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道演化

  四人當中，王松負責起八十名新人弟子在觀日崖的日常起居，近三日來已經與諸多新人弟子關係熟絡起來，不少人齊聲歡呼，為王松助威的卻是占了多數。

  寧長青、白玉、王松、蕭雨靜四人懸立高空，各占一方，寧長青笑道：「王松師弟，今日你人氣最高，便由你開頭起陣吧。」

  王松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左手掐訣，右手虛空一抓，自掌心向外，立時迸發出耀目雷光，銀雷閃爍，立刻形成一道雷海，將四人包圍在內。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蕭雨靜莞爾一笑，道：「王松師兄，我來助你。」話音一落，一身白衣的蕭雨靜便如紙片一般穿梭於銀雷當中，雙指掐動，將附近的兩道銀雷牽引而走，隨之舞動起來。

  白衣飛舞，銀光做伴，下方眾人瞧得如痴如醉。

  突然之間，那叫白玉的冷麵男子冷哼一聲，道：「師兄師姐，這般施為未免太過客氣。」右臂前伸，左手迅速掐訣，右手掌心處便多出一團明滅不定的赤色火焰。

  白玉嘴角上揚，將那團赤色火焰往雷海中一扔，火焰立時炸散開來，眾人只見火光灼天，王松、蕭雨靜狼狽的從火海中飛出。

  蕭雨靜有些惱怒，冷聲道：「白玉師弟，當心了。」話音一落，所立之地突然下起雪來，隨著蕭雨靜雙手揮舞，雪花飄蕩間，與那火海形成涇渭分明之勢，極不客氣的爭奪著彼此空間。

  王松大笑一聲，身形一閃，與蕭雨靜並肩而立，雷海再生，如附骨之蛆一般鑽入火海之中，白玉被雷光波及，長發登時飄然而起，神色看起來倒顯得有幾分猙獰。

  一直未曾出手的寧長青終於上前一步，伸手往白玉肩上一搭，白玉不及反應，身子便被一股無形巨力牽引著迅速倒退，寧長青則占據了白玉原先所立之地，四周劍光瀰漫，形成一道劍影之牆。

  寧長青仗劍往前走動，雪海、雷光稍一觸碰四周無窮無盡的劍影，便立時被斬為虛無，再不具任何威脅。

  白玉見寧長青以一敵二，好生厲害，竟然換了立場，落在王松、蕭雨靜身側，嘴角一扯，道：「師兄師姐，加我一個好了。」

  轉眼之間，便已形成了寧長青以一敵三的局面，八十位新人弟子看得熱血上涌，恨不得飛身上前，與寧師兄一起對敵。

  封凌忍不住嘆道：「看這架勢，寧師兄的止觀境修為怕是又有精進，卻不知趙義那王八蛋會不會忍得住不出手？」

  正所謂旁觀者清，封凌所言正好與觀戰中的七位長老想法不謀而合，二長老姬玉蓉不由蹙眉道：「掌門師兄，寧長青這孩子資質不俗，如今怕是已經到了止觀八境，如今以一敵三，風頭一時無兩，若是被趙義看到，恐怕.」

  封無宇負手於後，颯然笑道：「不礙事的，趙義那傢伙今日無論如何出不了手。」

  大衍峰後山，公孫啟石屋所在。

  荀翟掙扎著站起，抹掉嘴角血漬，沉聲道：「大師兄，老頭子說了，今日演武一事，不許你插手。」

  趙義蹬他一眼，道：「去他娘的狗屁演武，我再說一次，讓開！」

  荀翟苦笑一聲，左手掐了一個劍訣，一柄銀光長劍在身前閃爍不定，發出極為興奮的翁鳴之聲，「大師兄想過過手癮，師弟奉陪便是。」

  趙義大怒，朝寧長青四人所在的高空掃了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大衍宗的首次演武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高空中的雲層被眼花繚亂的道法給徹底轟散，湛藍天空令人心胸為之一暢。

  八十名新人弟子爆發出激動得歡呼聲，寧長青以一敵三，半個時辰下來竟然未落下風，臉上淡淡的笑容更讓其一身儒雅風姿顯得更加卓越。

  參與演武的四人都未盡全力，神情依舊從容，宗主同七位長老都露出極為欣慰的笑容。封無宇突然開口道：「諸位，看完師兄們的手段，接下來就該是諸位一展身手的時候了，長青，接下來的事就教給你好了。」

  寧長青躬身道：「是，師父。」

  眾弟子早已得知消息，今日狩獵，正是一展身手的良機。封凌一邊摩拳擦掌，一邊興奮著將接下來的安排告知蘇辰。

  原來新人入門，都會有一次規模極大的狩獵活動，這一來可以讓新人弟子展露身手，獲得更多讓門中師長看到的機會，也可在狩獵過程中增進師兄弟之間感情。

  蘇辰這才恍然，大衍宗的做法雖與世俗所言的「道法無情」相悖，卻是甚合他的心意，大衍宗立派三千四百年，眾弟子若非同心，想要成為玄門正宗恐怕也只是妄想。

  宗主及幾位長老離開之後，眾弟子便以寧長青、白玉、王松和蕭雨靜四人為首，寧長青理了理思緒，朗聲說著狩獵的規矩，「本次狩獵分成十組，八人為一小隊，至於怎麼分法，我們這次抽籤決定。」

  「什麼！」

  姬彤、封凌本就想好要與蘇辰組隊，如今希望破滅，心情大壞，只好求助天意，可別分到什麼損隊友才好。

  按照計劃，狩獵之後，便是聚眾野餐，吃白日裡狩獵回來的獵物，而狩獵成績排在前五位的隊伍便可坐享其成，由後五名的隊伍伺候，對修道士而言算不得什麼大的獎勵，卻能讓每個人都樂在其中。

  封凌自然不想做那後五名，只求寧長青師兄手下留情，給他分個好隊伍。

  未過多久，寫著八十名新人弟子的竹籤被送到了寧長青身前。眾人屏息等待，寧長青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進行著抽籤，過得一刻鐘後，已經抽選出五隻隊伍，七皇子武青自領一隊，實力上已遠勝其他四隊，只要待會兒抽取狩獵地時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這隻隊伍幾乎便可斷定會在前五之列。

  寧長青繼續抽取竹籤，突然朗聲道：「第六隊，第一位，封凌。」

  「什麼？」

  眾人目光頓時集中到封凌身上，按照規則，第一位被抽取到的便自動成為這一隊的隊長，封凌眼看抱大腿的希望就要落空，頓時哭喪著臉，卻聽寧長青繼續念道：「第二位，姬彤。」

  「啊？」

  姬彤、封凌同時大聲叫了出來，顯然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局面，姬彤叉腰不滿道：「瘋子凌，你什麼意思？難不成瞧不起我？」

  入門測試中，姬彤登上第六境，已然進入前十，此次狩獵組隊，姬彤也是不少人的選擇之一，如今竟然被封凌嫌棄，姬彤頓時有些惱怒。

  封凌哪敢瞧不起，只是苦於自己「隊長」身份，有姬彤這麼一位千金大小姐，自己如何使喚得動？當下忙擺手道：「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兩人興許關係熟絡，因為家族長輩的關係知根知底，待在一起卻是有些不對付。

  此時，寧長青又道：「第三位，鍾禮。」

  「第四位，林陽。」

  「第五位，鍾文休。」

  封凌無奈的舉了舉手，讓鍾禮、林陽、鍾文休向他靠攏，倒是瞬間有了做隊長的架勢。

  眼前五人，除了姬彤外，其他四人在入門測試中的成績都在四十名開外，顯然這樣的組隊極不理想。

  姬彤已經不想說話，卻聽寧長青道：「第六位，蒙方。」

  眾人頓時一驚，已經成隊的五人都露出了欣喜笑容，封凌看了隊員的興奮神情，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在一旁嘀咕道：「他爺爺的，本少爺看起來就這麼弱？蒙方這傢伙看起來跟姬彤丫頭一樣極不好相處，要是能跟蘇師兄換換，那就完美了。」

  「你在嘀咕什麼？」蒙方如鬼一般，不知何時已到了封凌身後，封凌嚇了一跳，忙道：「沒沒說什麼啊。」

  寧長青掃了一眼封凌方向，繼續抽籤念道：「第七位，宋小月。」

  「最後一位，」寧長青突然停頓了片刻，顯然有些意外，「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