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鴻鈞劍出，大道歸墟

  蘇離答應之後，道德皇與白虎皇都明顯的鬆了口氣。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如果此時蘇離不同意，他們也無法強求什麼。

  畢竟蘇離哪怕是作為『蘇言』而存在，作為雷炎帝也不是可以隨意被拿捏的。

  蘇離此時則是默默的感應了一下系統。

  元磁斬邪劍，這個時候該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和形式存在？

  又到底需要以什麼方式存在？

  蘇離並不確定，但是這東西，他可以有，也可以沒有——對於系統而言，定向刷新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系統面板雖然模糊，但未必不可以用。

  只是，在此時能不能用？

  系統空間又是不是可以開啟？

  這些，蘇離還不能完全確定。

  他雖然答應了，但元磁斬邪劍是要用到系統空間之中的那一柄，還是要重新定向刷新一柄？

  抑或者是被軒轅劍所取代或者是替代來使用？

  蘇離沉思之時，也本能的感應了一下系統。

  果然，系統這時候直接微微發熱了幾分，隨後，蘇離的『乾坤戒指』里，便多了一柄劍。

  果然是定向刷新出來的元磁斬邪劍，而並不是他之前擁有的那一柄，也不是軒轅劍。

  而系統既然刷新出來了，那就能說明，暫時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蘇離輕輕匯聚一股仙力，瀰漫向了乾坤戒指，接著從中拿出了那柄『元磁斬邪劍』。

  「蘇道友。」

  見到這柄劍之後，道德皇微微有些動容，情緒也明顯有些激動。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鎮定，並輕聲開口。

  蘇離看向了道德皇。

  道德皇再次開口道：「蘇道友，這元磁斬邪劍，此番動用之後，多半就很有可能會被毀掉，抑或者，會落得一個很是殘缺的破損結局。

  而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它的下場都並不會好。」

  白虎皇也點了點頭，道：「所以，雖然這份因果很重要，但是對於你而言，或者說對於這柄劍而言，的確是損傷巨大。」

  道德皇沉吟道：「的確如此。而且，這件事我們一旦出手之後，引出的變化巨大，這元磁斬邪劍被耗盡潛能之後，多半也再無法使用了。

  而以我們如今的能力和底蘊而言，在這一番手段施展完畢之後，也已經沒有能力再行幫助恢復淬鍊這寶貝了。

  而且，我們如今也的確是身無長物，一窮二白，也賠償不起。

  只能……

  若是你依然答應，也只能對不住你了。」

  道德皇說的話，讓蘇離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當然知道，一旦牽引巨大的因果，這種法寶本身必定會走向『犧牲』。

  而元磁斬邪劍，這系統定向刷新出來的法寶，最為契合現在的場景，又不具備真正的器靈……

  對於蘇離而言，其實並不損失什麼。

  反而是白虎皇和道德皇，作為當事人，竟是已經這麼的光棍，這麼的『一窮二白』，這大抵上是過得最慘的兩尊皇了。

  看看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的皇，每一個都富得流油。

  而這白虎皇和道德皇……

  看樣子是一個比一個窮……

  蘇離也看出來，他們不是哭窮，而就是真的窮困潦倒。

  以他們的能力而言，但凡用點兒手段，何至於此。

  可恰恰如此，反而足以見得他們的品性高潔，高尚。

  蘇離輕聲開口，語氣同樣尊敬：「兩位皇言重了，能幫助鴻鈞道人，也是蘇某心中最為希望做的事情。

  莫說是毀滅一柄劍，便是付出更大的代價，我也是願意的。「

  「我輩修行之人，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一點，蘇某也是看得明白的。

  所以，兩位皇，且儘管出手便是，無需忌憚、掛懷什麼。」

  蘇離的語氣很直接，話語也很直白，誠意十足。

  白虎皇和道德皇一見這般情況，都微微有些發怔。

  這其中，白虎皇隱約似乎想到了什麼，漸漸釋然。

  反而是道德皇，還有些難以置信，似乎無法想像，曾經很不好接觸的雷炎帝，如今竟是這麼容易妥協？

  白虎皇掃了道德皇一眼，微微一笑，捋須道：「怎麼樣，我說了，他已經變得不同了，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雷炎帝了。

  雖然他還是他，但他已經不完全是他了。

  伱啊，還沒有明白真正的有情與無情，還沒有明白真正的真和真正的虛，不通透啊。」

  道德皇聞言，微微沉默，隨即苦笑道：「看樣子，我的確是還沒有走出那份誤區。」

  說著，道德皇又再次的咳嗽了兩聲，訕笑了一下。

  不過，因為白虎皇的一番話，他反而對蘇離更加親熱了幾分。

  「不完全是他……那就好，那實在是太好了。蘇道友……蘇小友，將來，我們可是都要指望你了。」

  道德皇笑呵呵的說著。

  蘇離聞言，也是再次的哭笑不得。

  將來……

  你們知道將來是什麼糟糕的情況嗎？

  蘇離心中有些腹誹，卻還是釋然的笑了笑，沒有點明這一點。

  這時候，現場的呈現出了幾分輕鬆的氛圍來。

  當下，蘇離也不再遲疑，拿出了系統定向刷新出來的元磁斬邪劍來。

  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蘇離其實不完全理解。

  畢竟，系統兵器的來歷曾經有因果，後面又沒有因果。

  一切都在不斷的發生變化。

  最終，早已經物是人非，許多事情從本質都已經開始變了。

  這一次，蘇離心中的判斷就是——鴻鈞原本不存在，但是因為他之前說過『一氣化蘇離』之類的話，導致了『鴻鈞道人』的存在。

  但是在煉虛還真的進度中，這個人物無法被定義出來。

  如今，所謂的元磁斬邪劍，很可能就是一個『煉虛還真』的過程。

  只是，其反饋到如今的當下，也就是所謂的十萬年前，呈現出來的因果就是眼前遭遇的一幕。

  蘇離又這樣的判斷，心中也自然更願意這一場因果順利的進行。

  而此時，元磁斬邪劍在道德皇接手之後，頓時就釋放出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道德皇這一次直接施展出了准聖級的手段，施展出了獨特的紫氣法則。

  白虎皇則全力在一旁輔佐。

  兩人以無比離奇的手段，透過這元磁斬邪劍，竟是再次的溝通向了無比神秘的位置虛空，並以此吸引了無盡虛空中的神秘本源法則之力。

  這般過程，蘇離倒是以萬道至尊的狀態，看明白了。

  看明白之後，蘇離才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

  所謂的上位者，什麼才是上位者，就是遊走在各種規則的生與滅之中，並各種構建規則，把握規則，逆轉規則，運用規則。

  一言一行，皆蘊含規則，皆在創造規則甚至改變規則。

  甚至，一言一行都契合道法自然的天道秩序，十分的震撼人心。

  而當規則的變化和自身的血脈等各方面的變化無比契合，如天道合一一般的時候，那才是真的恐怖。

  之前，蘇離一直無法明白，所謂的上位者到底怎麼樣才算是上位者。

  如今他才明白，他所謂的萬道至尊狀態，靜心狀態，需要特殊的形態、特殊的三千大道加持於身並保持一種特殊的觀想道法自然的狀態，才可以維持。

  可對於真正的上位者而言，保持這樣的狀態，真的就是一種本能。

  也就是說，蘇離為了這種『狀態』，拼盡了一切。

  而別人，或許『出生』就已經處於這種狀態了。

  這就是上位者。

  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奮鬥了一輩子，用一輩子的財富購置了一套好點的服裝，並穿在了自己身上。

  那他是上層圈子裡的存在嗎？

  並不是，他只是具備了上層圈子裡的存在的一種『特徵』罷了。

  而真正的上層圈子裡的存在，或許這種服飾，只是他們隨意穿著過日子的日常裝備之一罷了。

  這就是差距。

  這差距不知道也就罷了。

  知道了，那衝擊力，簡直是無與倫比。

  此時，當這樣的神秘本源法則之力席捲蒼穹之後，元磁斬邪劍忽然綻放出了無比灼目的光芒。

  光芒之中，虛空出現了另外兩道神秘的虛影。

  看到這一幕，蘇離身邊的夏心妍一下子捂住了嘴，美眸之中顯出了極為震撼震驚之色。

  另外的兩道神秘虛影，其出現的剎那，蘇離便眼瞳微微收縮。

  因為，在其中，他見到了龜真子的身影。

  只是，龜真子化作了一隻巨無霸的、如星空巨獸般的玄武巨龜。

  這是玄武。

  也是……

  祁鳳語的父親——祁真武！

  蘇離又看向了白虎皇。

  此時，白虎皇化作了原型——一隻巨無霸的雷光白虎！

  隨後，蘇離又本能的看向了另外一邊——一隻巨大的火焰鳳凰顯化而出。

  不，那並不是鳳凰，而是鮮血與火焰並存的火焰朱雀。

  那是……古前的孔雀皇？

  孔雀王孔臨道？

  隨後，蘇離又看向了最後的那一處方位。

  果然，那裡虛空震盪，一隻蒼古巨龍身影逐漸匯聚而出。

  那是……

  那人，竟是和夏心寧極為相似。

  那是青龍皇！

  「難怪夏心寧擅長《帝氣化龍吞天神術》！我靠，他的父親是青龍皇？那他並不是夏心妍的哥哥？還是說……」

  「咦，這四聖獸的氣息……和星空巨獸這麼相似……」

  一剎那，一道閃電恍若忽然劈開了蘇離的記憶禁區，照亮了其中的部分黑暗。

  一剎那，如幻燈片投影飛速閃過了一道未來的信息。

  四聖獸齊聚，召喚鴻鈞道人失敗。

  然後被截斷因果，四聖獸被鎮壓，祁真武逃遁，活出下一世，化名龜真子……

  而青龍皇等其餘存在被鎮壓。

  青龍皇臨死託孤，將孕育的後代託付給了祁真武照顧。

  這就是夏心寧的身世。

  而四大星空巨獸……

  就是被神秘的邪魂入侵、復刻之後的四聖獸。

  星空巨獸……

  原來是四聖獸！

  蘇離如遭雷擊，大腦之中炸開了這樣一片因果。

  但是很快，這一片因果立刻黑暗了下去，然後瞬息之間消失。

  以至於，蘇離懵逼了好一會兒，然後覺得他發現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存在的重要記憶，直接就消散了。

  這種記憶，無法存在，更不能存在。

  所以，蘇離在怔然之後，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他繼續的看著四聖獸齊聚，看著道德皇牽引元磁斬邪劍構築虛空，牽連上了另外一柄劍。

  一切的一切，這一次竟然無比的順利。

  虛空中，一道古氣匯聚如劍，形成如真正的劍道君王、帝皇般的投影。

  巨大的古氣之劍，上面有了兩道古老的文字標識——鴻鈞。

  這是一柄劍。

  一柄名為『鴻鈞』的劍。

  「鴻鈞劍出，大道歸墟。」

  這時候，道德皇輕聲開口，聲音如雷鳴般震盪天地。

  隨後，無盡的劍意、劍靈乃至於劍魂劍魄，無盡的劍道本源，規則，法則之力等，全部匯聚，如無盡風暴，席捲蒼穹。

  蒼穹之上，一道身影在那鴻鈞劍旁漸漸匯聚了出來。

  這般過程，很是複雜。

  更複雜的是，鴻鈞劍的匯聚過程。

  開始的時候，蘇離尚且還能看透，看懂，看明白。

  可到了後來，無盡的劍意與規則形成了扭曲的法則時空、法則本源乃至於法則奇點之後，蘇離就已經完全力不從心了。

  完全的看不明白。

  他看不懂，更是看不清晰。

  鴻鈞劍的逐漸成型，漸漸的自虛幻化作成了對應的靈體。

  靈體之後，鴻鈞的身影終於清晰了起來。

  只是，鴻鈞的蒼古身影匯聚出來的剎那，他充滿極致魅力的臉上，已經明顯有了焦慮之色。

  這種焦慮神色，讓在場的四聖獸皇，都不由為之內心凜然，臉色紛紛變色，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種焦慮的情緒，由鴻鈞道人顯化而出，直接就傳遞給了現場的每一尊強者。

  以至於，一種無形的浩劫、災難，恐怖氣息瀰漫而出，壓迫得哪怕是蘇離都覺得內心無比的惶惶不安。

  「這……」

  蘇離心中悚然，這一道情緒的傳遞，太強了，太具有感染力了。

  這若是心性衝擊，元神攻擊，一道念頭都足以讓他灰飛煙滅！

  蘇離沒有去類比，但是卻清晰的認識到，和上層相比，他依然如螻蟻。

  「太誇張了！」

  「這麼強的嗎？」

  「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差距，這怎麼會這樣？！」

  哪怕是此時鴻鈞道人不會與蘇離為敵，蘇離依然被狠狠的打擊了一下。

  這戰力，能力太誇張了，超乎想像，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