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雨感悟赤劍燕鈤

  「還是托大了！」步凡拍了拍自己額頭，不該為了一時的爽快留下來，確定燕魑進入黑穹時就該走的，要不是已經實質的禪意鎮著，事情會更加麻煩。

  步凡內視脊背，那裡多了一道細微的劍痕，凝聚的劍意竟能穿過黑魔甲與禪意的雙重防守，同樣是實質的意境，步凡在意境是的運用顯然是不如燕鈤的。

  「看來我還得在禪意上，多研究研究。」步凡嘀咕道，總算平復下了胸前翻湧的血氣。

  在此之前，他要把傷先養好。

  「唉！本來想去逛街的。」

  結果里里外外都有仇人，弄得好不容易升起的興致就這麼沒了。

  步凡取出地龍璽，在地下開闢出一個洞窟，盤坐其中，開始了禪定。

  燕家訊燕的速度總是很快，燕鈤等人的信已經盛到了燕督聖面前。

  燕督聖拿起信紙，眨眼就看完了。

  燕督聖嘆息道：「我早該想到的，除了黑穹沒有地方能隔絕追魂香的追蹤。」

  「五公子似乎也進去了，怎麼辦？」燕督聖身後的黑影說道。

  「小五倒無所謂，但龍脈必須得拿回來……」燕督聖說道，信紙化作飛灰。

  「你去一趟吧，務必把他們帶回來。」

  「我知道了。」

  ……

  隆隆地雷聲響起，晴朗的天空被陰雲遮蔽。

  賈落狄不滿地看著天空抱怨道：「怎麼又下雨了。」

  雨水傾瀉而下，滲入步凡坐在的洞窟，化作涓涓細流。

  步凡睜開了眼睛，眼中的血色光芒一閃而過。

  「這種感覺！」步凡拿起地龍璽，一個閃身出現在地面上，雨水落在他身上，卻沒有淋濕他。

  他仰天望著頭頂的陰雲。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血河意境還缺了什麼了。

  「既然是河，就不能糾結與血，『活著』的血才有用啊！」

  近乎實質的血河出現在步凡身後，環繞在步凡周身，雨水被血河吸納，融入了雨水的血河湧入步凡胸口，一種清涼感在步凡胸口蔓延開來，一個血僧的虛影出現在步凡身後。

  「定！」步凡隨著步凡的一身輕喝。

  胸前的星竅忽然停止了崩壞，血河趁機滲入星竅中，星竅開始修復。

  步凡就這麼站著，在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體表偶爾竄出淡紅色的氣焰。直到第二天中午，雨停的時候才甦醒過來，他身體瘦了整整一圈。

  禪意穩固星竅，血河修復傷損，在兩大實質真意的配合下，步凡的傷終於好了，為此他用掉了丹田中累積的全部魔物真血，弄得他只好壓榨自身來穩定境界，現在的他很虛弱，要想完全恢復需要大量血氣，殺妖獸效率太低，正好有幾個人要處理，就拿他們當血食，反正也已經撕破臉了，以戰養戰，以敵養己。

  曲風城的某座客棧里，燕鈤一臉陰沉地回到他們下榻的客棧。

  他剛剛去了一趟黑穹，沒有貿然進入，因為黑穹的傳送是完全隨機，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遇上燕魑，而且一旦進去要出來就不容易了，他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決定等命令吧，萬一搞砸了家族那邊不好交待，其實這件事在燕魑進入黑穹的剎那就已經砸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敗得最慘的一次任務。

  「可惡啊！」燕鈤暗罵道，問了櫃檯那兩人租下的房間位置便找了過去。

  剛到門口，一股詭異的氣氛撲面而來。

  他們怎麼不來給他開門，房間裡怎麼這麼安靜，不在房裡嗎？不對！

  燕鈤果斷取出了他的武器，中品靈劍赤虎，然後迅雷般推開了門。

  奄奄一息地兩人倒在地上，整個身體都變成了皮包骨，精血都被吸走了。

  房間的天花板下漂浮著一個鬼影。

  步凡的聲音從鬼影口中傳出：「恭候多時了。」

  燕鈤一劍砍過去，鬼影被劈成兩瓣，消散開來。

  「別跑！」燕鈤的雙眼一紅，如初升的太陽般照亮黑暗。

  紅光的視野中，他看到一團灰氣從鬼影消失位置逃向外面，燕鈤果斷追了過去，但在追出去前，他兩劍揮向了地上已失去反抗之力的同僚。

  「兩個廢物！」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外，而原本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已經變成了兩簇白灰。

  「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看到那麼容易就被引蛇出洞了的燕鈤，步凡很意外，本來還做好了鬼影引不出來，就親自上的準備，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

  燕鈤的身影悄然划過夜空，灰氣落在了曲風城外的樹林裡，步凡的身影屹立在森林中央的空地上，灰氣融入步凡的身影中。

  「你殘影練得不錯，但瞞不了我，快給我出來！」燕鈤大喝道。

  這就被發現了，步凡有些受打擊，本以為融入了實質境禪意後的血影已經很逼真了，沒想到會被燕鈤一眼看穿。

  罷了，反正左右也是要被他發現的，先讓他從天上掉下來吧。

  一道流光從步凡殘影屹立的地方升起。

  「嗯！」燕鈤連忙躲開。

  熱浪撲面，燕鈤揮劍反擊，一道劍氣穿過地表，步凡交叉雙臂遮擋住臉。

  「我該弄個頭盔。」步凡暗道。

  燕鈤正要繼續攻擊，忽然一股重壓從頭頂傳來！

  「什麼東西！」他抬頭看去。

  變大的地龍璽帶著百倍的重力凌空壓下。

  燕鈤全力支撐，但還是被壓落在地上，整個人陷進地里。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正面打一場，但條件不允許。」步凡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大地的束縛感傳來。

  家主說此賊子精通遁地術，這是要在地底殺了他嗎，沒那麼容易！

  燕鈤的赤虎劍揮起，劍氣化作一隻巨虎，瞬間便在地下撕裂出了一大片空間。

  劍氣化作的虎爪碰到了什麼東西，在這地底能阻礙劍氣的人物只有一個。

  「赤虹貫日！」

  刺目的赤色劍芒劃破黑暗。

  一桿血色的戰戈撥開劍芒，劍芒落空卻在擦過的剎那化作風暴，

  「呃！」步凡措不及防，被劍氣波及，身形一緩。

  燕鈤一劍刺來。

  「你以為同樣的招式能對我用兩次嗎，未免太小瞧我了！」燕鈤冷笑道。

  劍落在步凡胸前的黑甲上，桌球一聲，劍刃被彈開了。

  「什麼！」燕鈤大驚失色。

  「大血戈舞！」

  血色光芒蓋過赤色劍氣。

  「我可從來沒小瞧過你。」

  燕鈤的肩膀被劃傷，步凡掌心血光翻湧，燕鈤頓時覺得胸前氣血翻湧，精血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吸我的血，沒門，赤陽劍體！」燕鈤大喝道。

  身體瞬間變成了紅色，劍氣彌補周身，遊走的劍氣生生割斷了外流的精血，但體內氣血依舊翻覆。

  燕鈤大感事情不妙，連忙甩出赤虎劍，本命陽元揮灑，赤虎劍化作一隻劍氣縈繞的巨虎撲向步凡。

  步凡甩出紫玉獅。

  「嗷嗚！——」一聲獅子咆哮聲，紫玉獅的虛影被血氣填充成一隻血獅，迎上赤虎。

  燕鈤從靈戒里取出一塊玉牌，正要做些什麼，忽然一隻鬼爪從地下竄出奪走了玉牌。

  「呃！」燕鈤想去奪回卻來不及了，步凡的血戈襲來，手中無劍的他只能以真元化劍擋下。

  至剛至陽的劍氣，對邪道有所克制，但燕鈤到底是沒修過將真元化劍的武學，而步凡的大血戰戈可是玄階高級武學，碰撞的剎那，高下立判，燕鈤的真元劍破碎，蘊含劍意的真元碎片劃破了步凡的臉頰。

  臉頰掛彩，對武者而言是一種侮辱，但步凡毫不在意，因為跟燕鈤比起來，他這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