重，老夫是真心要與小友交好，不知小友覺得小燕雀如何。」燕粟說道。

  「你什麼意思？」步凡看著他。

  「小燕雀是小友救走的吧，小友覺得那孩子如何？」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入贅你們燕家吧。」步凡明白燕粟在想什麼了。

  「入贅，小友若是願意，老夫自然歡迎，但小友無需這般委屈自己，我們燕家只是想跟小友交給朋友。」燕粟說道。

  「交朋友，原來如此，硬的不行，所以改軟的了。」步凡意外道：「看來你也不是沒氣魄。」

  「小友意下如何。」

  「可以啊。」能和平解決自然最好，步凡也不想打一場可以會要命的仗：「朋友可以交，不過聯姻就算了，燕雀心有所屬了。」

  「是嗎，這孩子還情竇開得挺早啊！」燕粟意外道，問：「那小友呢？」

  「我，我還沒有呢？」

  「既然如此，小友在我燕家找其他孩子了卻情緣吧。」

  步凡皺起了眉頭：「我說你是非要我跟你們燕家聯姻嗎？」

  「這是規矩。」

  「我討厭這條規矩，先不提我根本沒有成家的想法，你們這種半強迫的方式令我很不爽，既是要交朋友，就不要束縛彼此，以心相交不好嗎？」步凡說道：「就像我對燕柒他們，我只是單純看你們燕家不爽，加上他們給我的感覺不錯，於是就幫忙了，沒特別的理由。」

  「是嗎？」燕粟有些意外道：「只是那麼簡單的理由嗎，老夫還以為小友想捧一個『家主』出來。」

  「你太高看我了，這麼複雜的事，我可不會去做。」步凡說道，想到燕柒的選擇，又說了一句：「雖然結果的確可能是你說得那樣。」

  「是嗎，小友與他們的友情，還真是驚天動地啊！」燕粟話語中，帶了一絲令步凡很不舒服的輕蔑。

  「但在老夫看來，只是年輕而已，老夫存世的三百八十六年的歲月里，見過最多的就是背叛，以心相交，以情感維繫，的確很美好，但再美好的情感，也是一時的，唯有利益與血緣才能將人近乎永恆的聯繫在一起。」燕粟說道：「小友應該已經見識過了，燕柒他們會想殺自己的父親嗎？」

  「雖然恨，但每一個下得了手。」步凡說道。

  「呵呵。」燕粟笑了兩聲：「那小友呢，會下手嗎？」

  「我想下手……所以這就是一定要用聯姻套住我的理由？」步凡瞪著他。

  燕粟皺起了眉頭：「小友應該明白了。」

  「明白是一回事，願否是另一回事。」步凡緊握著地龍剪：「如果這世上的一切都按照你說得這一套來，那這世上就沒有所謂的美好了。」

  「小友不願意。」

  「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你的劍氣快壓不住了。」

  一道劍氣落在步凡身旁，大地被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劍痕。

  「我希望小友好好考慮考慮。」

  「不用客套了，來吧，壓抑了那麼久，不覺得痛苦嗎？」

  燕粟沉默了數秒後才開口。

  「很痛苦，老夫也不想……」燕粟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真實的表情。

  「但既然小友那麼說……」

  劍芒撲面，燕粟忽然出現在步凡面前。

  「多謝小友成全！」

  白色的劍芒完全無法的躲避，地龍鏡擋在步凡面前。

  燕粟出手的剎那，步凡感受到了體內血契的變化。

  燕家主宅的燕督聖發出悽厲的慘叫聲，燕武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陣刺痛，地龍鏡鏡面被劃開一道明顯的劃痕。

  「怎麼會……」步凡大驚失色，要知道就算是極品靈劍，也很難劃破地龍鏡，除非有銳利的劍意加持，燕粟的劍意不如步踢雲的銳利，卻能劃破地龍鏡，為什麼？

  步凡一擊甩尾逼開燕粟。

  燕粟退開發出白色的劍芒，步凡這才注意到，那不是燕粟揮出的，而是他的劍發出的。

  步凡架著地龍鏡隔開劍芒，鏡面上的劃痕更多了。

  「好堅固的鏡子啊，這鏡是小友的本命靈器吧，如此品質，將來晉升聖器都不是問題。」燕粟笑道。

  「你的劍……」

  燕粟舉著手中的劍說道：「此劍名白燕，乃是我燕家的傳世聖劍。」

  聖劍，果然是聖器！

  「老夫年輕時，曾用此劍斬過三個六境，死在此劍下是你的榮幸！」

  劍芒如雨朝步凡撲來，劍芒的力道不大，但鋒銳極強甚至還要勝過步踢雲數籌，一部分的鋒銳繞過地龍鏡落在步凡身上，燕粟的劍意雖然不如步踢雲的劍意銳利，但卻具備了比步踢雲更高的靈活性，龍鱗甲被劃開了，卻沒有見血。

  「我有一個用劍的死敵，為了對付，我可是好好琢磨過該怎麼對付劍的！」步凡大喝道。

  「地鏡反射！」

  地龍鏡發出刺目的光芒，燕粟大驚失色，落在地龍鏡上的劍芒反彈回他身上，燕粟身上濺起血花。

  步凡欺身上前，地龍剪一分為二，融入步凡的雙臂。

  燕粟無視傷痛一劍砍來，步凡雙手一合夾住劍刃欺身，忽然燕粟劍刃一轉，步凡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連忙鬆手。

  燕粟高舉「白燕」，一腳揣在步凡身上，步凡後退數步，分開的地龍剪從掌中飛出，合一剪向燕粟的脖頸，燕粟身形一轉，步凡頓時覺得精神恍惚，當他反應過來時發現地龍剪撲空了，身後傳來一陣刺痛，步凡立刻甩動身後的龍尾，一陣斷裂的劇痛傳來，龍尾被燕粟斬斷。

  白燕劍襲來，步凡抬起地龍鏡。

  「地鏡反射。」

  然而這次反射的劍芒，卻自動飛向兩邊。

  「剛剛是我大意才讓你得逞，我這『大欲劍訣』最精的就是控制。」燕粟說道，眼中劍芒閃動。

  「不好！」步凡連忙掀開一張底牌，腳下地氣噴涌融入步凡體內。

  「重力風雲掌！」步凡大吼一聲，一掌打飛燕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