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恩將仇報，姐妹雙姝

  小素舒道：「蘇忘塵被殺死之後，所有被收割出來的資源被用來重新復刻打造出了一個全新的類似蘇忘塵的存在，並被無限制的反覆通過『天樞世界』的『血塔』和『心境世界』來模擬蘇忘塵曾經的人生經歷。

  在如此打造之後，才有了一個名為『絕悟』的存在。

  其第二分身是悟真，但是悟真的存在很特殊，這種情況類似於模仿到最後，就成了那種『為他人做嫁衣』的結果了。實際上，蘇忘塵臨死之前就防備了這一種結果，所以悟真極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蘇忘塵』。

  如果是這樣，那麼失蹤的一代天機閣閣主就有可能重新歸來了。」

  小素舒將很多的真相全盤托出，沒有絲毫的隱瞞。

  這一次，蘇離倒是了解了很多的信息。

  可了解之後，他發現，於他而言，似乎也並無多大的關係。

  他默默的思考著之前的相關記憶——他發現，記憶里的情況其實和最開始他『穿越』過來之後甦醒之後獲取的信息差不多。

  只是在細節上有那麼一些區別。

  一方面是他已經「出師」了，也已經和天機閣脫離了關係。

  另外一方面，他之所以出現在醫院，在別人看來就是感情受挫。

  可這種情況，目前也無從解釋——因為之前八年多將近九年的時間，記憶里的確是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舔狗。

  而被拒絕之後，他也的確是一個人踏入了廢都禁區的天淵，並一躍而下。

  「篤篤篤——」

  蘇離思考著的時候，病房外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不用想，蘇離就知道是誰來了。

  「師兄……，這裡有兩根營養棒，你服用了吧，師父準備了三根，我用掉了一根。另外，大師姐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如果你用不完的話，可以給大師姐留一根。」

  穆霜霜走了進來，還是蘇離當時第一次見她的那種打扮，眼前的時間點，也是當時那個時間點。

  等同於說，他這一段時間的所有經歷，都被回檔了，但是因果卻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我已經和天機閣沒關係了，你以後不用喊我師兄，我也不再是伱的師兄。這營養棒我也不需要，你們自己拿走。」

  「接下來，我會退病房出院。」

  蘇離語氣淡漠的回應，接著他從病床上坐起，然後來到了護士站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個過程，蘇離都沒有去理會穆霜霜一眼。

  甚至她後面喋喋不休的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蘇離也完全沒有去聽，自然也就聽不見。

  辦了出院手續之後，蘇離才發現，他似乎已經沒有地方可去。

  蘇離仔細的整理了一番記憶，才意識到，如今是六月底，離著開學還有將近兩個月。

  而這兩個月時間，屬於暑假期。

  他除了提前被安置了一個『內定』的紫陽武科大的名額之外，其餘任何情況都一無所知。

  而這個名額安排，來自於鏡先生——也就是小素舒所說過的他曾經的哥哥『蘇葉』。

  只是，這些蘇離總覺得很是飄渺。

  曾經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即便有，通過堂哥、親哥的人生，他隱約能猜到他自己的人生也並不平凡。

  可那一切也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如今更信奉一條就是——但凡過往，皆為序章。

  也同樣很是認同霓沫和素舒的說法——活在當下，率性而為。

  「天下之大，卻無去處，也沒錢，修為也沒了。」

  蘇離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之前那個恐怖的絕境局算是真正的打穿了，而如今，一切重新開始。

  蘇離更希望，這是一個縱意人生的局，而不需要再那麼心累。

  而歷經過那片神秘的血河之後，蘇離對於劍道有了極大的興趣，對於感情反而更加看淡。

  「先去伽羅城看看吧，有入學通知書，高牆還是能進去的。」

  「其餘方面……掙錢就慢慢來，我有洗髓丹和悟道茶，實力提升實在是很輕鬆。而且，之前修行的天機推衍術等功法，底蘊也都還在，記憶方面也完全存在，沒有被抹除。」

  「這或許就是『活在當下』的福利了。」

  蘇離心中思量著，卻在醫院的門口區域，遇到了三名熟悉的身影。

  那三人，正是沈秋水、慕雲汐和穆霜霜。

  沈秋水眼神平靜，其中帶著幾分釋然與解脫之色——似乎，九年左右的『記名弟子』事情，讓她依然有些耿耿於懷。

  而慕雲汐，則是一臉的清高。

  穆霜霜微微有些不忿，情緒又有些低落。

  「蘇離，這是為師最後一次點撥你——之所以你成為我的弟子，更多是因為我和鏡先生的一份約定。你顯然也並不知道鏡先生是誰吧，沒關係，以後或許你有了奇遇之後，就會知道的。

  雖然是一筆交易，但於你而言，也是莫大的機緣。

  可惜你沒有把握住，九年時間，一事無成。

  這次，倒是因為愛而不得，道德綁架不成，一怒跳下天淵，又被鏡先生救了回來，因此而突破到了魂師的境界。

  但這樣的奇遇，不會總是有的。

  做人，其實也該踏踏實實一些，不要好高騖遠。」

  蘇離平靜的聆聽完沈秋水的話，微微點頭，道：「是，九鳳你說得很對，只是我希望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慕雲汐聞言，雙眼陡然變得一片冷厲：「放肆！你怎麼和師父說話的？十年師徒情分，十年養育之恩，你就是如此升米恩斗米仇嗎？就是如此白眼狼嗎？果然，得不到我們的青睞，就真正的原形畢露了嗎？」

  說罷，慕雲汐渾身氣勢猛的暴漲，一身魂師兩重的實力匯聚魂道威凜，直接朝著蘇離威壓而來。

  「嗡——」

  強大的魂師魂道衝擊之力，席捲起一股無形的漣漪，形成了蓋壓的威凜，籠罩向了蘇離，並直接碾壓而下。

  這時候，如果蘇離沒有魂師級的修為，那麼面對這一擊，即便不重傷吐血，也要被活生生的壓迫著跪在地上，臉面丟盡。

  「師姐，不要！」

  穆霜霜驚呼一聲，立刻出言勸阻，只是她實力低微，根本阻擋不了。

  而沈秋水則只是冷冷的看著，並沒有作出任何干涉。

  對於蘇離那什麼『九鳳』的說法，完全沒感覺——什么九鳳，說什麼，她都根本沒聽明白。

  她名『沈秋水』，天樞兩大分身，分別是觀秋水和絕妃，和什麼勞什子『九鳳』有什麼關係？

  這蘇離是跳天淵腦子都跳進水了吧？

  「嗡——」

  便在此時，蘇離尚且沒有運轉魂道威凜，尚且沒有動用系統的護道能力，這時候，一柄劍自行的飛了出來，發出了一聲清悅而威凜無比的劍鳴聲。

  那正是之前就一直存在的『罪月幽魂劍』，只是如今這柄劍更加的返璞歸真，更加的不起眼。

  只是，其蕩漾出的劍意，卻通天徹地，一出現，便讓現場頓時多了一股恐怖的孤絕意境氛圍。

  劍意輕盪，直接震退了慕雲汐的魂道威凜。

  而這時候，慕雲汐覺得更加的沒面子，頓時惱羞成怒，更加沒有輕重的想要出手。

  「看樣子你倒是的確有些奇遇，出師之後，比劃一下也好。」

  「依仗兵器就不必了。」

  沈秋水冷聲開口，接著抬手一拍，頓時一道恐怖的天機屏蔽之術陡然蔓延而出。

  「嗡——」

  下一刻，罪月幽魂劍就被強行的定住了，並被定格於虛空之中。

  這時候，慕雲汐直接調動武師二重和魂師二重的實力，直接匯聚天機之力，朝著蘇離的胸膛猛的一拳打來。

  這一擊可謂是石破天驚，毫不留情。

  蘇離眼神冰冷，那一刻，蘇離甚至感應到了系統預警的隱約觸動。

  換而言之，慕雲汐這一擊根本就沒有想過會不會將他打死——或者說想過，卻根本不在意！

  現實，遠遠比他曾經想像之中的還要更加無情。

  蘇離身心一片冰冷，但是身體裡的血液卻在開始沸騰，他幾乎立刻就要服下洗髓丹，並動用系統功能天機削命，強削慕雲汐！

  可就在他調動天機削命的剎那，天地間，一朵無比美麗的杜鵑花猛然綻放，擋在了他的身前。

  鮮紅的杜鵑花看起來格外的美麗，格外的清新怡人。

  「凌老師。」

  「你這是何意？」

  這時候，沈秋水言辭冷冽，話語之中帶著質問之意。

  「就是這個意思了，我的學生，只有我能教訓，其餘誰都不允許。」

  這時候，虛空之中，一名妖嬈美婦凌空踏虛而來，接著瞬間落在了蘇離的身前。

  這女子，正是凌月舒。

  花開富貴凌月舒。

  蘇離默默的收回了系統的天機削命功能。

  他知道，這一場，打不起來了。

  「凌月舒。」

  沈秋水的語氣冷冽了幾分。

  凌月舒不以為意，淡淡道：「沈閣主，我勸你還是要清醒一些，你與鏡先生的交易已經達成了，那麼你與蘇離已經毫無關係。

  當然，如果你願意將事情做過分一些的話，那這筆交易就要另算了。

  你別忘記了，你的天際序列怎麼來的。」

  沈秋水眼瞳微微一縮，隨即深吸一口氣，道：「好，只是和鏡先生又有什麼關係？」

  凌月舒道：「你與鏡先生的交易結束，我與他的交易也才開始——而這個交易的附加條件就是，這個學生的安全成長。

  總不能我剛負責，他就受傷或者是被打死吧？要知道，你們現在也還沒有過交易保護期。

  你就算是不忿，起碼也得三天之後吧？

  如今三天才過兩天，還有一天不是嗎？」

  「至於你付的醫療費，放心，我已經讓醫院退還給你帳戶了，錢什麼的，我不差。」

  凌月舒說著，又看向了慕雲汐，道：「死心塌地討好你們九年，就算是一隻寵物，都捨不得下死手毒打，你們倒是真行。

  如果之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的話，我這個『青雲班』，是絕不會要你加入的。

  即便你檢測出來的天賦極好。」

  凌月舒的話，直接讓沈秋水三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你——你不是普通老師……怎麼成了青雲班的輔導員了？」

  沈秋水很是難以置信。

  凌月舒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離一眼，才似笑非笑的道：「你猜。你不是很擅長八卦嗎？不妨推衍一番，看看這其中的深層因果？不過我估計這輩子你是不行了。」

  慕雲汐心中不忿，卻不敢表現出來，因而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的推到了蘇離的身上。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老師一定不會對我印象那麼差……」

  慕雲汐更加偏執扭曲了。

  而穆霜霜則一言不發。

  凌月舒的那一句話，倒是讓她心中一陣難受——就是養一隻寵物九年都捨不得毒打，你們真行。

  「蘇離，我是負責你的老師凌月舒，你接下來四年的大學生活，鏡先生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放心，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有的話，老師我會替你解決。」

  凌月舒朝著蘇離莞爾一笑，那一刻體現出來的溫柔與知性，讓蘇離心情略微複雜。

  「好。」

  蘇離點了點頭，也沒有客氣。

  「小素舒，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或者說，常慶與花開富貴的因果，她有知道嗎？」

  蘇離在心中詢問道。

  系統精靈小素舒立刻飛了出來，在經過沈秋水三人的時候，朝著三人吐了三口唾沫，但是三人一無所知。

  隨後，她飛了過來，又很自然的落在了凌月舒的腦袋上，直接就在上面盤坐了下來。

  凌月舒也是完全毫無知覺。

  「主人，凌月舒的天際依然是花開富貴以及另外一個獨立出去了的天際分身『草包還是那個受氣包』，她的『天人感應』很厲害，差不多能感應到三成左右的信息吧，但是也很模糊。

  所以他覺得主人對她而言非常重要，但是具體情況就不知道了。

  至於那九句詩的因果，主人也可以不再在意。

  因為過去的終究是過去，而且，過去的因果拾取起來繼續牽引，往往也會引起被掃平的厄難死灰復燃——這些都是整體的。」

  「所以，主人如果可以與她重新發展，那結果肯定是會非常能得償所願，如果不發展，至少關係也會非常親密。」

  「至於信任方面，是可以給予九成信任的，剩下的一成作為正常的防備——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她或許沒有害主人您之心，可她卻也未必不會被世界與規則帶偏，被慣性慣養而牽引不好的因果過來。」

  小素舒解答得非常的全面。

  而這種不再是謎語人的方式，讓蘇離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蘇離，跟我走吧。」

  這時候，凌月舒抬手一揮，虛空之中，奢華而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飛行器頓時於虛空懸停，並灑下一片花海般的輝光，籠罩向了蘇離和凌月舒。

  「蘇離，你不想說些什麼嗎？愛而不得，就裝模作樣、就只會逃避嗎？你這次如果不誠懇道歉，不請求我和師妹的原諒，我們就永遠不會再原諒你了！」

  慕雲汐大聲叫道。

  醫院外，頓時匯聚了不少的目光過來。

  議論聲，也此起彼伏。

  「霜霜，你說話！」

  慕雲汐又看向了穆霜霜。

  穆霜霜輕咬芳唇，聲音帶著幾分懇求，道：「師兄，你道歉吧，只要你服軟，我們——」

  凌月舒嗤笑一聲，道：「蘇離，我有兩名親傳弟子，還是雙胞胎姐妹，名為『諸葛染月』和『諸葛嘉月』，我將她們許給你！她們乃是伽羅城頂級天驕雙姝！不比眼前兩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