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九品天道

  「多謝二位！」左雨凝聞言鬆了口氣。

  五年時間，左雨凝並未聯繫過二人，但孟華明、左林方依舊守著約定，左雨凝滿心感激，「師弟，游山會的入場券已經到手，後面還得麻煩你了。」

  蘇辰這才明白過來，孟、左二人所握之物竟是游山令，不禁又對二人高看幾分，「既然如此，我盡力而為。」

  左雨凝微微一笑，「你只需要助我進入前五，任務便算完成。」

  只有手握游山令之人，才具備爭奪「山魂」參悟的資格，而進入前五，便有領悟「山魂」之機。左雨凝簡單一句話便是將孟華明、左林方五年來的努力拱手讓給了蘇辰，難保二人會有不平之感。

  蘇辰皺眉道：「孟兄、左兄，『山魂』參悟的機會難得，我這突然橫插一手，會不會不太道義？」

  「蘇兄能如此說，可見亦是坦蕩之人。」左林方舉杯，對蘇辰道：「蘇兄，左某先敬你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左林方借著酒興，朗聲道：「『山魂』感悟是能者居之，左某雖得游山令，可要在近千人中拔得頭籌，實在是痴人說夢，這枚游山令讓給蘇兄，是左某的榮幸。」

  左氏後裔雖有血脈傳承，但身為分家之人，要想激活傳承，那是難上加難。若能借「山魂」感悟而一舉突破，無疑是一大捷徑。左林方能將游山令拱手相讓，著實是讓人難以置信。

  看來左師姐並非孤身一人…蘇辰道：「既然如此，那蘇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左林方洒然一笑。

  左雨凝見計議已定，便道：「孟叔，這一次游山會有何特別之處？」

  她問的自然是參與「山魂」之爭的實力強弱，孟華明神情微微一凝，沉聲道：「大體上跟往年相同，九百九十九枚游山令，掌握在雲州界各路好手當中，還是以左氏分家之人和一眾黑甲衛最值得注意。」

  左氏分家、黑甲衛都屬左氏一族的核心力量，彼此知根知底，屆時勢必會一致對外，先行將外族之人先行淘汰。這股力量占了將近三分之一，不可小覷。

  孟華明微微一頓，續道：「不過……聽說除了雲州界外，佛土、魔界、妖界都有高手前來。」

  左雨凝頷首，「左氏先祖畢竟是勘破生死的長生境強者，吸引這麼多強者並不奇怪。」

  「今時不同往日。」孟華明搖了搖頭，「佛、魔、妖三界如今正是大興之時，強者輩出，小姐可曾聽過『拓跋離』之名？」

  「拓跋離？」左雨凝茫然搖頭。

  左林方一臉凝重，「可是來自妖界的拓跋離？」

  孟華明點了點頭，「正是，雖是人族，卻是來自妖界的異類，實力非同小可。」

  左林方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露出驚容，「前不久聽說千河古堡附近妖氣大盛，有人從左豐玉手中搶走一枚游山令，莫非也是此人？」

  「不錯。」孟華明道：「左豐玉當日有意放水，故意放出消息，說身上有一枚游山令，想將覬覦『山魂』的強者引出水面，能夠現身的都非泛泛之輩，拓跋離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游山令，就連左豐玉都有些始料未及。」

  左豐玉是左家十名混元境強者之一，五年前便曾讓蘇辰吃過不少苦頭，此刻再次聽到左豐玉之名，心下不禁一凜，「此人即使未曾進入混元境，怕也是距離不遠了。」

  五年之後，蘇辰修為已今非昔比，憑他與左豐玉的交手來看，拓跋離的實力與他很可能在伯仲之間。

  孟華明鄭重點頭，「兩位若是遇上此人，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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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靈，洞微，離相，止觀，無量，是為修道五境。

  五境的劃分距今已有數十萬年之久，追本溯源，恐怕就得與宇宙諸多星域聯繫起來。是以儘管太始星域與紫微星域隔著數萬星域之遙，修道五境的概念依舊存在。

  來到雲州界也算有些時日，蘇辰對這種星光之遙的默契已見怪不怪。

  這一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左神山山門大開，匯聚近兩千人，六成以上竟都是離相境的強者。

  游山會期間，左神山並無任何禁令，近一萬修行者聚攏，宛如瑤池盛會，特別是近六成都可御空而行，更是令整個左神山熱鬧非凡。

  「這才第一天，竟已聚攏了這麼多人。」儘管見過不少大場面，蘇辰仍然為游山會的規模驚嘆不已。

  為了掩人耳目，蘇辰、左雨凝、左林方三人都做了一番喬裝打扮，孟華明則因其左氏客卿長老的身份，並未與三人隨行。事實上，孟華明在雲州商界有著莫大的名聲，此次游山會的組織一事，大半壓力都落在了他雲都商會的肩上。

  左神山，又有著千河古堡「後花園」之稱，換做平日，眾人是斷然沒有接近左神山的機會。直到十年一度的游山會，左氏家族會專門開闢出一條空間通道，持游山令者，可憑此直接左神山。

  至於千河古堡，依舊是高高在上，外人即使有心一探，也很難找到機會。

  蘇辰三人沿著那條專門開闢出的空間通道行了足足半個時辰，眼前景致突然一變，現出一座足有百丈高的巨碑，巨碑上刻一長劍，劍尖直指蒼穹。

  巨碑厚重，莊嚴肅穆。

  長劍鋒銳，有一往無前之勢。

  隨行眾人中，一些修為尚不足止觀境的年輕一輩，僅僅朝那長劍掃了一眼，還來不及驚嘆，便極有默契的大聲呼痛，各個抱頭蹲地，神情痛苦。

  蘇辰由衷嘆服道：「一道劍形而已，便具有克制元神之效，這位左前輩當真是功參造化之人。」

  左雨凝對左氏一族態度一向冷漠，對於蘇辰的驚嘆不予置評，徑直往前走過。

  左林方嘿然一笑，左手搭著蘇辰肩膀，應聲道：「此劍是老祖兩千年前與一位魔界強者激戰時的一道劍氣所化，後世子孫們為了瞻仰老祖風采，將當年戰場上劍氣所刻之地搬到了此地作為左神山的山門，也就是眼前這座石碑了。」

  兩人往前走去，後方痛苦呼喊聲猶然刺耳，有人沒好氣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沒本事就不要東張西望，左氏『劍仙』老祖的劍意豈是你等能夠隨意瞻仰的？不想死的，就乖乖閉上狗眼，低頭跟著我。」

  畢竟遠到是客，能參加游山會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身份，左家作為地主，此刻也是派出了黑甲衛維持秩序，將一眾糊裡糊塗著了道的小輩領著入了山。

  過了巨碑，山路一分為九，往前延伸，消失於山霧當中。

  「九品天道，又稱為通天之路，左家以此將左神山中的機緣分為九段，但並無高低之分，咱們只管憑著直覺選擇便是，到達山腰處有座明心台，便是此次游山的終點了。」

  左林方充當嚮導，一邊在前引路，一邊為蘇辰講解起九品天道的由來。蘇辰恍然，明白游山會的起點便是此地，所謂「游山」，實則也是贈予給世人的免費機緣。

  左神山與死靈谷同為長生境強者的得道之地，但二者有著最大的不同。死靈谷有死無生，左神山則是福澤深厚，造化世人。

  「這便是有主之物的好處了。」左林方邊走便感嘆，「蘇兄打算選擇哪條道？」

  「選擇一多，還真不知如何著手。」蘇辰失笑搖頭，左神山既然與死靈谷同為長生境強者得道之地，必有其非凡之處。儘管在死靈谷中獲益匪淺，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他心中仍是不敢心存小覷。

  死靈谷同樣有著九座赤焰山谷，但以蘇辰如今的實力，最多也只能在前五座火山地界徘徊，若再深入，別說肉身，就連元神也會即刻焚滅。

  由此可見，左神山中若沒有讓人心存畏懼之地，那也有些說不過去。

  蘇辰沉吟半晌，道：「既是講究機緣，那便隨意選取好了。」他指了指身前不遠的第三條路，「我選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