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聖女，我悟了！

  此時卡門他們正圍在一處倒塌的房屋面前，聽著一對老人講著他們年輕時的故事。

  「我說的是30年前的事了，那時我オ14歲，那個冬天和今天一樣冷。」

  老人縮成了一團，不斷的哈著氣，「沒有柴火，房間裡結了冰，我只好抱著我的父親，聽著他許諾領主會給我一個溫暖的冬天。」

  「妹妹哭著喊冷，喊餓，父親默默地看著我，終於我下了決心，拿走他珍藏的銅板，領著妹妹逃出了領地。」

  「我帶著妹妹走了出去，來到那自由的城市，那裡商人，集市，工作，麵包什麼都有，還有強盜。」

  「我們一進城市就被搶走了所有的錢，我們沒有地方住，找工作又需要擔保，在與一個要搶走妹妹的壞人搏鬥時我被捅出了腸子，妹妹為了救我，拖著我在街上賺錢。」

  「一個屠夫看上妹妹，但是只肯出40銅板，他說年輕和雛雞都不值錢的，但如果念過書，有文化，他肯出100銅板，白一些150銅板，有經驗200銅板，聲音好聽250銅板，最值錢的貴族子嗣我們不可能是，那只在大城市有，但如果是女暗職者也值錢，他可以出450銅板。」

  「妹妹拉著我默默地走開了，我的傷勢起碼要三千銅板，妹妹也沒有想到她這麼的不值錢，我們沿著寒風中的小鎮大街走啊走，後來妹妹走不動了，天也快黑了，她無力地坐到集市台階上，抱著我。」

  老人說道這裡有些難過，「第二天人們發現她凍死那裡，懷裡護著即將凍死的我，我看向她，她睜大雙眼看著這個她嚮往的城市。」

  「事情被教會的牧師知曉了，他救了我，但是在小鎮成了規模，教堂蓋起來的時候他被殺了，我被打斷雙腿被丟了出來。」

  「我依然羸弱，靠拾荒生活，當我老了，又差點被人打死，我回到了故鄉，發現老屋還在，父親的骸骨躺在了那裡，他一直在等我。」

  「我種著蒂娜的地，但收入的糧食還不夠交地租，然後今年騎士不讓我種地了。」

  卡門聽著沉默了許久，半晌問道，「如果神讓你從新選擇一次，你會如何活？」

  老人聽到這個問題眼睛紅了也濕潤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我不知道，或許我明天就會死，但是如果給我選擇，我不會逃離故鄉，我會忍受騎士的壓迫，種著他的地供他驅使，那樣我的妹妹就不會凍死，父親也會有人安葬。」

  卡門聞言默默點頭，扭頭看向其他漏風的房屋，是啊，他如果不走，就會像他們一樣吧。

  根據傍晚的統計，這三十年裡他們經歷了一百三十六次強盜襲擊，九十三人因得罪騎士而死，病死餓死的人數為六百七十多人，三十年，這個村子除了老人和他的妹妹沒有人離開，但人口卻始終沒有增長。

  貌似哪都不好活呢。

  「嘎吱嘎吱～」

  就在這時，之前一個被派出去的拾荒者爬了回來，他是去借鍋的。

  「你怎麼了？」卡門看著他熟練的爬著，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走路了。

  「我都說不去了，你們非要讓我去，他們以為我偷東西，硬是打斷了我的腿。」那人痛苦的說道。

  「真是太過分了！」羅伯特看著這一切有些受不了，「這裡所有人都是惡人！」

  他說著起身就要找人算帳，但卻被卡門一把拽住了手。

  「算了，你那樣過去，跟強盜又有什麼區別，在我們看來是一口鍋，在他們看來那就是命，管人借命本來就是不對的。」

  「那就是一口鍋！」羅伯特聞言額頭直蹦。

  「那是在你看來，在他們眼裡那比一箱珠寶金貴。」

  卡門微微搖頭，「我早就說過，窮家富路，丟一把材火都沒得燒的。」

  「那你說這麵包要怎麼吃？」羅伯特一踢地上的黑方塊，氣呼呼的坐在了那裡，卡門看向那跟磚頭一樣的東西，也微微嘆了一口氣。

  夜很冷，卡門就那樣坐著，到大半夜的時候，大夥都餓了。

  飢餓是最可怕的，它可以誘發各種犯罪搶騙，甚至更惡毒的吃人。

  卡門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老人，他們牙齒都是黑的，不是沒吃過，這是逮不動了。

  『好難受啊。』卡門心裡嘆了一口氣。

  飢餓讓自己的肚子開始產生熾熱灼燒感，並帶有空蕩感，真的是令人難受，甚至到後半夜讓人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煎熬。

  看著幾個嘴裡喊冷的老人，卡門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們披上，但他們還是喊冷。

  可卡門已經沒辦法了。

  冬天的夜總是那麼漫長，卡門感覺到餓，而後奉獻了衣服的他又感覺到了冷，在又冷又餓，又沒有地方去的黑暗裡，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悽苦，甚至回憶起小時候，一瞬間他感覺神拋棄了他，世界拋棄了他。

  他就像一個受苦者。

  一點明悟在他的腦海里滋生，他看向其他受苦的人，仰天看向漆黑的夜。

  「聖女，我悟了！」

  卡門身上發出了光，仰天大吼一聲，隨即跳起身一巴掌打向龜縮成一團的羅伯特。

  「老東西你幹嘛？」羅伯特受到攻擊猛的跳了起來，結果就見對面的卡門滿臉潮紅。

  「別說話，趕緊給我記錄！」卡門瞪了他一眼，在對方下意識掏出手抄本時說：

  【序列一，受難者，觀察體驗貧苦與農奴深感同受，能力:讓人感受飢餓，寒冷，病痛同時也可以讓人去除這種感受，讓人不再飢餓，寒冷與病痛，有一定治療能力】

  羅伯特瞪大了眼睛，顫抖的記載著卡門所說的話，序列神賜，莫不是卡門接到了神啟？

  他書寫的字幾乎與卡門的話同步，序列一寫完之後，哈了兩口氣準備寫下一序列，結果就見卡門半晌不說話。

  「教宗說話啊，一會兒筆都凍住了。」羅伯特催促道。

  「沒了。」卡門聞言微微搖頭，「目前只有這些，下一序列要等我去想其中的突破與聯繫。」

  「好，好吧。」羅伯特聞言頓時感覺到一陣失落，但隨即就釋然了，能夠有開頭，之後的必然會開發出來。

  只是。

  羅伯特一臉懷疑的看向卡門，「教宗你不是職級四嗎？」

  「是啊。」卡門聞言看向羅伯特，「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羅伯特聞言微微搖頭。

  於此同時，正在某個妖精洞裡忽悠對方當湖之女神的埃里克，猛然回頭看向西方。

  「導師您怎麼了？」纏繞著他的巨大白蛇疑惑的問道。

  「有新序列出現了。」埃里克微微搖頭道，「那邊說不得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新序列？」白蛇聞言一驚，「上次出現新序列，還是那位地獄先知製造出來的吧？」

  「神下第一人跑荊棘花王國去了？」

  「不是那位。」埃里克微微搖頭，看向自己新騙的弟子，「新序列倒是沒什麼，關鍵是感悟新序列的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

  「第一個是必須對世界法則有所了解，這個只要過了職級四後能夠慢慢了解，第二個是，荊棘花出現序列七了。」

  埃里克皺著眉頭，荊棘花越來越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