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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頁

2023-09-04 05:29:03 作者: 殊晚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聲線本身就偏細,軟軟糯糯像在撒嬌,陳澤野心也跟著軟下來,眉眼柔和地看著她:「是想我了嗎寶寶?」

    祁安又換了另一個姿勢,側躺時臉上的肉被擠到一起,髮絲不太聽話的掉下來,半遮擋住秀挺的鼻:「想。」

    「很想你。」

    低沉的笑敲進耳膜,仿佛羽毛輕拂過般的癢,陳澤野故意打趣:「沒想到我們家安安這麼黏人。」

    「像只小貓。」

    「這樣吧。」他唇邊的弧度加大,「回去送你個禮物怎麼樣?」

    「彌補這幾天不在你身邊。」

    祁安眼睛蹭一下亮了,琥珀色眸底透著靈動:「什麼禮物呀?」

    陳澤野拖長語調,挑眉笑得很壞:「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祁安鼓起腮幫,佯裝生氣要瞪他,在嫌他這種故作神秘。

    「早點去睡覺吧寶寶。」

    那陣已經過了十點,陳澤野耐心哄著她:「睡一覺醒來,你就能收到我的禮物了。」

    「真的嗎?」祁安覺得他在哄人,「不許騙我。」

    陳澤野笑得無奈:「哪敢騙你啊寶寶。」

    祁安滿意地彎了彎唇角,又想起什麼:「但你還是別趕夜路,這樣太辛苦了。」•

    陳澤野說好。

    就因為他那句禮物,祁安對他回來這件事又多了幾分期待。

    她縮在他的被子裡,周圍是他身上那種混著雪松的冷冽氣息,但還是覺得不夠。

    祁安大膽地從衣櫃裡找了件他常穿的衣服,摟著抱在懷裡,迷迷糊糊沒多久便有了睡意。

    但一個小時後,祁安白著一張臉,驀地從睡夢中驚醒。

    玻璃被風拍打發出噪音,小腹仿佛碾碎了般地痛,淡灰色的床褥翻動,她捂著肚子跑去洗手間,發現姨媽又提前造訪了一周。

    偏偏家裡的姨媽巾用完了,她壓著呼吸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可倒霉的事總是接二連三出現,那晚黎北的夜間外送服務,不知為什麼停掉了。

    額頭上滲出薄薄一層汗,髮絲被胡亂黏住,她蜷在角落撐了十五分鐘,還是決定出門買一趟。

    陳澤野的囑咐提醒在耳邊迴蕩,求助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但那陣時間實在很晚,這種事情又太私密,她怎麼說都不好去打擾蒲興。

    白色棉服套在身上,祁安捏著鑰匙出了門,濃重的夜色如墨般散不開,月光也被烏雲遮擋,耳邊風聲簌簌,搖晃的樹影如鬼怪魑魅晃動,叫人不自覺聯想起某些恐怖電影中的場景,心跳晦澀加速。

    她怕黑的毛病還在,每一步走得都很慢。

    冷風像是一把生澀的刃,不講情面地吹在臉上,下巴縮進衣領,小腹疼得更厲害了,五臟六腑好像都攪在一起。

    掌心貼上去用力按了按,她試圖用這種方法舒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處疼痛上,她壓根沒注意到從後面靠過來的腳步。

    陌生的氣息逼近,口鼻猛然被捂住,力度很大地往後牽扯,祁安瞳孔驚恐放大,喉嚨里嗚咽溢出,還沒來得及回頭,後頸處傳來猝不及防的鈍痛。

    像是墜入無盡的深海,耳邊風聲漸遠模糊,祁安手指掙扎著蜷縮,很快便完全脫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合上眼,徹底失去意識。

    第68章 匕首

    破舊的日曆被扔在地上, 三月已然過半。

    廣播發出接觸不良的滋滋電流聲,女主播正在進行天氣播報,新一輪冷空氣再次降臨黎北, 伴隨著強降雪與冰雹。

    今年春天好像不會再來了。

    廢棄破敗的地下室里, 潮意彌散橫生,發霉的石牆上飛蟲聚集雜亂, 塵埃顆粒在空氣中肆虐翻滾著。

    角落中的女孩臉色蒼白如紙,腦袋斜靠在冰冷的牆面上,被打濕的發凌亂,身上那件白色棉服沾滿斑駁與骯髒。

    微弱的光線順著半封閉的窗戶縫隙中擠入, 落在她緊皺的眉目之間,卻無法讓人感受到半點溫度。

    眼前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色仿佛是會吃人的怪物,祁安困頓於桎梏中無法掙脫,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片暗色逼近, 然後將她完全吞噬淹沒。

    轟——

    遠處的廢墟坍塌, 灰霾四起。@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祁安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腳全被捆住,黑色爬蟲在面前大搖大擺經過, 粗糙的麻繩粗暴地勒住細膩皮膚, 留下一圈狼狽的紅痕。

    寒意順著毛孔一寸寸向內蔓延, 痛意也在快速擴散,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喉嚨充斥著難以忍受的腥鏽。

    對未知環境的恐懼迫使祁安攥緊衣袖, 過於用力的關節泛起灰白, 她牙齒死死咬在唇瓣上,儘量控制自己不要發抖, 將情緒壓抑收攏進琥珀色瞳孔中。

    意識逐漸恢復清明,很明顯她現在遭到了綁架,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冷靜,胸口隨著深呼吸急速起伏。

    她屏住呼吸打量四周,完全陌生的場景,腳下堆著雜物與垃圾,被打濕的廣告紙上字跡模糊不清。

    祁安在腦海中飛快思考著對方的身份與目的,可線索就像是一團亂麻般糾纏干擾,根本找不到半點頭緒。

    破敗的大門被踢開,視線里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位置看不清面孔,祁安出於本能地向後蜷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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