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鏡入瞳見度化

  「事情真的不是您想得那樣的。」

  戚夫人不為所動。

  「罷了，您有什麼要帶走的人嗎？」步凡問道。

  戚夫人後退一步，決然道：「你若硬來我立刻自……嗯！」

  步凡默默地收回地龍璽。

  「抱歉了，但還是請您冷靜點吧。」步凡將戚夫人裝入藏金袈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燕柒家，來到了燕魑家。

  步凡收回之前對燕柒家的評價，燕魑家才是真正的冷清啊，偌大的庭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房屋空蕩蕩，因為禁制原因沒有灰塵，但這樣反而更顯冷清，整個宅邸里唯一有溫度的就是俏住的房間了，俏盤坐在一張雕花大床上，似乎是在修煉，但總是時不時地睜開眼，澄澈地雙眼中充斥著擔憂與悲傷。

  「公子……」

  「要見你們家公子嗎？」步凡破地而出。

  俏嚇了一跳，但很快就認出了步凡。

  「是你！」

  「跟我來吧，你家公子正在等你。」步凡說道。

  俏毫不猶豫地就跟來。

  「真是乖孩子，比戚夫人好多了。」步凡回到竜蚯體內。

  一見到燕魑，俏立刻撲上去。

  「公子！」

  燕魑輕輕地抱住她。

  「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俏大哭起來。

  「沒事了，我不會再離開了。」燕魑溫柔地安撫道。

  本以為這貨只會揮刀，沒想到安撫人時，也挺細膩的。

  「人家這麼年輕就找到另一半了，哥您也得抓緊了啊。」凌風說道。

  凌雲踹了他一腳。

  凌風大笑道，朝燕雀看去。

  步凡放出昏迷的戚夫人。

  「她麻煩你們照顧了。」

  「戚媽媽。」燕雀目光複雜地看了戚夫人一眼，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把她打暈了？」

  「迫不得已，沒辦法啊！」步凡無奈道。

  「我要去接燕柒了，他應該在你們父親所居住的主宅里。」

  「那裡是我們燕家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你千萬小心啊！」燕魑抱著俏說道。

  「我會注意的。」

  步凡立刻動身，燕家主宅並不難找，睜開龍睛看不透的那間宅邸就是了。

  面積不算太大，卻被設下了比其它宅院多十幾倍的禁制，那禁制密度多到步凡的龍睛都看不穿。

  雖然看不穿，但禁制之間還是有空隙的，這些空隙中蘊含的禁制威能能攔住普通的遁地術，卻攔不住步凡這源自鑽地游龍的地龍遁，一番見縫插針後，步凡成功地進入了主宅，宅邸里有許多四境在巡視，暗地裡還藏了兩個五境，可能還有更多，屋子裡的人他因為禁制感知不到，就算是屋外，也可能有燕影這樣能避過他感知的存在。

  有必要謹慎點，雖然驚出來的「蛇」他不怕，但畢竟是來救人的，在找到燕柒之前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步凡將龍睛的視野開到最大，這裡的禁制太多了，就算是龍睛也無法看清所有地方，難道只能一個個找了？

  「這麼多房子，不好找啊。」

  主宅的面積不算太大，但也有四十多棟房屋，一個個找真的很麻煩，還有可能驚動人。

  「對了試試那個。」步凡靈機一動，想起了他還沒試過一項秘術。

  他取出地龍鏡，龍睛閃爍著映照在地龍鏡中，地龍鏡的作用不止是防禦，鏡子作為器，本就有偵查功能。映照著龍睛目光的地龍鏡，反射著同樣的光芒，鏡框開始縮小，最後整面鏡子都融入步凡的左眼的龍睛中。

  龍睛的視角瞬間變成了全方位！

  在這視野之下，主宅中的一切都映入步凡眼中。

  「這種感覺……」步凡不禁恍惚了一下，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一時間適應不了，立刻運起禪意，穩定心神。

  左眼傳來一股火辣辣地刺痛感，步凡捂住眼睛，還是有些勉強了，畢竟只有一隻左眼維持不了多久，步凡立刻開始篩選信息。

  一下子看到得太多了，也幸虧步凡已練成真定，否則還真不好處理。

  整個內景都被龍睛看到的景物覆蓋，步凡仔細篩選著，這種全方位的視角讓步凡發現了許多，之前沒發現的東西，比如那些擋住他龍睛視線的禁制，其實也跟之前在地下阻礙他的禁制一樣有縫隙。

  順著這些縫隙看，就能看到屋內的情景。

  「不是，不是，不是！」步凡迅速篩選著，終於在最後快要檢查不住的時候，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

  「找到了！」

  「呼！——」步凡閉上眼，眼淚往外流，滋潤眼眶。

  地龍鏡飛出，龍睛暫時用不了了。

  「沒想到負荷會那麼大。」

  幸好還是找到了。

  步凡休息了一會兒，將地龍璽融入身體，利用這裡地氣滋養自身。

  燕家這片土地上好，滋養出過龍脈，地氣異常繁茂，在地氣的滋養下，龍睛很快就恢復到了可以使用的程度。

  「這樣就可以了。」

  步凡立刻動身，縮地成寸確認位置，瞬間就到了那個房間地下，這個房間地下的禁制也很多，但只要有空隙，對步凡就不是問題，步凡往上鑽，結果遇到了阻隔，步凡定神一看，居然是木板！

  「對了，遁地術只能穿過土石。」沒想到這個房間居然鋪了木板。

  有點麻煩了，本想悄無聲息地帶走，這下是不可能了，先看看情況吧。

  步凡睜開還有點酸疼的龍睛，抬頭看去，這是一間修煉用的靜室，房間空蕩蕩的，只放了一個對招用的木樁和兩塊蒲團，燕柒坐在其中一塊蒲團上，他對面的蒲團上坐著一個人，是燕督聖！

  「他怎麼也在這？」

  燕督聖嘴裡念叨著什麼，燕柒的臉低垂著，雙目無神地垂落。

  這狀態，怎麼也不能說是還好。

  「這傢伙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步凡喃喃道，心裡升起一股怒氣，正要跳出去，忽然燕督聖念經聲停止。

  步凡的也下意識停止了動作。

  「還在抵抗啊！」燕督聖平靜地近乎冰冷的聲音在靜室里迴蕩著：「明明是軟弱的性格，卻有著這麼堅定的意志，是因為感情嗎？」

  燕柒沒有回答，但步凡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反抗。

  「感情的確很美好，但並不值得你如此著迷。」燕督聖說道：「身為武者就應該一心追求武道，留戀這種一時美好毫無意義。」

  燕柒依舊沒有回答，但那逐漸凝聚的瞳孔表明他並沒有認同。

  「你的抵抗也是毫無意義，我已經在你的心防上撬開了一道口子，明天我的忘情意境就會徹底衝垮你的心防，到時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毫無意義了。」

  燕督聖繼續叨念起來。

  步凡終於看明白了，他這是在「度化」啊！

  度化源自上古佛宗，與密宗一樣是失落在歷史長河中的神秘武學，這種武學擁有將敵人收歸己用的特殊威能，傳說上古佛道修為高深的武者，可以瞬間度化上萬人，被度化的人會淪為度化人的傀儡，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傀儡，是擁有自身智慧，並且還可以繼續修煉的傀儡，現代能「度化」的武學非常罕見，甚至知道度化這一詞的人都很少，步凡也是在《千足志》上了解到的，沒想到，燕家居然有這種武學保留著，度化一旦完成就無法逆轉，必須立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