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歸一

  這一次蘇辰卻是認真道：「絕無半點虛言。」

  「氣運」二字對他而言，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否則八歧門對他而言就再也沒任何意義。

  姬彤展顏笑道：「我相信蘇辰哥哥的話。」

  蘇辰失笑問道：「半點不懷疑？」

  姬彤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懷疑蘇辰哥哥？」

  「既然如此，我倒有一些話說與你聽。」

  「蘇辰哥哥不先養好傷麼？」

  「就是多耗損了一些元氣罷了，不礙事的。」蘇辰對於自己的情況倒沒什麼好擔心的，反倒是姬彤的出現讓他想到了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這件事說起來你可能會有些生氣，不過我覺得還是告知於你會更好一些。」

  姬彤疑惑道：「究竟何事？我不生氣便是。」

  蘇辰邊說邊想著措辭，將自己此次來雲江城的目的告知於她，說到底，二人眼下其實是站在對立面的。

  蘇辰最後說道：「我與兩位師兄商議了這樣一個對策，卻是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姬彤半晌無語，俏臉含霜，卻是不知覺間又露出了女皇威儀。

  蘇辰只當她真的為此惱怒不已，便不禁有些後悔，暗罵自己說得太多。然而，未過多久，姬彤卻是嫣然笑道：「蘇辰哥哥幹嘛這副神情？難道當真以為我在生氣？」

  蘇辰補充道：「畢竟我這次是代表著龍威營，與你可算是站在了對立面……」

  姬彤打斷他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蘇辰哥哥不用擔心。所謂的天運之子，我其實與蘇辰哥哥一樣也不太關心，不過……」她頓了頓，顯得認真起來，「與大武皇朝之間的恩怨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放下的，所以，咱們可能還是得兵刃相見一次，只希望到時候蘇辰哥哥手下留情，別讓我輸的太難看。」

  蘇辰卻是鬆了口氣，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姬彤點頭道：「這個計劃不錯，我可以答應你，就當是為今日蘇辰哥哥所受的委屈報點小仇好了。」

  蘇辰笑了笑，此事既然已經定下，便不必為此過於糾結，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大將軍他怎麼樣了？」

  姬彤道：「情況不是很好，不過有母親陪著他，他卻是過得比以前開心多了。」

  蘇辰見她神情透露出幾分欣慰，心知姬大將軍定是過上了他嚮往的生活，想及往事，又不禁嘆道：「咱們修行所為，本是為了逍遙自在，現如今看來，好想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姬彤對此倒是看得更為灑脫，「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真正能放下的人並不多，畢竟是身不由己了。」

  兩人同時失笑，短短一席話，卻是頗有知音之感。

  ******

  兩人短暫對話後，蘇辰做了保證，說他不會有事，姬彤這才放棄了留下來助陣的想法。

  待她離開以後，蘇辰這才將天運之爭的事情放在一邊，開始思考起自己在修行上有何欠缺。

  夏侯鍾當時那奪命一劍釋放出的磅礴劍氣著實讓他驚訝了一番，事後想來，他的定山劍之所以厲害，該是靠著擠壓自身元氣所占用空間來實現。

  這就好像是積累千年熱量的火山一朝爆發，其能量之大，非人力能抗。照著這個思路，或許能給自己開闢出一條應敵的新方式。

  眼下體內其實已經五行皆備，朱雀之火，雷靈蟲之木，金獅獸魂之金，灰熊獸魂之土，還有那鬼蟒代表的水系屬性，只要能將五者融合，才算是真正的領悟到輪迴訣的真諦，到時候再由無量境破境至混元境，自是水到渠成的事。

  金獅、灰熊這兩大獸魂暫時還沒辦法與他們產生共鳴，現在利用起來還過於簡單粗暴。至於鬼蟒妖魂，雖是他自己的血脈傳承，但水系功法本身就偏於陰柔，再如何將其處理，攻擊力也不如用精神攻擊來得有效。

  剩下的便只有雷靈蟲和那隻小火雀。雷系功法攻擊力強，速度也快，與他的共鳴也是建立得最早，不久前那一個百米來寬的雷光球便是他的牛刀小試。

  效果自是驚人，蘇辰卻並不滿意，主要體積還是顯得太大，威能釋放出去，其實已經縮小了不少。

  若是能將其控制在彈珠大小，其威能之大，怕是遇上混元境強者，也可讓其吃不了兜著走了。

  越想越是興奮，至於朱雀之火的利用，則與雷系功法大同小異，不過蘇辰倒是打算將其與混元掌結合起來，或許可以增加混元掌的威力。

  「等等.我真糊塗，竟然忘記了混元之力。」

  以輪迴訣為基礎，獲取到混元之力已經算不得什麼難事。混元之力本身便是五行之力的集大成者，若是也能照這個想法將其凝練道彈珠大小，其威力只怕.

  興奮感難以壓制，蘇辰知道自己終於是找到了一條新路，不過眼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只能從稍微簡單的雷系和火系元氣著手。

  借著先前施展雷法的餘溫，蘇辰開始試著將雷系靈力匯聚到掌心。很快，九條細繩一般的雷線盤踞於掌心，為了爭奪僅限的空間，九條雷線開始相互打起架來，在他掌心之中發出不斷發出噼啪聲響。

  「模樣倒是可愛。」

  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觀察雷靈蟲的模樣，那九條雷線似對他的「誇讚」有些不滿，噼啪聲陡然高昂，倒是讓蘇辰嚇了一跳。

  「好啦，是我錯了。」

  蘇辰微微一笑，開始將神識釋放出來，附到雷線之上。九條雷線十分聽話的繞著掌心跑起圈來，未久，速度越來越快，掌心周圍漸有罡風形成。

  「凝！」

  心中剛一默念此語，那九條雷線形成的線圈開始往內回縮，罡風範圍也隨之迅速擴大，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引雷生風後，一道霹靂雷聲轟然響起，令得四下霧雲也隨之有所顫動。

  這第一道雷聲之後，九條雷線已然化為八條，那最外圍的雷線卻是已經與相鄰的雷線視線了融合。

  然而，此刻的蘇辰卻已經是滿頭大汗，僅僅是實現了這一小步，卻已經讓他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九九歸一，這可任重道遠了啊。」

  按照他的初步設想，以數「九」為基準，若能凝其為「一」，便算是有所小成，至於九九八十一之數，如今看來，難度並不小。

  至於這個數量到了近千重，到時候的動靜有大，他卻是有些不敢想像了。

  「罷了，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一步步來吧。」

  於是在接下來的近十個時辰，整個棲鳳谷中不時會響起雷鳴之聲，到後來這雷鳴之聲越來越大，連遠在數里外圍的南宮越也能清晰聽聞。

  「莫非此人在尋破境之法？」

  南宮越失笑著搖了搖頭，似也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些過於荒誕了。

  ******

  日升日落，十二個時辰很快過去。

  雲霧破開，蘇辰沖天而起，一躍數里，回到與南宮越的約定之地，對著仍盤腿打坐的南宮越笑了笑，道：「前輩，請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