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得到與沒得到
2023-10-20 16:38:18 作者: 姬叉
第二百七十章 得到與沒得到
那場景衝擊性實在太強,慕劍璃徹底凌亂不堪,終於奪路而逃。
薛牧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蛋疼道:「你你你……」
秦無夜笑嘻嘻道:「你不是頭疼那把劍化不了水麼?這豈不是好機會?」
薛牧心中一動。
秦無夜終於站了起來, 笑道:「本宗媚術,扭轉她的體質易如反掌,可要我幫你?」
薛牧小心道:「會對她有損嗎?」
「有損是不會的,無非回歸正常,但正常就意味著與問劍宗自幼淬鍊劍體之法修行相悖。這樣的她,離劍愈遠,總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薛牧斷然道:「那就算了。」
秦無夜偏頭看了他好一陣子, 有些奇怪地笑笑:「你既不願用淫毒,又不願用媚術,那你可能永遠得不到她,也無所謂?」
「我已經得到了她,卻未必得到了你。」薛牧站起身來:「不扯了,我得去看看她。」
秦無夜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輕輕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
慕劍璃跑回自己房間裡,有點痴呆地坐在床沿,腦子裡反反覆覆閃過剛才看見的場面……
慕劍璃敢肯定自己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刺激的東西,什麼屍山血海給她的衝擊性都沒這個大,大到她腦子裡現在都是懵的。
薛牧推門而入,慕劍璃下意識抖了一下,見是薛牧,又有些尷尬地起身相迎:「你來啦……」
說完這句,又覺得這個招呼打得真是蠢, 自己也是剛回來, 怎麼搞得跟等他很久了似的……
薛牧同樣尷尬,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良久憋出一句轉移話題的玩意, 意圖緩解氣氛:「論武初選完成,今天暫歇了嗎?」
「啊?啊,是的。」慕劍璃勉強把心思轉回正事兒:「不少武者登天路上有所透支,也需要休整之後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須彌境,暫歇兩天。」
薛牧道:「你把心思放在這裡,正魔之巔會受拖累嗎?」
慕劍璃微微一笑:「這種事情,若是要靠臨時磨劍,有何面目自稱之巔?」
薛牧「哈」地笑了起來:「你這話可把小嬋和風烈陽都損了一頓。」
「魔門心思不同,可以理解……他們是太在乎了。若能獲勝,天下揚威,聲勢自是不同。」慕劍璃輕聲一嘆:「我們正道八宗並不太在乎這麼一兩次比武的勝負,若要說起對正道的打擊,再怎麼輸也遠遠比不上這次心意宗之事的影響深遠。你知道嗎,無咎寺里甚至有聲音認為,要替心意宗捂蓋子,私下解決,別鬧得天下側目,影響正道聲名。」
薛牧冷笑道:「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捂一次蓋子簡單,以後其他人起歪念就更快了,反正事敗也會捂蓋子嘛,事情再壞也到不了哪去。」
慕劍璃頷首道:「元鍾大師也是這麼說,既造蒼生殺孽,當為蒼生所指,種因得果,孽債自償,何謂捂蓋。」
「這老和尚還是有見地的。」薛牧笑道:「再說他們想捂蓋子也捂不住,當我薛牧不存在?想得倒美。」
慕劍璃笑道:「是,如今誰還敢忽視我們薛大總管。此番天下論武的武者們,談得最多的就是你了。」
薛牧奇道:「他們談我幹什麼?除了當時為他們解毒之外,我做的事他們未必知道吧?」
慕劍璃張了張嘴,忽然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薛牧一下就悟了,慕劍璃從沒掩飾兩人的關係,那些人是在談他薛牧抱走了劍仙子啊!
好不容易轉移了的氣氛再度變得怪異。
「薛、薛牧……」慕劍璃果然還是沒從那個場景里解脫出來,終於有點結巴地說起:「男女之事怎麼還有那麼多名堂的啊……」
「呃?」薛牧倒被說得哭笑不得:「還有更多名堂呢。她們合歡宗手段要是全展現給你看,怕你要看得懷疑人生了。」
慕劍璃咕噥道:「已經夠懷疑人生了,從沒想過還能這麼做的……」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附耳道:「怎會沒想過?那天我們……我不就給你那個過?」
慕劍璃聽得紅著臉,心中卻一下就釋然了。確實如此,薛牧也對她那樣過,可沒見他嫌髒,也沒見他有什麼驕傲放不下,不過男女之樂而已,只要喜歡,有什麼不能做?哪有那麼多有的沒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強加了無謂的思維。
這麼想著,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還說自己多重於情呢,結果還不如秦無夜那種因約定才勉強侍奉的做得多。按理說自己身體有問題,不能和他共赴魚水,那就應該儘量多做些可以做到的才對吧……
正在她有些糾結該不該說出這樣的想法時,薛牧又道:「好了,我們劍仙子可沒必要總考慮這種事兒。既然你這兩天沒事,就好生休息,要不我們出去逛逛?來了鷺州之後就沒好好玩過,都是跟人爭鬥,也是白來一場。」
慕劍璃心知肚明,他沒有趁自己凌亂不堪的時候慫恿自己「試試」,而是始終都在試圖轉話題,打算讓她緩個氣兒別總扯這玩意,可見他是真在乎自己的感受,並不是只貪圖那些事情。她明明對逛街沒什麼興趣,依然被他這樣的態度說得溫情似水,柔聲問道:「你不是還在做你的策劃案?」
「那個並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我已經有了思路,也不急於一時,回頭慢慢來。」
慕劍璃將縴手塞進他手裡,偏頭看著他燦然一笑:「那就去走走。」
看著慕劍璃渾身輕快帶著喜悅和薛牧並肩出門,秦無夜靠在廊下,抄著手臂有些沉默。
我已經得到了她,卻未必得到了你……
秦無夜覺得真有趣,慕劍璃什麼都還沒給他,他認為已經得到了。自己明明什麼都給了,他反而認為未必得到。
表面看好像是說反了,可細想起來,卻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