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一切，都明白了

  秦若塵心頭微微訝異，正想上前。

  而這時候，身邊的青年已經踏步而上，無比恭敬的鞠躬：

  「周夫子，學生來了。」

  紫陽真君笑了笑，看向了秦若塵，大手一揮：

  「這還有一位小友？那，便一起看罷。」

  秦若塵聞言，緊緊的看著紫陽真君，看著他的雙眼。

  仿若，想要從中看到一些什麼。

  然而到最後，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能點了點頭。

  跨步上前，看向了那桌面上，滾滾而出的長圖。

  那，赫然是一派山河水墨圖。

  「似乎，沒什麼……」

  秦若塵這個念頭升起，此刻體內的幾個武魂，卻是同時震顫。

  「嗡嗡嗡！」

  尤其是天元聖樹，一時間仿佛要從秦若塵的丹田當中，拔根而起一般。

  一股玄而又玄的能量，蕩漾在秦若塵的丹田內。

  緊接著，秦若塵眼前景象變幻，一道道人影，浮現在圖畫當中。

  那些人影，不過半寸長，在山河之間生存。

  一開始，宛若野人，周身長毛，只有一片樹葉遮蔽身軀。

  後來，有了蠶絲的衣服，周身蕩漾起一陣光芒。

  秦若塵看向中央，哪兒有一個老者，盤膝而坐，身周竟是盤繞著一龍一鳳。

  當他目光落下的瞬間，那老者，宛若也睜開了眼。

  笑吟吟的與他對視。

  仿佛，隔著一張圖畫，都能夠看到他一般。

  秦若塵心中一凜，隨後只聽得紫陽真君的聲音傳來：「那是道祖！」

  「或者說，初代道祖！」

  秦若塵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紫陽真君，心中有些疑惑已然解開。

  這裡，是紫陽真君的記憶不解。

  然而面前的紫陽真君，卻是擁有自身神智的，如同殘魂。

  也便是說，這凌天宗的一切，確乎是紫陽真君的謀劃。

  想到這，秦若塵看向紫陽真君的目光，已經帶著一抹警惕：

  「紫陽前輩，凌天宗是你創立的？」

  「我屢次得到你的傳承，莫非也是你安排好的？」

  紫陽真君一笑。

  果不其然，看他的反應，秦若塵頓時知曉，這外面發生的一切。

  恐怕畫中的紫陽真君，也是知曉許多。

  不過，讓秦若塵詫異的是，紫陽真君最終卻是搖了搖頭，指了一下那青年。

  那青年雙眼瞪著，此刻還沉浸在畫中。

  而在秦若塵的視線當中，那青年的面容，卻是屢次變化。

  寒高邈、魏始王、劍九白……甚至，變成了秦若塵在虛空界遇到的楚謙。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紫陽真君聲音幽幽，說道：「安排？我何談安排！」

  「生在棋局當中，我連自身的命運，都未能掌控！」

  「又何談，掌控他人的命運？」

  「既然你來了，想必道則元劍和元祖玉盤，你也都得到了。」

  紫陽真君臉上滿是疲倦，隨即又浮現一抹輕鬆之色。

  「那麼，社稷圖也應該交由給你了，只是一千八百年過去了！」

  「他們還有幾分威力呢？劍靈，不出來見我一見？」

  話音未落，一陣白光當中，高大女子出現。

  目光複雜看著紫陽真君，呢喃道：

  「你，究竟是誰？」

  紫陽真君淡淡道：「我，不過只是水中一條小蛇罷了。」

  他釋然一笑：「一千多年了，也該放下了。」

  「小傢伙，走了。」

  秦若塵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這是在叫那青年。

  那青年從圖畫中收回目光，笑著道：「周夫子，這一次找到了？」

  紫陽真君點頭，這一刻他的容貌變化，竟是真的變作了一個普通私塾夫子。

  推開私塾大門，離開秦若塵視線。

  那青年跟在後面，離去之前，卻是扭頭，大聲笑道：

  「小兄弟，下一次遇到了，可不要跟在我身後了。」

  「一起走吧，我和你談一談夫子的山河社稷，對了……」

  「我叫寒高邈。」

  話音未落，秦若塵腦海當中驚雷炸響。

  一切，都明白了！

  寒高邈，本來就是紫陽真君的弟子，也是凌天宗的創始者！

  難怪秦若塵當初在凌天宗的密室當中，看到那麼多的凌天宗先祖神像，如此相似！

  那些，本來就是一人！

  而寒高邈存在的目的，就是在等待，山河社稷圖的真正主人！

  「那麼，當初的宗主……為何要看著凌天宗覆滅呢？」

  秦若塵心中有一個答案，浮現出來！

  是為了推自己繼續前進！

  到天寶鎮當中，得到紫陽真君的傳承！

  「嗡！」

  就在秦若塵沉思的時候，道則元劍卻是飛出！

  不僅如此，秦若塵先前拿出的天地磨盤……或者說，元祖玉盤！

  此刻，也是飛出！

  「嗡！」

  桌子上的山河社稷圖，更是散發光明！

  一股股道韻，飛揚而出！

  眨眼間，縈繞在了道則元劍的周邊，而玉盤也是「咔嚓」一聲！

  破碎了！

  從中，道韻飛出！

  劍靈的聲音響起：「三柄道器，最終融洽為一體！」

  「秦若塵，你究竟還有什麼身份？」

  就連向來淡定的劍靈，此刻的聲音當中，也是透著一股慌張。

  雖然她損失許多記憶。

  然而，依舊是千年前最強者之一，手下的劍靈。

  見過的風波無數，但這一次，確乎讓她的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

  因為劍靈發現，自己的主子仿佛從頭到尾，都生活在一張莫大的網中。

  「呵呵……」

  這時，一陣無奈的笑聲響起。

  「紫陽真君啊，這個名號，老朽也想起了一些東西。」

  這時，黃老開口了：「八百年前，大奉的最後一任國師，名為周紫陽！」

  秦若塵惘然。

  此刻，他依舊沉寂在這些真相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而道則元劍懸在半空，劍身上的道韻越發圓滿，氣息越發強大。

  「道器！」

  黃老驚呼一聲：「真正的道器！」

  「秦小子，你這……就連當年的大奉，征戰天下，也就只有一件道器！」

  道則元劍落入秦若塵手中，秦若塵伸手輕撫，目光卻是亮起：

  「此劍……」

  「我想那麼多幹什麼？無論如何，我終究是我就可以了！」

  「我的武道，也終究是我的武道！」

  一念至此，秦若塵長嘯出聲：「封妖劍，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