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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29:03 作者: 殊晚
    分秒點滴流逝,下午的課馬上就要開始了,陳澤野還沒醒。

    指尖掐了下掌心,祁安做出一個有些大膽的決定。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鍾思琦發消息,讓她幫幫忙,隨便找理由替自己和老師請下假。

    屏幕上彈出來好長一串問號。

    【鍾思琦:???】

    【鍾思琦:安安你下午不來學校了嗎,】

    祁安單手打字:【嗯嗯。】

    鍾思琦不放過每一個八卦的機會:【你是和陳澤野在一起嗎?】

    祁安回頭又看了他一眼,沒撒謊:【算是吧。】

    那頭語氣忽然激動了起來:【你們兩個約會去了?!】

    祁安瞳孔一縮,臉熱:【不是,你想什麼呢。】

    【是有事要解決。】

    鍾思琦聽不進去,堅持自己的想法:【哎呀我懂,放心吧,學校這邊交給我。】

    【你們倆的愛情,由我來守護!!】

    祁安:「……」

    這都什麼跟什麼。

    網吧裡頭認識陳澤野的人不少,時不時有人路過,各種各樣的目光不約而同往祁安身上落。

    對面一個刺蝟頭最誇張,短短五分鐘就看了三次。

    倒沒什麼惡意,更多是好奇。

    他湊到蒲興旁邊和他嘀咕:「這人誰啊?」

    「不知道。」蒲興吊兒郎當地咬著煙,「找野哥的。」

    「這麼會玩嗎,在網吧里學習。」這幫人在一起待久了,什麼話都敢說,「不過長得真他媽純。」

    「純不純的和你有半分錢關係?」蒲興斜睨一眼,「回去打你的遊戲。」

    ……

    下午兩點,濛濛細雨划過。

    周圍環境更吵,冒著熱氣的泡麵氣味擴散,玻璃門開開合合,外頭濕漉漉的水汽被帶過。

    腿站得有些發麻,祁安輕輕跺了下腳,詞書翻開新的一頁,心思變得渙散,視線不知不覺又挪到了陳澤野身上。

    他睡覺的時候真的好安靜,連動作都很少有,睫毛和頭髮一樣乖順,眼瞼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但手臂上那些傷痕好刺眼,心不知不覺又揪起來。

    她想了想,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腳步很急地轉身向外,發尾被揚起,空氣中融入一抹很淡的香氣。

    雨更大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盡頭。

    蒲興那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把,敲鍵盤的聲音有點大,椅子裡的人好像被吵到了,歪著腦袋動了下。

    又過了幾秒,他費力地睜開眼,精神還是不太好,臉色白得過分,眉宇間戾氣很重。

    「野哥你醒了?」激動勁兒還沒過去,蒲興摘了耳機掛在脖子上,敲出一根煙往外遞,「來一局嗎?」

    「嗯?」祁安什麼時候走的他沒注意到,這會兒有點納悶,「剛才那個女生哪去了?」

    陳澤野沒接煙,把身子坐得直了點,脖頸很倦地往後仰,聲音也啞:「什么女生。」

    「就中午那陣兒。」蒲興聳聳肩,很老實地交代,「有個妹子過來找你,我說你不喜歡被打擾,讓她回去,但她不聽,非要在這等。」

    「該說不說啊,這次來的和之前那些不一樣,

    看著挺乖。」

    「哦對了,她還穿著你們一中的校服。」

    陳澤野臉色一變,狹長的眼尾收攏,雙眼皮褶皺壓出很深一道,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人呢?」

    「不知道啊。」蒲興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被問得發愣,「十分鐘前還在這呢。」

    陳澤野煩躁地抓了下頭髮,解鎖手機沒看見新消息,直接撥通了置頂那個人的電話。

    冰冷的機械音一下一下砸在耳邊,冷冽分明的臉上,眸色越來越沉。

    沒有耐心等到最後,他掐斷電話又打了一次,玻璃門在這時開合,昏暗光線的盡頭出現一個瘦弱的身影。

    時間好像靜止了幾秒,連帶著耳邊也被消音。

    祁安手腕上掛著個白色塑膠袋,外頭雨絲毫沒有減小,藍白校服被打濕了大半,濕漉漉的發尾貼在脖頸上,鼻尖被冷風吹得有些紅。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醒,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她微微睜眸,腳步都跟著僵住。

    思緒還是一片空白,陳澤野已經大步朝著她走過來,頎長身影轟然而下,手腕不容分說地被桎梏。

    ……

    網吧二樓有個很清靜的小包廂,知道這的人不多,陳澤野偶爾嫌下面吵的時候會來這補覺。

    牆壁上的開關被按開,突如其來的暖光讓祁安不太適應地眯了下眼。

    「在這等會兒。」

    陳澤野撂下一句話,關門下樓。

    隔壁就有個便利店,他進去買了條乾淨的毛巾,走到一半想起什麼,折回最里排的貨架上拿了兩袋紅糖薑茶,路過蒲興身後的時候踢了腳凳子,讓他去搞點熱水回來。

    蒲興那幾個人半局還沒結束,但完全沒了心思,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靠我沒看錯吧,什麼人讓野哥這麼上心啊。」

    「還能什麼人,心上人唄。」

    「你看他那著急的樣,被拿捏得這麼死啊。」

    「真他媽神了,沒想到野哥好這口。」

    門重新被關上,雜音喧囂隔絕,祁安動了動乾澀的唇,剛想說點什麼,白色毛巾從頭頂蓋下來,視野全部被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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