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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26:40 作者: 草燈大人
沈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迅猛揮出刀刃。
纖薄的利刃破風而出,猛然削斷男人披散的幾縷黑髮。
「呀!」
沈香感到腕骨微微震痛,原是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指.尖,敲下了她手上刃具。
她正要開口,一抬頭,杏眸驟然緊縮——「是您。」
沈香幻想過無數次與夢中人相見的畫面。
她以為眼淚會奪眶而出,她以為她會潸然淚下,她以為她會一訴衷情。
但都沒有。
沈香只是蓄滿了眼淚,眸中盈盈秋水。她想看清面前站著的這個魂牽夢繞的男人,可淚霧朦朧,遮蔽她的視線。
鼻腔好酸好酸,酸到疼痛,一直催她落淚。
心尖子也酥麻,綿綿的,渾身失了所有力氣。
沈香抹去眼淚,眨了眨眼,她再度仰望面前的郎君。
是謝青啊,是她的夫君啊。
即便他沒有束髮,今日穿的也是胡族的王袍,衣襟稍開,珠玉項鍊若隱若現,渾身上下滿滿異域風情,但她知道,他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啊。
沈香折起膝骨,挺立脊背,她意圖離謝青更近一點。
「讓我摸摸您,好嗎?」她許久不曾對人撒嬌了,如今的嗓音要多柔便有多柔。
「好。」
謝青樂意親近小妻子,他低下睥睨眾生的不恭頭顱,僅做沈香的裙下之臣。
他任沈香觸碰,任她確認虛實。
沈香抬指,細細觸碰謝青的臉頰、鼻樑、額骨。
她順著耳廓往下,能碰到謝青的喉結,微鼓的棗核兒,吞咽酒水時,極其撩人,勾人心魄。
再然後,她觸到了謝青形銷的月牙骨,還好他的肩臂肌肉健碩硬實,並不瘦骨稜稜。
他是熱的,是活的。
骨相姣好,一顰一笑都美到妖冶。
是她的丈夫啊。
只是謝青身上平添了好多陳舊的傷,結了痂,蛻了皮,還有一道猙獰的痕跡。
有刀傷、鞭傷……
沈香看著縱橫的傷疤,又忍不住落淚。
她顫抖著櫻唇,小心吻上他的腰腹肌理。
眼淚黏在肌膚上,隨後滾落,滑到她的口中,很咸澀。
「您很疼吧?」
沈香好心疼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謝青一定吃了好多的苦。
謝青原以為今日見面,沈香會高興。
可他太笨拙了,還是惹她哭了嗎?
謝青哭笑不得,輕巧嘆息。
接著,他小心伸手,揉了揉小妻子的軟發:「小香為何哭了?」
沈香低喃:「我心疼您。」
她怯怯地開口,忍不住靠在謝青的懷中。
謝青終於敢擁上沈香了。
他坐到床榻邊,將小妻子抱到腿上,摟入懷中。
原本是憐惜的擁抱,漸漸施加了氣力,越抱越緊,捨不得放。
好久不曾見面了,沈香每日每夜都在思念謝青。
她也擁住謝青,任她絞著骨頭,蠻橫地摟抱。
疼一點也無礙,只有用上氣力,她才能感受到謝青的存在。
她任他恣意妄為,任他為所欲為。
久未謀面是籌碼,可容謝青為非作歹,助長他的邪性。
誰讓她很想她的夫君呢?
她巴不得他撕咬人。
沈香倚在謝青的臂彎里,感受他冰冷的指.尖在她發里遊走,沿著她的耳後,漸次朝下,珍愛他的妻子。
不管昏天還是黑地,她都想和謝青混沌地糾纏在一處。
今日,是沈香主動吻的謝青。她好久沒有和郎君親近了,技.法生疏,險些鬧笑話。
可是床笫之間的事,又有誰嫌呢?
謝青容她撫摸他如墨的長髮,容她咬上他硬朗的指骨,軟.舌翻攪,指腹心領神會這一重沸騰,一寸潤漬,蓄意牽纏。
謝青明白,沈香在笨拙地討好他。
她期盼他隨性,期盼他高興。
怎會有這樣可親可愛的小娘子。
他終是忍不住,覆上了她,糾纏了她,束縛了她。
郎君的手捻上沈香白皙的頸子,明明這雙手極具力量,能折斷任何人的骨脊,偏偏待沈香,他分外憐惜,一點重力都不敢下,生怕她受損,生怕她破碎。
她是他的妻,理應享受他所有柔情蜜意。
薄唇舔了又咬,焦色小痣吻了又嘗。
像是要從頭到尾,品嘗所有,絲縷不放。
謝青的耐心比從前足了許多,他知道小妻子的來之不易,作弄得更加刁鑽與猾黠了。
……
翌日,沈香骨頭都仿佛七零八落,散了架。
郎君簡直作祟!
她剛要顫動,謝青就摟住了她,以下巴輕柔地蹭她的發。
沈香沒好意思說,許久不曾與謝青見面,再度親.近,竟也有幾分羞怯。
沈香莫名面紅耳赤,悶入厚厚的皮褥子裡。
不過能與謝青相遇,她很高興,原以為世上再難尋到夫君,怎料他還活著,心是跳的,魂是全的,人是熱騰騰的。
她再次擁有謝青了,真好。
片刻後,她小聲問了句:「夫君,您為何在白藜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