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驕

  「是他，一定是他。」

  書院門口，林景鈺帶著貼身侍女，上了自家的馬車，心頭還在怦怦狂跳。

  兩天之內，那人竟然連續救了自己兩次。

  兩次救命之恩，不知如此才能還得清。

  林景鈺本身的境界不高，在上三境的強者面前不值一提。但以她的年紀來說，能有第三境的修為，已經是罕見的修行天才。

  只是，她所修行的流派，在第四境之前，並不擅長戰鬥。

  她的流派，名為樂者。修行的是音律之道。

  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

  書院的幾位大儒是知道的，實際上，她也是書院的記名弟子，拿的是親傳弟子的身份牌。

  正因為如此，她才有資格在那麼重要的書庫里看書到夜晚。這是親傳弟子的特權。

  林景鈺到了第三境後，就擁有了分辨不同的真氣的能力。

  每個人的真氣，都是有差別的，就算是修練同一門功法的師兄弟之間，彼此的真氣也會有細微的不同之處。

  昨天，林景鈺就發現了，那位救命恩人的真氣極其特殊，跟她所見過的所有真氣都不一樣，有著巨大的差別。

  剛才，她一醒過來，就感應到空氣中殘留的真氣，跟昨天那位救命恩人的真氣擁有著相同的本質。

  她就知道，一定又是那位恩公救了自己。

  這件事，林景鈺剛才沒有跟書院的幾位大儒說。

  她蘭心蕙質，心想那位恩公既然不想露面，自己要是說了，很可能壞了恩公的事。所以，她沒有提這件事。

  …………

  另一邊，陳牧無聲無息地回到住所，感應著刻在腦海中的那道劍意，心中油然生出一絲喜悅。

  「果然是那門劍法。」

  青蓮劍訣，是某個位面的劍仙李白所創。

  而且，不論哪個小說的位面，劍仙李白基本上都是傳說中無敵的存在。

  這門青蓮劍訣，位階還在聖心訣之上，修到最高境界，可以憑藉一把劍，飛天遁地，出入青冥，殺人於千里之外。

  更重要的是，只要陳牧能悟得其中的劍意，就能夠練成這門劍法。不需要依賴外物。

  「太好了，有了這門劍訣，就有了突破到下一個層次的道路。」

  陳牧欣喜地想道。

  不同的力量體系，對境界的劃分有一些區別。

  在大魏朝，將第九境以上，稱為陸地神仙。

  而青蓮劍訣，則叫元神境。

  陳牧看過不少前人的遊記，大多都是書院之前的弟子所寫，據說，這個世界，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出現過陸地神仙般的人物了。

  現如今，第九境是世間頂層的力量。

  至於其中的原因，寫書之人似乎都諱莫如深，不敢提及。

  陳牧覺得沒那麼簡單。

  要知道，按照正史記載，在大魏之前的朝代，陸地神仙級別的人物，就沒有斷過代。每一個重大的歷史事件，都有陸地神仙級別的人物的身影。

  前朝跟現在的大魏朝，簡直就是兩個畫風。

  前朝完全就是仙俠世界，主宰天下的，都是飛天遁地的仙人。

  到了當今的大魏，一下子就退到了武俠世界，九境武者雖強，在戰場上，也無法以一敵萬。

  能主宰這個世界的，只剩下幾大勢力，大魏朝廷，北蠻金帳，西邊大漠的一眾佛國。

  現在，還有加上在大魏南方襲卷了兩個大州的叛軍。

  至於像書院，還有幾個傳承了數千年的聖地，就連魔門這樣歷來喜歡搞風搞雨的邪道門派，全都夾起了尾巴做人。

  讓人很好奇，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許多記載，都語焉不詳的。

  陳牧也僅僅是好奇而已，沒有打算花精力去查，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練一會劍。

  他的心思，很快就回到了劍法上面。

  劍法，他得到過很多，比較經典的，像《獨孤九劍》《天外飛仙》《奪命十三劍》等等，他都會。

  不過，他沒有放太多精力在上面。

  最初三年，陳牧擔心被別人發現自己練武的事情，主要的精力放在長生訣的修練上。

  後面五年，就是修練聖心訣，這門功法附帶了許多厲害的武功。一個眼神就能殺人，他也就不需要練什麼劍法了。

  陳牧坐在床上，開始參悟起了劍法。

  …………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中午，陳牧再次前往甲字號子類書庫。

  昨天，他看了亞聖的手書後，得到了青蓮劍訣這種級別的功法。對這座書庫更多了一些期待，今天提前過來看書了。

  到了書庫前，卻發現門口排起了隊。

  書庫多了幾個守門之人，對於進書庫之人，都要查驗，還要問名字和身份，盤查得仔細多了。

  「看來，昨天的事，讓書院汲取了教訓。」

  陳牧心想，走過去排隊。

  排在前面的弟子的談論聲傳到他耳朵里。

  「……聽說了沒有，秋水劍和星弈劍昨天到魏都了，四大天驕來了兩位，不知道另外兩位什麼時候到。」

  「二十歲的五境武者啊，這等武道天才，竟然一下子出了四位。這是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盛況了。」

  「唉，有生之年，我能到第五境就心滿意足了。人家二十年就擁有這樣的成就，真是……」

  「聽說，那秋水劍不但劍法精妙，本人更是一位絕色。不知道長得何等花容月貌。」

  「你就別惦記了，聽聞秋水劍和星弈劍近來出雙入對，二人俱是絕世天才，正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不對啊，我聽人說，秋水劍跟人早有婚約，這幾年，一直在找尋她未婚夫婿的下落……」

  ……

  陳牧聽他們說起了這種無營養的八卦，就沒有再聽。

  這四大天驕，他之前也略有耳聞，正是大魏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四位武者，年紀在二十歲左右，都擁有第五境的實力，被譽為絕世天才。

  這四人風頭之勁，超過許多老一輩的頂尖武者，儼然是這個時代的頂流。

  就連陳牧這樣整天待在書院，不出門一步的人，都聽過他們的名聲。

  陳牧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對他來說，第五境，勉強能說得上不錯吧。

  很快，就輪到他了。

  陳牧答了守門者的問題後，被放行了，進了書庫，開始找書。

  可惜，他將書庫都轉遍了，別說亞聖手書了，連半聖手書都沒有。

  看樣子，是放在了二樓了。

  二樓卻不是誰都能上的，陳牧只能望而興嘆。最後在一樓找了兩本書來看，安慰自己，文宗的手稿，也算不錯了。

  …………

  下午，陳牧跟劉管事說了一聲，離開書院，準備去鎮北侯府看望馬振海。

  書院位於郊外，鎮北侯府在京城內。

  出了書院的範圍後，附近就沒什麼人家。

  陳牧走在半路上，突然神色一動，轉頭朝左邊的山坡看去。那邊，有人在打鬥。一位是第六境的罡元境，另一位是第五境真元境。

  很快，兩道人影一追一逃，往這邊來了。

  陳牧站在那裡，看著二人的交手。

  他穿越過來後，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書院中。雖然死在他手上的七境強者都有兩個，卻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武者之間的戰鬥，多少有點好奇。

  「咦。」

  陳牧這一看，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前面那名白衣女子的長相，美得讓人驚艷。

  嗯，劍法也相當不錯，雖然只有第五境，卻已經隱隱有了劍意的雛形。

  陳牧看得出，她使的是一門極其高明的劍法，只看了幾招，竟讓他對青蓮劍訣多了幾分新的理解。

  後面追殺的，是一個蒙面人，使的是一門刀法，雖然招式不如那名女子精妙，但是境界高了一層，以力壓人，出手毫不留情。將女子逼得左支右絀，不斷奔逃。

  突然，蒙面人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掃，逼得女子硬拼一記。

  噗的一聲，女子吐了一口血，倒飛而出，摔倒在官道上。

  蒙面人一步步逼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桀桀，你逃不了的，乖乖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