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聖人果位，破界珠出

  諸葛染月被蘇離冷厲的眼神盯著，渾身變得極為的不自在。

  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吶吶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離眼神冰冷，殺機非常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仿佛，只要諸葛染月不再回答，就一定會出手，給予諸葛染月一個終結。

  「蘇師兄，你……你變了。」

  諸葛染月的語氣里充滿著深深的悲傷之意。

  「這世間的一切，都在變化，包括我，自然也包括你。廢話不必多說，我給伱三個呼吸的時間考慮。」

  蘇離平靜的開口，恍若已經沒有任何感情。

  實際上，他並非無情，只是對這一方世界無情罷了。

  諸葛染月或許並不一定會是紫霞仙子，但是他目前卻的確是『孫悟空』。

  而這一份因果之中，要強大就得無情，而要有情，就必定被收割。

  甚至，只要他占據著至尊寶這個因果，就如同插在這個世界的釘子，讓任何存在都會非常的難受。

  不管，他就會成為最終的孫悟空，徹底主宰一切——最起碼也能笑到最後。

  而若是管他，那這個世界，就更加的精彩了。

  至於說過程之中的無辜者。

  犧牲在所難免——更遑論，蘇離並不覺得踏入這般世界的存在，有多麼的無辜。

  即便真的無辜，作為人皇，將來他也依然有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給予特殊的照應和彌補。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聯想到碧水仙子祁鳳語的因果，再對比如今這般世界的存在，這些存在，可謂是已經無比幸運的了。

  蘇離思慮之間，三個呼吸的時間已經到來。

  蘇離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諸葛染月的眉心。

  「赤炎神子。」

  諸葛染月一雙美麗的眸子裡，帶著深深的悲哀與絕望之色，喊出了另外的一個稱呼。

  這也同樣代表了，她終究還是妥協了。

  蘇離手中的劍意，離著諸葛染月只有零點五公分。

  只要諸葛染月再遲哪怕是一個瞬息，將會徹底的被斬斷因果果位於此，將會落得徹底死穿的結局。

  蘇離手中的劍，定格在了諸葛染月的眉心。

  而諸葛染月原本瀲灩的眸光，此時也已經無比的黯然。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

  「但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應該不是我與石方烈大戰的原因。」

  「你想知道的，是根本的原因對吧？」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秘密，連你也變得如此的無情，如此的……如此的……現實。」

  「也罷，既然你想知道，那你便知道了也好。」

  諸葛染月喃喃開口。

  開始的時候，她還依然有些猶豫和遲疑。

  可是開口之後，她反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也已經不再猶豫。

  那種表現，仿佛有了一種發泄的快感一樣。

  「這一切，其實和遂古之戰以及心覺洞有關。」

  「遂古之戰具體是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心覺洞，卻和一位無比神秘的古佛有關。」

  「這個秘密，我的確知道，但這一切，傳聞與證道成聖、抑或者是踏入不朽的因果有關。」

  「而我之所以知曉，是因為……神秘的異寶裹挾時間軸出現過。」

  「而這些，發生的地方，便在——善見城天之中。」

  「善見城天的因果，知曉者也不少。而且，這種地方，對於顯然也充滿著巨大的危險。」

  「這次，時間軸的更前面的節點，也已經有強者進去。

  所以，對於時間軸的領悟，我也拼盡了全力，可惜，關鍵時刻被石方烈破壞。」

  「你殺我，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聖人果位，不朽道統。」

  「但我求你——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時間軸。」

  「萬一，被其餘存在掌控了那一部分時間軸，那我們在時間軸上的一切，將會被徹底的抹除。

  到時候，我們甚至會直接不再存在。」

  「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這時候，諸葛染月倒是給出了很直接的回答。

  蘇離聞言，若有所思。

  他點了點頭，道：「知道，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情，那便會大域崩塌，歸墟寂滅。一個時代或者說一個帝域的所有因果全部歸墟。」

  諸葛染月剛想說什麼，卻忽然呆滯了。

  她顯出了極為詫異和驚訝之色——似乎，她絕沒有想到，眼前的『蘇師兄』，也就是『赤炎帝』，竟是知曉這種結果所帶來的影響。

  諸葛染月怔然，隨即目光變得不再黯然，反而複雜了幾分，道：「你——你——」

  蘇離道：「遂古之戰，心覺洞以及善見城天。」

  諸葛染月輕咬芳唇，道：「對，不過這些，卻和一樣事物有所牽連。若是沒有此物，這些因果不可能被牽引，更不可能觸發。」

  蘇離道：「那是什麼？」

  蘇離心中其實有一個答案——月光寶盒。

  諸葛染月所說，多半是月光寶盒。

  儘管，這個答案他並不太確定。

  諸葛染月則是輕聲開口道：「破界珠。」

  蘇離聞言，眼瞳不由收縮了一下。

  破界珠？！

  竟然是破界珠！

  破界珠是什麼？

  蘇離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曾經歷經過的一幕。

  那是方月凝與他談及破界珠的一段話。

  ……

  方月凝：「蘇神算可知曉破界珠和時空塔這等特殊的至寶？」

  蘇離：「破界珠？時空塔？這世間當真有如此逆天寶物嗎？若是有，豈不是完全無視了天地規則？」

  方月凝：「有些禁忌的事情，我也並不知道。但是我卻比較能確定有破界珠和時空塔。不過蘇神算既然如此詢問，想來卻是沒有接觸過相關的信息了，如此，倒是頗為遺憾。」

  蘇離：「破界珠破界，打開天地牢籠，如此一來，就可以直接超脫。而時空塔，這是逆轉時間還是穿越時間與空間？若是真有這樣兩件至寶，那……你恐怕事情就不簡單了。」

  方月凝：「不錯，的確如此。而恰恰，在我的某段朦朧的記憶之中，蘇神算恰恰擁有了這樣兩件至寶。

  所以，我個人覺得，蘇神算的部分推衍能力，實際上也來自於這兩件至寶組合形成的效果。」

  蘇離：「你便是為此而來？或者說希望在我身上搜尋到相關的寶物？」

  方月凝：「和此事關係不大，是另外一件事。」

  蘇離：「什麼事？」

  方月凝：「蘇神算可知曉滄瀾城這一座古城？在滄瀾城這座古城之外，有一處神秘的荒野區域，名為『蒼山懸崖』，這一次，蒼山懸崖出現了異常的變化，其懸崖上空，不時會有一座巨型的輪盤虛影開啟。

  輪盤中心區域，有一座無比神秘的星空之門，這一道門，或者說更像是一座超脫之門。

  可惜，目前來說，沒有任何一人能進入其中，窺視其中的因果。蘇神算，我覺得，此事可能與你有極大的關係。」

  ……

  破界珠被諸葛染月提及，蘇離的心情也變得頗為的複雜。

  他以為是月光寶盒，卻完全沒有想到，竟是破界珠。

  破界珠出現了。

  那時空鎖魂塔呢。

  時空鎖魂塔的因果，在中層世界，一直都是擦肩而過的。

  如今這一方世界，算是披著中層外衣的上層，上層之上又被封鎖，形成了限界。

  這就意味著，在上層的區域，破界珠是出去的關鍵。

  而時空鎖魂塔，則是掌控時間軸的絕對關鍵。

  這兩大殺器，在這一方世界，無比致命，無比的關鍵。

  蘇離也不由沉默了好一會兒。

  諸葛染月又道：「蘇師兄，這般因果非常兇險，甚至我覺得這就像是一個陰謀甚至是一個布局，吸引著天驕進入其中，然後被各種屠殺。」

  蘇離沒有回答。

  諸葛染月輕嘆一聲，勸道：「所以，蘇師兄還是莫要趟這一趟渾水了，真的得不償失。這般秘密，當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蘇離聞言，平靜的道：「你有破界珠？」

  諸葛染月輕輕點頭，道：「有。」

  說著，她又道：「這就是石方烈如此針對我的原因——當然，他並不能肯定我擁有此寶物。」

  蘇離聞言，心神微微一凜。

  這答案，超乎想像。

  但，看諸葛染月的回應，蘇離知道，她也並沒有撒謊。

  所以，這是真相。

  諸葛染月手中，真的有一顆破界珠。

  蘇離沉聲道：「所以，你可以通過此物，踏入善見城天，找尋到遂古之戰的因果，並找尋到心覺洞？」

  諸葛染月從蘇離的話語之中聽出了蘇離的『不死心』，嘆了一聲，道：「此物，沾染諸多是非，而且其蘊含著極其強大的因果，極為容易被推衍發現。

  我即便是身具屏蔽天機的特殊秘法手段，也很是被動，很是無能為力。

  此物我苦苦淬鍊了許久，卻還是無法保守秘密。

  你若是拿走，將引來數之不盡的麻煩……」

  諸葛染月依然在勸。

  蘇離的確可以感受到她的那部分真心誠意。

  可惜。

  蘇離的目的決定了，他不可能接納諸葛染月的規勸。

  「你若是不想運用此物帶我進入善見城天，那便將此物交予我，我自行使用。」

  蘇離開口道。

  他直接提出了要求，沒有絲毫的遮掩自身的意圖。

  諸葛染月眼見依然無法規勸，這才徹底的沮喪了起來。

  隨後，她神情無比複雜的拿出了一枚特殊的、類似於魂源珠般的珠子，抬手遞給了蘇離。

  便在這剎那之間，虛空之中忽然蕩漾出一道漣漪。

  漣漪中，爆發出了足足五道光點。

  與此同時，一股無比恐怖的殺機，自這五道光點之中爆發出來，朝著蘇離猛的刺殺了過來。

  這五道光點，此時化作了足足五名七彩皇。

  其每一道殺機，都遠遠比石方烈的最強一擊，還要強大得太多太多。

  只是，當這一幕發生的剎那，蘇離的身影忽然一分為三。

  《一氣三清》之術當場就衍化了出來，化出了足足三個分身不說，蘇離又以本體施展出了身外化身之術。

  頓時，又是一個蘇離出現了。

  足足五個蘇離，幾乎毫不猶豫的同時施展出了御劍道之孤絕劍道。

  御劍。

  孤絕！

  劍魂！

  「噗噗噗噗噗——」

  沒有絲毫意外。

  蘇離的殺招後發先至，在五道身影的殺機尚且還沒有能完全爆發的瞬間，蘇離便摧枯拉朽，如泰山壓頂一般一化五。

  五個蘇離同時出手。

  隨後，足足五尊七彩皇，完全毫無半點反抗之力，被活生生的當場刺穿眉心，並直接在虛空炸成一片血霧齏粉，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虛無。

  一剎那！

  足足五尊七彩皇慘死！

  而且還是直接死穿！

  這一幕，將諸葛染月震驚得瞠目結舌，完全無法想像。

  這戰力，在她眼前瞬間爆發出來，給予她的震撼，可想而知！

  就這一瞬間的變化，讓她差點兒都忍不住想要跪下來膜拜！

  太強！

  太恐怖了！

  這還是赤炎神子？

  「你你你——」

  諸葛染月徹底的麻木了。

  她說話都再次打顫。

  她之前並沒有特別清晰的察覺到蘇離的戰鬥過程，固然見識了石方烈的死，但石方烈與她戰鬥許久，幾乎算是檣櫓之末。

  而更之前的戰鬥，諸葛染月其實並沒有太過於注意。

  如今她才發現，她遠遠低估了赤炎神子，也就是她的蘇師兄蘇忘塵。

  蘇離抬手直接將那破界珠虛空一抓，抓了過來。

  破界珠落入蘇離的手心之後，蘇離的手心頓時立刻發熱。

  至於那死去的五尊七彩皇，蘇離倒是也有些熟悉。

  還是曾經那些神子神女里的存在。

  這幾個，分別是噬魂聖宗文承襲、血月聖宗元應初，無常聖地孫嘯擎等幾個在中層比較出名的神子神女。

  只不過，這些存在，即便是曾經排名通天塔前百，在蘇離眼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離沒有隱藏與諸葛染月的交流——哪怕是獲取破界珠，諸葛染月以為她施展了天機屏蔽之術，可以不被眾人所知。

  實際上，她的手段在蘇離面前直接就失效了，但是她並不知曉。

  所以這『善見城天』的秘密和『破界珠』的秘密，幾乎等同於是直接讓遠處觀戰的神子神女們都看到了。

  「破界珠在此，善見城天的路我會打開，想奪取聖人果位、不朽因果的，都可以來試試。」

  蘇離淡淡說了一句，接著直接摧動破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