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故事的開始

  第一聖子望向腳下的大地。

  機械境的齒輪還在轉動，亘古不變般的轉動著。

  「你也想結束這一切麼？」

  第一聖子若有所思。

  他抬頭望天。

  一條貫穿無盡輪迴的長河，就在他身前出現。

  這是一條連接過去，也通向未來的時間長河。

  第一聖子踏上去，脫離了機械境，就會被天地本源感知，直接成為本輪迴的第一位大帝, 也是此方天地存在著的第十八位大帝。

  繼往開來，他可以追溯無數輪迴。

  和原始神主坐而論道，和天下至強一齊俯瞰諸天。

  大帝尊位將會響徹天地。

  若是他不糾結、不觸碰紀元輪迴，不想著超脫本源之海，那麼他可以實現真正的不朽，以遊戲的心態俯瞰天地。

  第一聖子也看到了過去。

  他看到了不久之前。

  這個不久, 是根據中層本源之海的時間流速定義的, 而時間已經對第一聖子沒了意義。

  第一聖子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正在審視魏龍, 就像未來的他現在審視著過去的他。

  過去的他正在和天衍聖主並肩而立。

  這個時間點，就是魏龍剛超脫進入中層本源之海。

  他順著冥冥中的感應，領悟他會因為魏龍而死，而找到了魏龍。

  第一聖子只需要一步，就能占據過去的自己，成為占據所有時間節點的大帝。

  結束冥冥中的定數，鎮壓命數的反噬。

  「我明白了。」

  第一聖子沒有再看向過去的自己，而是望向了魏龍。

  「這就是我的選擇麼？」

  第一聖子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一切都是他的選擇，現在才是開始。

  「也是啊，證道大帝的我，近乎全知，就算是原始神主，也要弱我三分。」

  第一聖子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時間長河的支流。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代表著本源之海最外層和外層的時間線。

  「插手中層本源之海，必然會引動那些還在沉睡的大帝的注意。不過在本源之海的下層空間，卻能做成一些事情。」

  第一聖子心中一動，機械境忽然變化。

  猛然之間縮小, 化為了懷表樣式的器物，緩緩落入了第一聖子手中。

  鎮壓住了第一聖子的氣機。

  第一聖子催發道果，以全知道果，扭曲了本源之海最外層和外層的虛空，扭曲了時間，重塑了虛空。

  將最外層、外層本源之海截取了出來。

  第一聖子的念頭一動，他的化身，來到了最外層本源之海的其中一座界域，也就是陰極界。

  這個時間點的陰極界，早已完成了自我流放，格局剛剛定下。人族占據一隅，以人族守護大陣守護疆土，萬神殿成為人族的副手。天帝的本體超脫而去，只留下了作為一代聖皇鎮壓荒獸一族和萬神殿的分身。

  分身以自身熔鑄聖皇之劍後，並未徹底消失，而是被陰極界深處的不詳浸染，融入了不詳深處。

  第一聖子將這個時間點的一代聖皇，從不詳中將之打撈起，讓他傳遞了一條信息。

  這個消息的核心內容是「小心仙域魔主。」。

  已經被不詳浸染的一代聖皇，會在多年後，魏龍來到苦海時，將這個消息告訴魏龍。

  第一聖子的化身繼續移動，他來到了本源之海外層界域。

  時間點來到了魏龍鎮殺天帝之時。

  天帝求死得死。

  第一聖子看到了天帝，天帝也在最後看到了第一聖子。

  「我完成了承諾。」天帝臨死之時，記起了這是誰，對第一聖子道。

  第一聖子頷首，正色道：「多謝道友。」

  天帝身影漸漸消失：「能得閣下道友相稱，我也算死得其所。」

  第一聖子沒有和這個時間點的魏龍接觸。

  他化身一動，轉向虛空，「將最外層、外層的本源之海，扭曲至此，已經是極限了。」

  第一聖子的目的，是結束本源之海的無限死結。

  這個結他解不開。

  縱使占據全知道果的他實力強悍，但是原始神主代表的「註定失敗」陣營，更是強大到無解。

  所以第一聖子需要跳出來。

  真正的跳出來。

  「全知只能看透這一切，卻不能結束這一切。想要結束這一切，需要一個無敵且不死的大帝。」

  第一聖子眼神漸漸堅定。

  證道之時就是隕落之日，這是天命的玩笑。

  而最為荒誕的是他真的會走下去。

  「我會因為魏龍而死，而我也是魏龍出現的原因。」

  第一聖子喃喃自語，「重要的不是時間，而是起源。」

  第一聖子駢起食指和中指，往自己的眉心一點。

  全知道果和他懷中化為懷表的機械境忽然凝實。

  此時的第一聖子，已經站在了無盡輪迴之上。

  他遙望虛空，點在眉心的手指，猛地深入了眉心，狠狠一剜。

  「以我道果血祭本源之海，以全知之能，捕捉天命投影。」

  第一聖子一字一句道。

  以全知主動無上天命，剎那間，第一聖子化為了無盡的光點。

  此時，一塊古樸的玉石，從虛空之上垂落。

  是一切的因，又如同萬物的果。

  這是超維度的天命，落下的一點投影，當稱之造化玲瓏玉。

  第一聖子血祭自身，以全知並大帝之能，取得的天命投影，並不具備撼動天地的威能，只意味著無盡的可能。

  「大帝只是超越了時間，並未超脫因果。」

  第一聖子的真靈漸漸消失，他看到了未來，「這是一場超越時間、鎖定因果的長跑。」

  滴滴答答！

  化為懷表的機械境，滿是鏽跡，已經接近極限。

  它按照第一聖子最後施展的手段，護送天命的靈光，投入最外層本源之海。

  投入了陰極界。

  機械境是機械神教為了逃脫輪迴詛咒，獻祭所在文明製造的量子分析機。

  其以純正的理智化為了遁去的一。

  當機械文明註定隕落的那一刻，機械境抽身而逃，它的無盡算法告訴它，機械文明無法拯救。

  輪迴詛咒是無數大帝意志的體現，非全知可以撼動。

  想要真正的逃避輪迴詛咒，只有消除輪迴死結。

  這也是機械境存在的根本意義。

  不是第一聖子找到了它，而是它在等著第一聖子。

  機械境所化的懷表，護送天命的投影進入了輪迴。

  第一聖子獻祭了道果，而它作為第一聖子成道的一部分，也已經註定消亡。

  不過機械境和第一聖子一樣，都看到了未來的一切。

  在即將自我終結的時候，機械境往天命投影中輸入了一段信息。

  天命的靈光轉世為人，註定極為特殊，更何況是在最外層本源之海。

  所以機械境在消亡之前，用最後的能量做了一點布置。

  這段信息會保護天命投影成長到了一定程度，再覺醒特殊。而且會用機械文明的痕跡，將這種特殊的天賦合理化，讓天命投影可以順利成長。

  至於會如何合理化，則是隨機演變。

  機械境無盡算力賦予了最為合適的演化：一個加班暴斃的禿頭狗策劃的穿越，自以為得到了一個自己製作的遊戲修改器。

  以此來賦予天命投影較為成熟的心智。

  滴滴答答！

  機械境消隕前最後的響聲，仿佛昭示著命運的齒輪正在緩緩向前，截取的本源之海最外層、外層時空漸漸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