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追求

  「故事發生在距今一千五百多年的匈牙利，在那一個黑暗蒙昧的時代，爆發了一場席捲半個歐洲大陸的可怕瘟疫。」

  梅林眼中浮現出幾許追憶，喃喃說道：「在那場奪去無數人生命的瘟疫之中，當時只是一個匈牙利戰士的科維努斯也被感染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死去，而是奇蹟般的存活了下來，並且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與久遠的生命。

  憑此，他的勢力很快就發展壯大，成為了一位強大的國王，甚至有一統歐洲的趨勢。

  但後來他卻不知所蹤，他所建立的國家也隨之崩析分離，成為了歷史的塵埃，這……就是科維努斯的故事。」

  「……」

  羅寧沉默了一陣，見梅林還是沒有下文，方才問道：「這就完了？」

  「完了！」

  梅林點了點頭，輕笑說道：「科維努斯並不是個故事的重點。」

  「哦？」

  羅寧眉頭一挑，問道：「那什麼才是故事的重點？」

  「那一場瘟疫！」

  梅林面上的笑容收斂，轉為嚴肅的說道：「那覺得那場瘟疫是天災還是人禍。」

  「嗯……」

  羅寧沉吟一聲，說道：「就現在來看人禍的概率大一點。」

  「那確實是一場人為的災禍，而這場災禍背後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守護者組織！」

  梅林點了點頭，神色沉重：「是他們親手製造了這一場瘟疫。」

  「哦！」

  對於這不出意料的答案，羅寧表現得很是平靜，問道：「那麼早他們就開始拿人做試驗了？」

  「守護者的存在遠比我們想像得久遠！」

  梅林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是歷代文明的倖存者，經歷了數次諸神之戰與世界終焉，巨人，精靈，人類的文明，不過只是他們歷史上的一頁，那竊取古神之力的計劃，早在數個文明之前就提出了。」

  聽此，羅寧方才恍然大悟：「這麼說他們已經是慣犯了？」

  梅林不置可否，繼續說道：「他們利用古神的遺留之物，製造了那場瘟疫，以此尋找能夠承載古神之力的適格者，納入他們的造神計劃！」

  「嗯……」

  羅寧沉吟一聲，問道：「那場瘟疫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

  梅林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一個黑暗蒙昧的時代，人類文明還處於極為原始的階段，根本沒有辦法統計這麼大規模的死亡人數，但應該不低於百萬人。」

  羅寧眉頭一皺，問道：「死了上百萬人，難道就沒有人去追究嗎？」

  「當然有！」

  梅林面露苦笑，說道：「人口是極為寶貴的資源，對於那些神祗來說更是如此，瘟疫爆發之後，各大教派都在積極奔走，尋找消滅瘟疫的方法與瘟疫爆發的根源，很快就發現了守護者的痕跡。」

  「這還差不多。」

  羅寧點了點頭，再問道：「那後來呢？」

  「不了了之。」

  梅林苦笑更甚，說道：「那個時候是世界的新生時期，諸神之戰毀壞的法則與環境正在自我修復，諸神根本沒有辦法插手，人間的下屬教派實力也是一般，根本奈何不了底蘊雄厚的守護者。」

  「好吧！」

  羅寧聳了聳肩膀，說道：「繼續剛才的話題。」

  「各大教派雖奈何不了守護者，但守護者也知道人口是文明發展的重要資源，再加上諸神的威懾以及各個國家的聯合打壓，他們終是停止了那種粗暴的實驗方法，並主動與各大勢力簽訂協議。」

  梅林這一次沒有再賣關子，直接道：「協議的內容很簡單，雙方放下爭執，保持和平，各大勢力默許守護者的存在，守護者不再外泄古神的力量，不再大肆傷害平民，不再製造各種神秘災難。」

  「……」

  羅寧望了梅林一眼，問道：「所以你們就一直保持這段關係，井水不犯河水的維持到了今天？」

  「是的。」

  梅林點了點頭：「雖然有絲毫守護者的做法極端了一些，但他們初衷還是好的，再加上他們掌握著古神的力量，就算各大教會的實力日漸強大，也不能輕易破壞與他們的平衡。」

  「嗯……！」

  聽此，羅寧只是一笑，沒有再做言語。

  梅林的話自然不假，作為歷代文明的倖存者，打著守護世界，對抗神祗這一旗號的守護者組織，在諸神下屬的各大教會眼中是不折不扣的瀆神者，全應該放到火刑架上燒烤的罪人。

  但守護者能夠存在這麼久，歷經數次神戰，仍舊屹立不倒，也是有所依仗的，所以各大教會雖然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但依舊沒有辦法將他們拔出。

  除此之外，守護者還有一批隱形的支持者，那就是各大教會之外的超凡勢力，那些不供奉神祗，只追求自身超脫的強大超凡者，也希望守護者能夠走出一條逆天之路，打破凡人與神祗之間的天塹。

  這些超凡勢力就是今時今日的美聯邦，英帝國，獵人公會，法師協會等非教會性質的超凡集團，梅林的傳奇超凡者，就是他們的領袖。

  他們都有一個野心，一個成神的野心。

  這並不奇怪，傳奇雖是人世間的頂點，但也只是人世間的頂點而已，相比神祗，依舊弱小，依舊卑微，自然渴望獲得神的力量，獲得不朽的生命，永恆的青春。

  所以，那些不侍奉神祗，又可能成神的傳奇，都是守護者組織的隱形支持者。

  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傳奇與各大勢力的默許支持，守護者這個組織才是在光明之下，黑暗之中公然存在，做著一些挑戰法律道德底線的事情。

  他們這樣的作為正義嗎？

  不好說！

  但從個人的角度出發，羅寧絕對不願意成為他們的試驗品，為他們開創一條成神之路犧牲自己。

  畢竟那玩意聽起來實在太不靠譜了，古神是什麼樣的存在，將祂們的殘存之物移植儘自己的軀體，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也就是壽命將近，不願死亡的傳奇，才會將希望寄托在這上面。

  對了，順嘴一提，傳奇雖然已經掌握了法則，獲得一定程度的生命層次提升，但並沒有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

  永恆的生命，那是神祗的特權，傳奇只能大幅延遲壽命，下位傳奇普遍可以活兩千年，中位傳奇四千年，高位傳奇八千年，封號傳奇如果沒有意外，可以活整整兩萬年。

  兩萬年的生命，對於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不死了，但相對於永恆不滅的神祗，兩萬年根本不算什麼。

  除去壽命，還有力量的誘惑，已經站在世間頂峰的封號強者，無不渴望突破，越過那道天塹，踏入全新的世界。

  所以，守護者的造神計劃，對於各大傳奇執掌的超凡勢力而言還是很有誘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