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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黑白棋子

2023-10-20 20:31:20 作者: 鹿食萍
  翌日。

  道一山上,陳沙站在山頂上,手中捧著一卷書籍,遠遠地看著大地上的幾人離開的方向,並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卻並不代表他沒關注幾人的離開。

  半晌之後,估計宋鈺和林青青幾人已經從滄浪江里乘坐渡船,離開了道一山地界。

  陳沙才走向了後山某位長老的的院子裡。

  ……

  「玉皇宗的歷代天師?」

  韓長老是道一山上最喜歡看雜書的人,對於天下門派的勢力情況最為清楚,現在被陳沙找上門來,當即在書櫃裡翻找了起來:

  「掌門你等等,我看看……」

  半盞茶之後,韓長老取出了一本《玉皇列代天師冊》的圖譜,道:

  「這上面有著玉皇宗歷代天師的生平和畫冊,不知道掌門你為何關心起玉皇宗了?」

  玉皇宗與其他道宗最不同的地方,在於它這數百年以來一直都擔任著山下趙國的國教之名。

  因此玉皇宗的張姓天師一脈,一直以來,也都同時兼任著「國師」的這一身份。

  「沒有錯,這天師服跟南天門後那山坡上的『張道玄』的衣服制式沒有什麼區別,只是……」

  陳沙看著圖譜上面的第一位,心想道:

  「圖譜上玉皇宗的初代天師,並不叫張道玄,而是叫張長陵。」

  他閉目思忖。

  莫非真是巧合,那張道玄所在的真實界,跟自己所在的神州世界,其實沒有什麼關係?

  陳沙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詢問:

  「韓長老可聽說過玉皇宗天師一脈,有一位叫做『張道玄』的天師否?」

  「張道玄?」

  陳沙沒報多少希望,不想聽到韓長老說:

  「這名兒聽著有些耳熟啊。」

  陳沙挑眉問道:「哦?你竟聽過這個名字,在什麼地方。」

  韓長老拍著額頭:「我想想,如果說只是一個叫張道玄的,那我肯定沒什麼印象,但若是跟天師二字搭上關係……」

  他又開始翻箱倒櫃,從各種古書山里翻找了起來。

  陳沙耐心等候。

  直到又是半盞茶過去,韓長老翻出來一本書:「找到了,我就說在哪本雜記上面看過麼……」

  說著已經將這本書翻開到了記載「張道玄」三字的一頁。

  陳沙接過來翻轉了書面,書名叫做《道門廣記鈔》,只見入目就是有一行字:

  「張長陵者,廣陵人士也,少時好玄,永嘉十年,張長陵乘舟游西陽湖,然後登上錦山。於山間古洞得遇『道玄仙師寶經一冊』。從此,他開始修煉外丹黃白術,十年之後煉成了「玉皇樓」,氣象萬千,錦山也因此顯現出金黃之象,依此改名為玉皇頂,由此創建『天師』道統……」

  陳沙看著怔住:

  「天師一脈的《玉皇樓》,是初代天師從一個山間古洞裡得到的?不是初代天師親創的嗎?」

  韓長老接過來訕訕一笑:「這只是一本雜記,著書之人所言不知真假,玉皇宗畢竟大宗,民間喜愛詆毀之人皆有,因此不好說其中內容到底有幾分可信。」

  陳沙內心道:「等我進入南天門後,去那張道玄的場景中驗證一番就清楚了,若這張道玄修煉的也是玉皇樓…」

  那說明真實界有可能就是他現在的神州世界。

  可為何,那麼多的真實界的飛升的高手們,自己都沒怎麼聽過他們的名字。

  如今天下,武林史也有史書,不會沒有記載能夠飛升的一代傳奇?

  到底是什麼原因?

  陳沙返回自己房間,路上,夏天的蟬兒開始沸鳴,道士們卻是不厭其煩。

  ………………

  遠去道一山兩萬八千里,趙元交界之地,一品堂所在的原『仙劍山莊』莊址,也在此地。

  吱~~

  蟬鳴在窗外叫著。

  精美房間內,沉香氣味濃郁,公子青正在喝藥,聽著外面的嘈雜蟲鳴,反而露出幾分平靜和安然。

  忽地,孔雀神態複雜的走了進來:「公子,柳生門大宗師跟鐵樹神僧回來了,皆負傷,仍舊沒有拿走李劍舟的性命,被他攜帶兩徒弟飄然而去。」

  公子青端著藥碗,沒有大的情緒變化,自語道:

  「沒想到一個殘廢,破繭化蝶不說,初入大宗師境,就能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這神蠶經如此神奇嗎?」

  孔雀思索道:

  「要不要讓燕開親自去對付他。」

  血劍燕開,趙國名劍榜上第一人,已達大宗師巔峰之境,覷見了一品門檻,未來有希望踏入一品大先天之境。

  是如今一品堂明面上最強大的高手!

  公子青放下藥碗道:「寶藥『金菖蒲』在遼東出現了一株,被某個神秘勢力公開拍賣,燕開去辦此事了,無暇分身。」

  孔雀皺眉道:「那就不管李劍舟了嗎?我們待他以禮,請他來做客卿,他卻殺了我們的屬下白衣秀士,若是就此罷休,這三年來一品堂在江湖上建立的威信,勢必受到影響,別人只道我們連一個大宗師都解決不了。」

  公子青只問道:「我讓你們有請的另一位不遜色燕開的高手入我一品堂的事情,辦得如何?」

  「公子是說『丈刀謝堂燕』嗎?」

  孔雀心裡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應該就會傳回消息了。」

  正說著,外面的一品堂屬下道:

  「孔雀姑娘,前去請謝堂燕的湘南三傑回來了,有些情況,您最好出來看看……」

  孔雀聞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只見,一品堂外面的某一個庭院裡,這裡站著三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脖頸處都有著一道紅紅的血線。

  孔雀微驚道:「你們的脖子?」

  湘南三傑的老大苦笑道:「被謝堂燕一刀划過的,當時我們站在他一丈以外,他只是輕輕揮了一下掌中的半尺小刀,刀氣縱橫而出一丈,便割了我們的喉嚨。」

  孔雀走上前查看:「被割了喉嚨,你們還沒死?這種控制力道,我以前只聽聞丈刀謝堂燕煉成了一丈刀罡,殺人於毫釐之間,自詡『先天之下無敵,先天之上換命』,今日才始知他的刀功已入鬼神之境,當真不假。」

  說罷,她又問道:「既然你們沒有被殺,那想必是帶回了他的什麼話?」

  湘南三傑一人苦笑道:「是,他說這天下除了他的棋友,沒人能值得他為之出手,一品堂也一樣,除非一品堂有人認識他的棋局,否則,再來一次,我們脖子上的血線就要圍繞脖子一圈而過了。」

  那是徹底的一刀割頭。

  孔雀皺眉問道:「什麼棋局,我記得你們其中的一人,善於下棋,竟不能破?」

  一人搖頭無奈道:「那根本就不是棋局,只是一個棋盤上天元位置擺了一顆白子,我試圖想下,卻見棋盤兩側沒有任何棋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著手。」

  孔雀思索:「你們先下去,我回稟公子再說。」

  說著,她轉身回到了精美的房間裡,便將去請丈刀謝堂燕無果的結果轉述給了公子青。

  誰知,孔雀從沒見過公子青的這般失態反應:

  「湘南三傑說什麼?一個棋盤上,只有天元位置落下了一顆白子?」

  孔雀不解:「公子你知道該怎麼破謝堂燕的棋局?」

  公子青只平躺在床上,喃喃道:「沒想到,謝堂燕竟也是執子之人。」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孔雀,你去我的寶庫,最後一層,第三個柜子里的左下方,取一個三寸小盒,盒子裡有一枚黑色棋子,這次你親自去,拿著它去找謝堂燕,不要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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