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忘情順意

  「鑽地游龍變！」暗金色的鱗片覆蓋步凡全身，額頭長出龍角，雙手徹底變成龍爪。

  「果然，不能太得意啊！」步凡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順便將一腳踢來的燕督聖震飛。

  燕督聖被震飛出去依舊面不改色，他臉色異常蒼白，明明失血過多，但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

  步凡看著燕督聖，燕督聖明白自己贏不了後，轉身就跑。

  步凡縮地成寸追上去，凝聚了龍之力的一掌落下。

  燕督聖無從躲閃，只能交叉雙臂盡力一擋。

  「哼！」步凡冷哼一聲，燕督聖被掌力裹挾著重重倒在地上，轟隆一聲，整個身體砸出一個大坑，他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大坑中央，全身骨骼都被震裂了。

  「堪比六境的力量……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懼我燕家。」燕督聖虛弱地說道。

  「沒錯，所以我敢回來找你們算帳，或許我早應該這樣。」步凡說道，胸前傳來一陣劇痛，步凡捂住傷口。

  「你刺我的那匕首是什麼？」步凡問道。

  燕督聖沒有回答，沉默著。

  「不說就算！」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就是速度慢了點，這種程度的創傷對步凡而言不算什麼。

  忽然遠處傳來動靜。

  「追來過來了。」步凡連忙封了燕督聖的丹田，將其裝入藏金袈裟中。

  「大膽小賊！」遠處傳來步凡曾經聽過的怒吼聲。

  「還不快給我住手！」燕武大吼道。

  一個巨大的拳印朝步凡落來。

  步凡輕鬆躲閃，大地震動。

  步凡微微一驚，落下的拳印化作一個領域籠罩了步凡，步凡連忙收起燕督聖。

  「好你個小賊！」燕武憤怒了。

  「天鵬燕落拳！」

  本該遠在天邊的拳頭，忽然出現在步凡眼前。

  拳未到，所帶的勁氣已能撼動步凡的身軀，竟是一部半地階拳法！

  步凡立刻撐起地龍鏡。

  「地鏡反射！」

  地龍鏡發出桌球的聲音，透過鏡體的衝擊將步凡震退，遠處的燕武從空中墜落下。

  「混蛋……」被反彈回來的拳勁反噬。

  「抱歉，你們的家主族長，暫借我一用吧。」步凡消失在地面上。

  「別走！」燕武立刻追了過去，卻連步凡的背影都沒摸到。

  燕武抬起手，瘦小的身軀卻有著撼山動地的神力。

  「百燕落雨。」成百上千的拳印轟擊地面，山搖地動，樹倒枝折，仿佛一場中規模地震。

  「可惡！」燕武將這片草地轟成月表也沒找到步凡的蹤跡，他知道自己找不到了。

  燕武頹廢地癱坐下來，這一刻的他，仿佛一下子蒼老十多歲。

  「只能去找大哥了！」

  地底深處，竜蚯體內，當步凡將燕督聖扔出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父、父親？」燕魑目瞪口呆：「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協商的嗎！？」

  「我想協商，但你們父親不願意啊，還偷襲我，我沒辦法只好將他打趴了。」步凡捂著胸前的傷口說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想到他居然偷襲，差點就被重傷了，我封了他的丹田，但你們還是不要貿然靠近比較好。」

  步凡盤坐下運行化龍珠開始專心療傷。

  其他人一臉複雜地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燕督聖。

  「父親。」燕魑喊道。

  燕督聖緊閉雙目，沒有回答。

  「昏迷著嗎？」燕魑說道。

  「原來父親也會被人打趴啊！」燕雀說道，她的表情最為輕鬆。

  「只要是個武者就都會被打趴或者打趴過。」站在她左側的凌風說道，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燕督聖。

  「別亂看。」凌雲拖著他離開。

  「督聖。」戚夫人喊道，在場的人中她的情緒最為複雜。

  「很久沒見你這樣了，自從你修煉了那部武學後，就再沒見你受傷過。」戚夫人說道。

  燕督聖的緊閉的雙眼顫抖起來。

  「你背叛了我嗎？」他終於開口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救柒兒。」戚夫人說道。

  「柒兒不需要你來救。」燕督聖閉著眼說道。

  戚夫人表情有了變化，她大喊：「他都變成這樣了，還不需要救啊，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他們可都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正因為是我的親生孩子，我才會這麼不遺餘力地培養。」

  「可您也毫不憐惜地揮霍！」燕雀說道，明亮的雙眼中充斥著冰冷與恨意。

  「我們並不想自相殘殺，如果不是您逼迫的話。」燕魑也說道。

  燕督聖的眉宇緊皺起來。

  「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對不起！」燕督聖說道。

  他居然……道歉了！

  燕魑與燕雀無比震驚。

  「我了解你們的痛苦，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弒親的痛苦至今還在我心中留存著，怎麼都忘不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看到你們自相殘殺，但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規定，有太上長老撐著，我毫無辦法，我其實很沒用呢！」

  淚水從燕督聖的眼角落下。

  燕督聖居然哭了！

  「對不起！我只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攤上我這麼個沒用的父親一定很痛苦吧！」

  他的抽泣聲在竜蚯體內迴蕩著。

  眾人都驚呆了，對燕督聖的恨意一時間消弭了許多。

  「父親……」

  燕魑與燕雀悲傷著。

  凌風說：「他也不容易啊！」

  凌雲卻感受到了一絲怪異。

  「督聖……」戚夫人不禁取出手帕來到燕督聖身邊，想幫他拭去淚水。

  「謝謝你小玉，能將我扶起來嗎？」燕督聖問道。

  「好。」戚夫人小心翼翼地將燕督聖扶起，燕督聖全身發出微弱的咔嚓聲，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下手也太狠了！」戚夫人痛心道。

  「不對！」凌雲大喊。

  其他人卻仿佛沒聽到他的吼聲。

  所有人的雙眼，都迷離起來，就算是他也感覺，意識在遠去。

  「吼！——」

  危機關頭，飛步仰頭髮出一陣龍吟聲。

  攝魂驚魄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所有人立刻清醒過來。

  「剛剛發生事了？」凌風說道。

  燕督聖忽然起身朝燕雀撲去。

  最早清醒過來的凌雲一掌打飛了他。

  「好一個忘情順意。」步凡睜開眼：「都這樣了，你還不老實啊！」

  燕督聖站起身，那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難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