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聖人不出，誰與爭鋒

  九大不朽帝尊，此時紛紛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這樣的層次上，考慮問題是會非常全面的。

  恰恰如此，他們才明白，鬽帝所說的事情會有多麼的嚴重。

  曾經，人族是可以被他們輕鬆的拿捏甚至是予取予求的。

  而如今，時代真的變了。

  人族非但不能隨意揉捏，反而還要被一次次的反噬。

  好處沒拿到什麼，還要將以往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這怎麼能行！

  這顯然也是絕不能接受的！

  「開戰！」

  赤炎帝鄒炎吹鬍子瞪眼，整個人帶著一股極其可怕的戾氣。

  更可怕的是，他的所有特徵，全部來源於人族，此時卻要置人族於死地！

  寧帝諸葛尹寧眼神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是那種不屑的姿態卻非常明顯。

  同為不朽帝尊，相互之間沒有誰尊重誰或者是誰針對誰，到這種層次，個性都非常的自我，根本不會裝，也不會虛與委蛇。

  這種層次，還裝什麼？

  也沒有裝的必要了。

  「戰？拿什麼戰？難道你真當那幾個被算計了的聖人死了？這種老牌聖人真的出手，我們多半吃不了兜著走！

  特別是你赤炎帝，你不知道在推衍之中，伱的屍骨每一次都是巨大的營養品，所有下層修士都趨之若鶩？

  怎麼的，想殞落？！」

  玄熵帝一臉的狂躁，戾氣縱橫，開口便嘲諷道。

  他看起來很是粗獷，和寧帝諸葛伊寧的俏美男顏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諸葛伊寧的顏值，甚至能和鬽帝有得一拼，關鍵，他是一個男子！

  此時，被諸葛伊寧關注之後，玄熵帝更是暴躁！

  規則，是以他提及的熵增邏輯立下的，如今蘇離的手段，恰恰是正面橫斬他的邏輯，這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但偏偏，他又沒法跳出來。

  因為，真不夠打的。

  九大帝尊，除了鬽帝之外，其餘八位聯手，才能形成不破的八陣圖形態，可謂是足以屠殺聖人。

  而且這種可能性是高達百分百的程度。

  可一旦分開了，那就完犢子，要被各個擊破了！

  鬽帝可以補充任何一位的殘缺不全，鬽帝自身也能隨意穿行虛空。

  但是也不敢隨意開戰。

  因為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沒有誰想殞落，更沒有誰希望文明毀滅——這是他們存在的根基所在。

  只不過，前行的方向不一，形成了內部的混亂罷了。

  曾經，他們從來都沒有將所謂的異常變化放在眼裡。

  可如今，這異常的變化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給他們狠狠的刺進身體裡了，以至於說不出的難受。

  赤炎帝鄒炎被玄熵帝這麼一噴，差點兒氣得老血都噴出來了。

  這混帳東西！

  赤炎帝吹鬍子瞪眼，卻也是只能偃旗息鼓。

  這種級別，大家吵吵鬧鬧很正常，反正誰的面子也不給，誰特麼也不會慣著誰。

  至於說所謂的溫良謙恭讓，那是完全不存在的，只停留於底層對於頂層的幻想之中。

  螢帝螢闋一雙嗜血的雙眼掃向四方，眼神之中充滿了非常明顯的侵略性和挑逗性。

  這樣的目光，也同樣沒人在意。

  蒼帝蒼梧看了淵帝秦天淵一眼，道：「天淵，你的罪域因果看樣子是被這蘇人皇截取了，弄了個煉獄囚籠，直接搶了你很多因果。」

  淵帝哈哈一笑，道：「搶了也沒法，我也沒有提前立道，即便立道了，我們本就隱匿存在，如同平素不存在，那自然道也是無主的。

  蒼帝你也別慫恿我，我不會單獨出去的，我怕死。

  走到這一步的確不容易，我別的倒是不擔心，也不是一點兒自保能力都沒有。

  但是你知道，那些聖人，哈哈，那是真的陰，各種手段讓他們玩的我幾輩子都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不動如山反而更好。

  至於那蘇人皇……就我看來吧，就是個誘餌，大魚。

  讓我們去下手，然後樂子事兒就來了。

  不是我秦天淵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其實並不覺得這熵增的規則能成事兒，反而，往往是逆轉這個熵增規則，都成事兒了。

  小事大事都是如此，而並不是倖存者偏差。

  這麼說來，如果他能天下為公，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行。

  我們能成為不朽帝尊，怎麼著還怕重新來過公平競爭？

  本來我們就是億萬萬億里挑一的存在啊。」

  秋水帝忽然莞爾一笑，道：「是啊，本來就是億萬萬億里挑一的存在，所以你怕什麼呢？敢與萬族萬靈攖鋒，爭一爭命運，卻不敢出去與蘇人皇交流對弈博弈一番？

  按說，我們這九大帝尊之中，也唯有你擅長於話術，結果你就這？」

  鬽帝冷笑，道：「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沒那個自信重新殺出來？所以，都明白你們怎麼達到這個位置的，不就是巧取豪奪、在上位之前用盡了骯髒與黑暗的手段？

  當然，也包括我，這也是我無從與蘇離對質的原因——即便他的成長的確有問題，但是我們抓不到任何把柄。

  可以抓把柄的法子被他牽扯上了命運，論命運，我不覺得有存在比他的命硬。」

  忘帝曾忘川道：「所以你們想說什麼？聯手出戰？」

  鬽帝嘆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只是我想說的是，帝尊不出，誰與爭鋒？！在這世間，我們若不出手，已經沒有什麼存在可以限制他了。

  至於說攻心或者是什麼投其所好之類的手段，已經行不通了。

  這一點，我已經親自測試過，完全無用。

  曾經所有可以運用的方法，甚至是曾經讓聖人都吃虧過的方法，如今在他的身上都無法生效了。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兩件事——一是保龍脈，二是鎖文明。

  保住龍脈，無論龍脈有什麼變化，敵不動我們不動，如果發生變化，那就斷龍脈、毀龍脈都不能讓對方取走龍脈。

  若是如此，那我們就等同於徹底敗北了。

  到時候即便贏了，也已經沒意義，也是兩敗俱傷。

  那樣一來，我們也就沒有能力去應對接下來的任何風險了。

  第二方面，鎖文明。

  這在於對洪荒世界的新世界發展方向進行規則枷鎖。

  也就是說，先鎖住，這時候他即便是想要刪檔，也無法刪檔。

  到時候，將我們繁衍的小千世界全部的引入其中。

  刪檔？

  看看那無盡的生靈他蘇離蘇人皇是否可以做到說殺就殺，說清除就清除！

  這些小千世界裡的生命也是萬靈種族裡的各種生命，只是在其中修行歷練的。

  這算得上是運用時間規則進行能力培養的一種方式，他們付出的是實實在在的生命力，收穫的是實實在在的能力。

  無非就是現實之中的時間顯得很短暫而已。

  到時候，他刪檔，就代表了他將無數的小千世界全部抹殺了。

  那他的罪孽，將罄竹難書！」

  「這就是我們唯二可以做的事情了。」

  鬽來回踱步，緩緩開口道。

  除了她之外，其餘的八大帝尊則都無比用心的聆聽著。

  對於鬽帝，無論是顏值還是能力上，八大帝尊還是認可的。

  隱約之間，鬽帝也相當於是這群帝尊的中心。

  只不過，相互之間並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也沒有所謂的地位劃分什麼的，相互之間也同樣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如果說九大帝尊之間還有什麼共性，那一定就是走出更強的路的同時，推進文明走出毀滅浩劫。

  「好，那就按照你所說的。」

  這時候，蒼帝蒼梧率先認可了鬽的說法。

  「你可以詳細安排，另外按照你的說法，也就是我們沒有必要派第二波、第三波的試探或者是對他進行消耗？」

  螢帝螢闋詢問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的確不建議繼續試探，只會適得其反。」

  鬽帝看向了螢帝，給出了誠懇的建議。

  螢帝道：「我知道你給予了他承諾，但你也說了拭目以待，我不相信，他能扛住帝魂母蟲的入侵。這也只是准帝級的手段，算不上正規大帝的力量。

  這也算是寄生、入侵的一種，我相信你，卻不相信他真的能在帝尊之下無敵。」

  說著，螢帝又補充道：「目前來說，帝魂母蟲的手段，還沒有破解之法。可如果他真的有，反而可以從側面證實他跨越了時間層面，那這就是真正的賊喊捉賊了！

  我始終認為，人族的這些存在，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說到底沒什麼清高孤高的，只是我們出的籌碼還不夠，抑或者，他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胃口大，野心大。

  他應該是不想與我們分紅，而是想一人獨吞所有！」

  在螢帝的眼中，蘇離顯然是居心叵測者，而且還是那種野心勃勃之輩，想要一人鯨吞兩大文明的累累碩果，不願意分配出去一分一毫。

  而蘇離現在表現得越是大方，實際上本身就會越是刻薄。

  事情總是相對的，就像是規則也是相對的一樣。

  螢帝的說法，也得到了赤炎帝鄒炎向上帝熵增等存在的認可。

  便是望帝曾忘川，同樣也頗為認可。

  「所以我說了，我只是提及我的看法，想如何你們可隨意。但是我提及的兩個關鍵點，也希望你們能真正的重視起來。」

  鬽帝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去表明什麼，而是確保了一下她提及的兩件事能以一種嚴謹的態度落實下去。

  至於說蘇離是否狼子野心，她其實反而並不是太關心。

  於她而言，只要核心的鬼死為聻之類的因果不被滅掉，她就不會太受到影響。

  本就是以魂源為本質，以鬼魅的形態存在，的確是沒有什麼顧慮，也沒有什麼可以被轄制的地方。

  以這種狀態，接下來，鬽帝又與八大帝尊談及了一些龍脈布局等因果。

  總體來說，一切似乎也都並沒有超出他們的預期，也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壞。

  蘇離雖引起了他們的重視甚至忌憚，卻也僅此而已罷了。

  他們都在等，等三天之後的真正歸期到來！

  ……

  鴻蒙研究基地。

  鬽帝離開之後，蘇離的心情更加開闊了。

  這一次，他接觸到了真正的掌權者，也是真正的帝尊級的存在。

  的確很強。

  而且，通過其身上的存在形態，蘇離清晰的判斷出，其蘊含著最早的華夏八仙因果。

  換而言之。

  如果鬽帝是一個『榜樣』的話，那麼這樣的帝尊，至少還有八位。

  按照這樣的邏輯推算，這就是八仙之上，九極帝尊。

  九極，也代表了究極，這是一個可選項，也是一個必選項。

  「至少還有八位帝尊——雖然僅僅只是我的判斷，但是以我當下的能力而言，這種判斷已經不會有什麼偏差了。」

  「至少八位，至多也不會超過九位。」

  「鬽帝要麼是單獨成一個道統，走希夷之法。要麼就是與其餘的帝尊形成一個整體。」

  「如果是前者，那剩下的還有九位帝尊，每一尊恐怕都非常不凡。」

  「如果是後者，那就是還剩下八位帝尊。」

  「而這些帝尊里，有罪惡滔天者，也必定有那麼一兩位並不是那麼的差！甚至，天樞晶石對應的契合者，也多半有一位存在其中。」

  蘇離來回分析，卻無法觸動天機神算的能力。

  毫無疑問，這就是『德行不夠』，就是還沒有達到對應的層次，無法觸發天機神算的衍算能力。

  諦聽自是更不用說了，還沒啟動就已經提前被鬽帝屏蔽了。

  「強是真的強啊。」

  「如果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一開始就是鬽帝這種來針對我，我極大概率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毫無反抗之力。」

  「簡直可怕。」

  蘇離心有戚戚。

  思量的同時，他也先後開啟了那些遊戲倉，給七魂女子每人準備了一座上好的遊戲倉。

  同時，他也為他自己準備了遊戲倉。

  「小穎，洪荒世界裡面有你們的命運與因果的聯繫，這次進去之後，順應內心的夙願就好，專注心靈的感受，專注修行。」

  「雨素，洪荒世界裡，有屬於你也屬於我的緣分，所以不用憂慮，也不要害怕，無論你成為什麼樣子，也無論我成為什麼樣子，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著你，一直，一直。」

  「染月，你的因果大部分已經解開了，但是還有一些命運，需要你在洪荒世界裡去詮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彩菱，你的善與惡，其實我一直沒有看得太明白，但是我也不是很能明白，希望在洪荒世界裡，你可以真正的展現自我，讓我好好的去明白你。」

  「清妃，你身具陰陽道韻，更能明白什麼才是里世界因果，這幽冥一途，你要當領路人，這樣，無論是你還是我的前路，將會不再孤單——不要總想著跳出去，你若不入世，又何來出世呢？」

  「夕顏，你是一個愛憎分明、熱情如火的女子，只是在很多因果之中，我從來沒有顧及過你，但是你依然走出了自己的路，涅槃，蛻變，重生，歸源，那都是你的天賦，卻並不是你的極限。

  你可以涅槃新生，涅槃九變，也同樣能破繭成蝶，但是一定不要再作繭自縛。

  我也相信，我們會再見，但再見並不是破繭成蝶的下一世，下一輩子。」

  「婉兒，於你，我有很多話想說，卻在千言萬語之中，一切盡在不眼中。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幸福開心，然後，活出自我，找回自我。」

  蘇離對每個踏入遊戲倉、烙印人族印記的七魂女子，都給出了自己的叮囑，也說出了一番心裡話。

  很多因果丟失了，記憶已經不再。

  就像是甚多因果被覆蓋了蘇離也無從追溯一樣。

  命運無常，變化總在發生。

  活在當下也就意味著過去總歸是要虛化，未來總歸也要霧化。

  唯有當下的一切，才是真實存在過的。

  而今，當下的所有因果，同樣也將不再成為因果。

  那麼，道別，自然也就在眼下。

  相見時難別亦難。

  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

  蠟炬成灰淚始干。

  蘇離覺得他就如同春蠶和蠟燭一般，即將燃盡。

  但是如他所說，這並不是下輩子，而僅僅只是起點。

  在一切的一切的起源，那裡，一直留下了一段空白。

  那就是給他留下的新的起點。

  這就是不敗的根源。

  終點，就是全新的起點。

  而起點之後的所有因果，都可以煉真還虛。

  那時候，天地為公，一切將不再難得困難。

  蘇離的一番話，雖沒有蘊含著離別之意，卻也依然觸動了七魂女子的身心。

  都有不舍，但是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與憧憬。

  這樣的眼神，是曾經的她們不曾想的，也不敢想的。

  如今卻可以實現。

  這是真正的幸福起始。

  許久之後，當最後的一座水晶棺關閉，當連沉不下心來的蘇忘塵都徹底的沉下心來的時候，蘇離才徹底的釋然。

  「你們也隨便挑一個，躺進去吧。」

  蘇離看向了這時候已經終於能從地上爬起來的希蕪等存在說道。

  「嗯嗯，多謝蘇人皇。」

  希蕪三人已經卑躬屈膝之極，連忙討好的說道。

  隨後，三人也不敢挑剔，隨便挑了個最近的水晶棺躺了進去躺板板。

  接下來，又陸續有異族皇到來。

  但這已經不是前來挑釁，而是前來參與洪荒世界試煉。

  有的存在是本身就具有內測資格，有的是被分配到的名額。

  還有的，則是種族代表，之前早就已經分配好了卻沒有參與的。

  總之，不刪檔的話，他們的名額本身，並無多大問題。

  這些存在到來的時候，每一個都不敢有半點兒的囂張之意，反而全程卑躬屈膝，老老實實的半跪著前來。

  蘇離能與鬽帝『平起平坐』，不由得他們不半跪以表尊敬。

  人皇威嚴不可辱！

  這已經不需要再去宣揚，因為那些不當回事的，已經被鎮壓了，這其中，那名卿帝，被譽為最為有希望成為真正的帝尊的存在，也是最被鬽帝看好的存在，都被蘇離獵殺了。

  便是如此，鬽帝也沒有對蘇離動手。

  由此，可見一斑。

  一群異族跪地而來，蘇離也沒有拿捏他們，也沒有鎮壓他們，而是任由其進入了洪荒世界。

  這是規則，以權謀私什麼的，蘇離也不屑去做。

  反正，終究是要被鎮壓的，遲早的事情，蘇離也不急。

  一座座的水晶棺被打開，蘊含著法則的絲線也開始環繞那些水晶棺遊戲倉。

  蘇離匯聚天樞之力，運轉規則，開始正式摧動了世界的運行。

  頓時，天地間亮起了大量的光點。

  這些光點，每一顆都如同一個世界，熠熠生輝。

  當無數的光點匯聚在一起的時候，蘇離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雖然，那些進入光點之中的生命，自身開啟了記憶禁區，記憶禁區里又蘊含著小千世界。

  在洪荒世界之中，他們也會釋放記憶禁區，蛻變小千世界成為中千世界，以完成類似於蜀山世界般的晉升。

  這般手段，顯然也是特意的想要讓洪荒世界成長之中，誕生億萬萬億全新的生靈。

  到時候，一旦他刪檔的話，那就相當於是毀滅了無數的生靈。

  這就是賦予萬物有靈，然後讓蘇離作為殘忍的劊子手，屠靈！

  這是給蘇離設置下了一個絕對的陽謀，逼迫他不能刪檔！

  可這樣的手段，蘇離就不會想到嗎？

  他不僅想到，還歷經過。

  曾經煉魂魔窟的經歷，就是要同化，卻被他反向同化。

  萬物有靈本身沒錯。

  可若是萬物有靈，那麼在罪域之中，萬物同化歸零，賦予後輩新生更好，還是讓後輩生活在無止盡的黑暗與罪域之中更好？

  在人族之中，有個詞名為『積德』，更有個詞名為『輪迴』。

  刪檔是削除一切。

  但是功德和因果是無法削的。

  同樣的，罪惡也無法削。

  所以有功德的，依然會被在新生之中被優待。

  有罪惡的，依然會在新生之中被處罰。

  那麼，刪檔本身還有問題嗎？

  顯然是沒有的。

  可惜，鬽帝雖強，但不掌輪迴，便不可能真正的懂輪迴，更不懂得，刪檔並不是削命。

  對於善意而言，刪檔是新生，新的更美好的開始。

  對於惡徒而言，刪檔是罪惡的終結，是折磨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