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勝敗生死

  看著索斯僵硬的表情，西塞瘋狂的大笑。

  「他們全部都死了，死了！」

  「索斯，為了你的野心，我才走到這一步。現在，你不但想要殺了我，連我的血裔和家人也要斬盡殺絕。」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定！」

  西塞仇恨的目光從靈魂詭屋的巫師臉上一個一個的掠過，表情從最初的猙獰可怖，到最後終歸平淡。

  西塞最後看了一眼落在遠處的斷臂，上面的的加持巫術已經被激發。

  「真是令人噁心的欺騙。」西塞自言自語著。

  加持的巫術令人意外的竟然是一個屍體爆裂。

  在手臂膨脹到極點的剎那，西塞釋放了一個冰晶之棺，擋住了爆炸的能量衝擊。

  雖然只是一隻手臂，但是最終爆裂的能量強度絲毫不弱於一個三階學徒的屍體爆裂。

  西塞的冰晶之棺極為堅固，最後散逸的餘波沒有能對兩人造成一絲傷害。

  「這具亡靈竟然沒有被屍體爆裂熄滅魂火，真是一個奇蹟！是因為它的身上的那些符文的緣故？」

  西塞平靜的看著搖搖欲墜的羅恩，如朋友般隨意的聊著。

  羅恩點了點頭，身上的光芒同時暗淡下去，白骨亡靈和瑪萊斯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側。

  西塞的冰晶之棺釋放的很隨意，顯然還有著充裕的魔力，這讓羅恩知道即使有著真理回音的加持，他也不可能是此刻西塞的對手，甚至如果不是西塞想要擺脫那個屍體爆裂的加持，白骨亡靈的那一劍也都未必能偷襲成功。

  早些散去真理回音，還能少承受一些反噬。

  「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西塞說道，「如果不中途夭折，你必然會成為一位正式巫師。」

  「答應我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你將會贏的最後的勝利。」

  羅恩看著西塞的眼睛，意外的在那濃濃的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懇求，剎那間，羅恩隱約猜到的了他的請求會是什麼。

  「你說。」

  西塞笑了笑，抬起頭看向了艾爾維斯，艾爾維斯點了點頭，他才嘴唇微動，接著羅恩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西塞的聲音直接在羅恩的意識中響起，羅恩知道這是他不願意其他人聽見。

  西塞的請求一切如羅恩所料，只有最後一段信息讓羅恩有些意外。

  「不用驚訝，一個正式巫師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伊萊.我來了！」

  西塞最後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話音剛落，他的氣息便迅速衰弱，直到最後呼吸全無。

  西塞拖著靈魂詭屋的賭局，以一種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結局走完了最後的一程。

  厄爾洛奇天平開始旋轉，天使和惡魔同時消失，收斂了威能之後，死斗囚籠開始緩緩上升，直到與地面齊平。

  勝負已分。

  擂台的地面一片濕膩的暗紅，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血肉，就在這麼凌亂的鋪滿了整個地面。

  羅恩站在擂台之上舉目四望，除了看台之上高高在上的那些正式巫師之外，目光所及的幾乎全部都是屍體，數不清，看不完的屍體。

  除了那寥寥數個重傷昏迷的學徒之外，這場血腥死斗留下了近百具屍體，學徒的屍體。

  羅恩沒有感受到絲毫勝利的喜悅，所有的屍體沉甸甸的壓在心頭，無聲的訴說著巫師之路的殘酷。

  「索斯，你輸了。」

  莫利亞戈緩步走上擂台，他的腳步所到之處，所有的血漬無聲消散，當他站到羅恩身旁時，整個擂台再也不見一絲暗紅，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消失不見。

  「所有擋住我前行之人，都是我的敵人，莫利亞戈。」索斯同樣走上前來。

  「從你選擇與夢魘之塔開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成為了敵人。」莫利亞戈爭鋒相對。

  索斯深深的看了莫利亞戈一眼，然後拿出一枚儲物戒指。

  戒指劃出一條弧線，落在了莫利亞戈的手中。

  「靈魂詭屋願賭服輸，不過這件事，卻不會這麼結束。」

  索斯轉身離開，一道黑影從他體內走出，撲向了西塞跌坐在地的屍體。

  之間西塞斷臂的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跟在索斯的身後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站住。」羅恩上前一步，「那是我的戰利品。」

  索斯腳步一頓，轉過神來，兜帽之下的黑霧劇烈的涌動。

  「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學徒！」

  巫師的威嚴從來都是不容冒犯的，更何況索斯還是靈魂詭屋的元首，一位二階巫師。

  「我當然知道，一個戰敗者。」羅恩咧嘴一笑，「放下我的戰利品，然後離開。」

  如果不是西塞最後主動放棄了生命，這次死斗的勝負將會顛倒，所以羅恩很清楚，索斯心中對於西塞的憤怒，所以他不會允許西塞的屍體就這麼被帶走。

  更重要的是西塞最後的請求，這具屍體如果落在了索斯手中，或許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對於一個會通過屍體來泄憤的人來說，無論如何低估他的下限都是可能的。

  「戰敗者！戰敗者！哈哈哈哈！」索斯忽然仰天大笑，「我索斯竟然會被一個學徒所嘲笑。」

  「我並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戰敗者。」羅恩毫不在意的重複著，「放下我的戰利品，否則——」

  羅恩沒有說出最後的那句話，不過那具白骨亡靈卻已經將羅恩想要表達的意識清楚的展現了出來。

  它單手平舉著殺戮者，劍鋒直指索斯。

  莫利亞戈忽然上前一步，將羅恩擋在了身後，「索斯，這裡是夢魘之塔，不是靈魂詭屋。」

  一道道黑影從索斯的體內湧出，盤旋在他的周圍，每一個熟悉索斯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

  狂暴的能量孕育著，卻終於被強行壓下。

  因為最後一絲理智提醒著索斯，即使多了一位二階，在夢魘之塔的主場開戰，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更何況還有一位旁觀的多蘿西婭。

  於是，索斯不再和羅恩糾纏，就此離開了擂台。

  索斯離開了，西塞的屍體卻扭曲著，朝羅恩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羅恩，我記住你了，我們以後還會在見面的，希望我們再次見面時，你有站在我面前說話的資格。」

  說完，黑色的火焰從西塞的雙眼和口中噴出，沖天而起的黑色火焰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

  直到西塞變成了一團焦黑的粉末之後，黑色的火焰才化作一條黑影回歸索斯。

  同時殺戮者發出一連串咔嚓的聲音，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地的碎片，同時碎裂的還有白骨亡靈持劍的右手，手骨變成了一堆細碎的骨片，散落一地。

  「這就是冒犯一位二階巫師的代價？」

  羅恩低著頭，喃喃自語著，最後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就此昏迷過去。

  艾爾維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羅恩的身後抱住了他，看著昏迷不醒的羅恩，神色複雜，幾次欲言又止之後，化作了一聲深深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