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生風靈根

  兩人對立，潘炎如虎，氣勢洶洶，司馬川卻如草原之鹿，寧靜以待。

  「小唐，咱們打個賭，看看誰會贏？」

  郭沛不失時機的與唐林閒嘮起來。

  唐林附和應允道：「好，你先選。」

  二十八年前，潘炎與司馬川同時加入八岐門，二人的關係便如同當前的郭沛、唐林一般，郭沛不出唐林所料的選擇了作風霸道的司馬炎，而唐林則投注在司馬川身上，冥冥中似有一層不易察覺的天意。

  未久，潘炎率先動手，人如其名，一手火系功法使得出神入化，加之以無往不前的氣勢，整個人便如同火神一般。

  另一邊，司馬川不時腳尖點地，如同彈簧人一般，每每於危險之際避開潘炎的攻勢。

  二人一攻一守，動作乾淨利落，加之速度極快，看得讓人心血沸騰。

  將近一百個回合下來，勝負雖然未分，主台上幾大無量境強者已然看出比斗走向，潘炎為火系功法修士，講究一鼓作氣，以氣勢壓人，時間一久，則必然心氣有損，而司馬川則為土系功法修士，行的是穩健之法，靜待敵方露出破綻。

  兩廂對比，潘炎必然會敗下陣來。

  果不其然，二人斗到第一百五十餘個回合，司馬川終於抓住了潘炎露出的破綻，改守為攻，自身元氣突如山洪爆發，以手中摺扇為媒介迅速朝潘炎逼去。

  潘炎一退再退，氣勢則隨之一弱再弱，終於不堪巨力，被摺扇掃中，身子跌出了擂台。

  祝文成再次出現在擂台上，對眾人宣布道：「勝者，司馬川！」

  飛泉山頂上頓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之聲，司馬川手搖摺扇，微笑而立，坦然接受著自己贏得的稱讚之聲。

  觀戰主台上，蘇辰笑道：「司馬川的養氣功夫極為不俗，幾位長老若有心收徒，不妨考慮考慮此子。」

  高虎聞言接口道：「此子若是願意，老夫願收其入門。」

  江鴻飛笑道：「高大哥動作倒快，江某卻是慢了一步。」

  一旁，無為道人正對即將上場的丁楊說道：「若你面對司馬川，有幾分勝算？」

  丁楊搖了搖頭，道：「不清楚，當初他入門雖然晚於我，卻是已有洞微根基，如今將近三十年過去，修為也仍然高我不少，想要勝之談何容易。反正跟韓舒打完這一場，我便算完成了任務，至於能不能勝過司馬川，不是我應該關心的問題。」

  「你……」

  無為道人為之氣結，這個小徒弟還真是一兩句話就能將他逼瘋，尤其是配合著丁楊那張凡事都難以上心的無所謂心態，就更加讓人抓狂。

  無為道人說不過他，便只好丟下一句「好好打」後，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位置。

  蘇辰遞給他一杯剛泡好的玉泉清茶，道：「弟子間的切磋而已，道長不用太放於心上，喝杯茶吧，韓舒與丁洋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擂台附近便爆發出熱烈的歡呼之聲，原來韓舒、丁洋已先後來到擂台之上。

  二人同一年入門，一位成名許久，身具難得一見的風靈根，天賦驚人。一位則是三十年來默默無聞，厚積薄發，沖入前四，完全在眾人意料之外。

  沒有人再對韓舒心存小覷之心，身為對手，丁楊自然也不會，當下笑道：「韓師兄，印象中咱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交過手了。」

  「正確的說，是二十三年。」

  三十年前，丁楊八歲，韓舒十歲，都還是心智不算成熟的孩童。

  丁楊尤還記得，剛剛入門不久的二人喜歡跟在郭黎山師兄的屁股後頭，聽他說一些了不得強者故事。二人關係漸漸熟絡，便會忍不住為故事中的悲劇人物感到扼腕嘆息，時不時也會模仿著古時人物的彼此對峙，豪爽大笑著展開「波瀾壯闊」的「大戰」。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二人的修為漸漸出現了斷層，他被師父收為正式弟子後，修為更是突飛猛進，與韓舒的打鬧也就漸漸少了起來，到後來不是外出歷練就是閉關修行，二人的交集便越來越少。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韓舒輕嘆一聲，周身忽有呼嘯之聲，「韓舒師兄，咱們再好好親近親近。」

  話音未落，卻見韓舒突然往左側橫移，隨即如獵豹一般朝前衝去，而韓舒身後不遠，一根白石圓柱上迅速多出了一道裂縫，如劍傷之痕。

  這時有人喊道：「大家都退開些。」

  原來丁楊是天生風靈根，以風刃禦敵，往往能夠殺敵於無形。觀戰眾人如潮水一般往後又退了丈余，望著剛才那道劍痕，都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韓舒的速度極快，身如脫韁野豹，眨眼間欺近，距離丁楊僅有一尺距離，突然一拳送出。

  「好快！」

  眾人驚呼，拳風剛猛，並無元氣波動，純以肉身之力，竟能在揮臂之時發出空氣爆裂之聲。

  危急關頭，丁楊忽然笑了。

  「砰！」

  丁楊不閃不避，被一拳擊中，頭部潰散，化為虛影。

  韓舒皺了皺眉，身子如被一根無形長繩拉著，迅速往後移了丈余，腰部發力，在空中一扭，似陀螺一般旋轉起來，拳影霍地擊出。

  丁楊真身剛巧出現，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韓舒竟能看破他的身法變幻，當下借著拳風之力，身子輕輕飄起，退得瀟灑從容。

  「不愧是天生風靈根，對風靈元力的操控已能做到得心應手了。」

  蘇辰心中暗贊一聲，倒並不是特別為韓舒擔心。

  擂台之上，兩個回合下來，韓舒大致摸清了丁楊的道法路數，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身影一閃而逝。

  其速奔如獵豹，比之剛才快了兩倍不止。丁楊隨風盤旋而上，動作極為寫意，韓舒緊跟而上，突然一個縱躍，飛臨高空，雙拳齊出，形如殘影。

  眾人只覺韓舒好似生出了數十雙手臂，揮動之際，拳下空氣不斷發出爆裂之聲。

  四周元氣波動隨之大亂！

  「不好！」

  丁楊終究是有些輕敵，空氣劇烈波動下風靈元氣也隨之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須臾之間，韓舒身影在空中幾個閃滅，迅速欺近，勢大力沉的一拳轟出，丁楊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如星辰隕落般砸向擂台地面。

  擂台巨震，並未見有絲毫損害，卻有不少鮮血灑於周圍。

  丁楊抹了抹嘴角鮮血，咧嘴笑道：「真他娘的痛啊。」

  颶風驟起，形成一道龍捲，將丁楊包圍其中，「韓舒師兄，當心了。」

  龍捲呼嘯，範圍極速擴大，十丈見方的擂台盡數被颶風包圍。

  韓舒身處其中，身子被風刃割在身上，露出無數傷口裂縫。轉瞬之間，韓舒已渾身浴血，宛如血人。

  眾人驚呼出聲，都道同門切磋而已，至於如此慘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