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秋道反擊，李娟出手

  在碧水仙子祁鳳語的關注之下，華秋道卻還是沒有如她所願的那樣迎接蘇離的賭約。

  華秋道略微沉吟，隨即才淡淡道：「首先，對於你的輪迴權限什麼的，我沒有見過，也不認可，更不會去將其當成是賭約。

  即便你有，你拿出來當對賭之物，也是對於輪迴權限的不尊重。

  更遑論，是否有，也不是伱說了算的。

  這種不尊重因果、不尊重生命的手段，我也不屑於為之。

  我與你賭命運，那只是我們自己的因果。

  你卻以你背負的華夏祖地底蘊拿來借勢壓我？

  無論成功抑或者是失敗，於我而言，都背負了未知的罪惡，得不償失。

  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會做嗎？

  你自己設置好了一個陷阱，想讓我跳進去，任由你掌控、宰割？

  抱歉，我還沒有這麼愚蠢。」

  華秋道不僅退了，而且還說得冠冕堂皇。

  只是，這些說法看似很有道理，卻蓋不住他心底的怯懦之意。

  站在這個層次上，忌憚了就是忌憚了，隱藏不了。

  蘇離道：「所謂的賭注，不過只是一種自信的表現罷了。既然你這麼說，這樣，我們就直接賭命運好了，你自稱三千大道道祖，顯化一下大命運術的底蘊看看，看看你如何執掌三千大道的。

  若是你能被三千大道認可，那麼你的確是執掌命運之人，那麼，我蘇離，認可你華秋道，認可你為道祖！」

  蘇離再次開口。

  華秋道沉聲道：「我作為道祖的身份，需要你認可麼？」

  蘇離淡淡道：「話要想明白了再說——你確定你真的不需要嗎？」

  蘇離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華秋道一眼，同時他再次看向碧水仙子祁鳳語的時候，眼神也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碧水仙子祁鳳語對於蘇離這種眼神，的確也是深惡痛絕，她很想出手，卻在聯想到了之前的一系列經歷之後，還是忍住了。

  目前看來，蘇離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差，而華秋道似乎也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好。

  華秋道深吸一口氣，隨即神色鎮定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蘇離，蘇人皇，你不愧是被無數次收割的存在，如今竟是也成長到了這樣的層次，我承認我有些小覷了你。

  而且，這一次因為在乎鳳語，所以我多多少少有些心態失衡，關心則亂，因而被你以言語牽引了因果，被慣性所束縛到了。

  這是我的失策。

  但是眼下，我卻已經想明白了，大盈若沖，虛懷若谷。

  真正的圓滿，反而看起來並不是完美的。

  而我，是否是道祖、是否是天命之主之類的因果，真的無需你去決定，也不需要去表現什麼因而向你證明。

  當你認可我的時候，我的存在無需向你證明，你依然會認可這一切。

  而當你不認可的時候，無論我做什麼，無論我表現得多麼的厲害，你總能找到瑕疵進行針對——當我在嘗試著證明自己是道祖並通過這一點來說服你、讓你放棄的時候，實際上我已經落入了下風。」

  華秋道不愧是華秋道，一番話說出來之後，逆風的他又立刻拉回了立場。

  不僅如此，這一番話，更是讓祁鳳語美眸之中多了幾分神采，多了幾分青睞之色。

  這就是魄力，這就是心胸，這就是遠見。

  蘇離聞言，略微有些遺憾——華秋道沒有接招。

  這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過，這也在蘇離的判斷範圍之內——華秋道就是華秋道，特別是這種更厲害的華秋道，絕不可能輕易的被三言兩語擊敗！

  若是如此，華秋道早就被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又怎麼可能還能有如今的能力和地位？

  哪怕是這一次真正的華秋道的確是化道了，但那也是華秋道自己的奉獻與犧牲——他若不願意死，便是李娟也無法真正的抹殺他。

  如今蘇離面對的華秋道，就是這樣一尊逆轉因果的可怕華秋道，應對起來豈會容易？

  蘇離深深看了華秋道一眼，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那麼，華秋道你先前的所謂證明與對賭，其居心何在？其目的又是為何？」

  華秋道淡淡道：「那的確是我維護鳳語之心上頭，關心則亂，因而將你視為了對手。

  但如今看來，實際上你並不值得成為我的對手，或者說——我原本也從來沒有將你當成是對手過。」

  蘇離道：「哦？看樣子你的確很是自視甚高，這便是碧水仙子提及的——沒有自知之明的證明嗎？」

  華秋道不以為意，道：「不將你當成對手，是因為——你真的不夠資格！夠資格的，實際上唯有穎皇抑或者是蘇忘塵，但絕不是你。」

  蘇離聞言，倒是也沒有生氣。

  眼前的華秋道，似乎並不知道他自身已經被穎皇所掌控？

  抑或者是知道，但是卻在潛意識裡被遮蔽了因果？

  唯有在關鍵時刻才會有所變化？

  蘇離無法確定，而且這件事與他也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會刻意的去利用這一點去進攻華秋道。

  蘇離情緒平靜。

  而華秋道說完這句話之後，碧水仙子卻深以為然，同時，碧水仙子也漸漸失去了耐心，眼神變得更加的冷冽，同時蘊含著熾烈的殺機。

  「讓你離開，你卻冥頑不靈。」

  碧水仙子淡淡開口，顯然是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這一次，蘇忘塵也沒有阻攔，而只是平靜的看著。

  蘇離神色同樣平靜，不緊不慢的道：「既然沒有資格，不夠資格，那麼，你如此煞費苦心的拉著碧水仙子在這裡等候又是為何？

  你先是以布局、陷阱手段激將我賭鬥，在我破解了你的手段之後又怯戰而不與我賭鬥，反而弄出一番大道理來又是為何？

  真正的強者，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敢於直面慘澹的因果。

  而你，的確是差了那麼一點，差了勇氣，也差了魄力，更差了自信。

  自稱三千大道道祖，卻連基本的三千大道之大命運術都展現不出來，你真的正統嗎？

  你華秋道無論如何自命不凡，也堵不住天下人悠悠眾口。」

  蘇離說出這一番話之後，華秋道的臉色再次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碧水仙子雖然偏向於華秋道，但是蘇離的話，她不可能完全無感。

  也是如此，碧水仙子祁鳳語也忍不住冷聲道：「首先，你蘇離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來此地，並非秋道大哥的意思，而是我想看看，你征額下流下作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有什麼魄力敢如此居心叵測而來！

  其次，秋道大哥來這裡，不是他主動來，而是被我喊過來的，是來陪著我一起見識一下你這蘇人黃的無恥的。

  所以，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秋道大哥會將你放在眼裡？」

  碧水仙子的話的確是真話。

  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但是，這種她主動的因果，實際上只要稍微的牽引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說——不是華秋道主動牽引這份因果，碧水仙子祁鳳語怎麼可能知曉他蘇離前來的目的？

  如果不是華秋道『添油加醋』的一番言論，碧水仙子對於他蘇離的印象怎麼可能會那麼差？

  這些，要說華秋道沒有牽引，蘇離是絕不信的。

  這種因果競爭，於華秋道而言那是真正的核心目的，豈能容忍他人破壞？

  不過，這些蘇離知道，卻也不會多說——這時候，即便是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並將華秋道的所有底蘊和目的揭穿，祁鳳語都並不會信。

  哪怕是有一點兒懷疑，華秋道也會立刻進行彌補。

  這樣一來，反而會導致另外一個結果——祁鳳語更加信任華秋道而更加厭惡反感他蘇離了。

  一個固執的人，往往需要撞破南牆之後才會知道回頭，哪怕是那時候的回頭已經遲了。

  唯有歷經真正的毒打，明白世界的慘烈與現實，才能明白誰的目的才是真心，而誰的目的才是居心叵測。

  這時候，需要的是一雙真正的心眼。

  可惜，碧水仙子祁鳳語什麼都不俗，卻唯獨心眼不多——抑或者說，擁有強大心眼能力的存在，大抵上也只有蘇忘塵這一人罷了。

  除此之外，華秋道這種存在，對誰攻心，誰都難以招架！

  蘇離淡淡看了祁鳳語一眼，眼神變得更加的淡漠。

  他的目光掃過祁鳳語之後，落在了華秋道的臉上。

  這時候的華秋道，和最初的華秋道老哥各方面氣質都極為神似，甚至幾乎到了百分百的真實程度。

  蘇離心中有些悵然，卻還是開口道；「華秋道，你沒有將我蘇離當對手，或者是將我蘇離當成了最為忌憚的對手，都無關緊要。

  但——此次我卻將話放在這裡！

  只要此次我無法完成這一次的盤古意志、人皇道統牽引出來的因果任務，那麼，我必定會牽引一些罪域因果，帝魂因果降臨此地，將此地徹底的粉碎，破滅。」

  「於我而言，於洪荒神話世界惹眼，實際上諸多因果都很簡單——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是毀滅，也比落入敵人手中更好一些。」

  「這是我，也是人皇伏羲、盤古皇的考慮。」

  「我此次若是輸了，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該拿到的好處我其實已經提前拿到了，我的境界一舉提升到了大羅金仙的層次，回到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我依然是蘇人皇，依然備受推崇，備受華夏祖地萬民敬仰。

  而你祁鳳語？

  我相信，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肯定是非常希望看到天庭落入他們手中的。

  而那時候，伏皇和盤皇也是很希望三聖親自出手，毀滅天庭，寧可萬仙寂滅、萬佛遭劫，也絕不會讓天庭失守的！

  而那時候，你——祁鳳語，就是整個洪荒神話世界永恆的罪人！」

  蘇離很是直接，一字一句，說出了最終的結果。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是天庭被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所奪，整個洪荒神話世界被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開始鯨吞，開始蠶食。

  只要這個平衡被打破了，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就會徹底的崛起，更進一步強大。

  那時候，洪荒神話世界越是沒有能力抵擋了。

  而這個平衡的關鍵就在於天庭。

  但是，因為一些因果原因，盤皇、伏皇以及三準聖之類的存在，都並不能在此時出手。

  因此，才有了如今的窘迫場面。

  而相對能接受的結果，就是摧毀天庭，那時候，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固然拿不到好處，可洪荒神話世界同樣也會損失慘重。

  這是沒有殺敵卻自損八千的結果，這結果肯定是不好的。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和蘇離這邊牽引因果，然後由他蘇離牽引因果，代替執掌天庭，一方面解決洪荒神話世界的『天庭浩劫——萬仙寂滅、萬佛遭劫』因果，一方面，和蘇離牽引上關係，相當於是給蘇離好處。

  只是，這一點，陷入感情因果之中的祁鳳語是根本看不到的。

  祁鳳語聽到蘇離說的這一番話，頓時終於不再收斂殺機。

  「果然是傳說之中的罪域之源，兇狠惡毒之輩！想奪取我天庭之權？想來那些存在因為自身的因果問題不方便出面搶奪，才派了你過來吧？

  到時候，他們卸磨殺驢，你算什麼？

  不過炮灰而已！

  你這走狗，今次我便滅了你！」

  祁鳳語立刻就要動手。

  「且慢！鳳語不要衝動！」

  這時候，華秋道怔然了剎那，眼中忽然流轉過一抹灰色的氣流。

  隨後，他仿佛有了一些變化，竟是直接出言阻止了祁鳳語對蘇離狠下死手！

  而蘇離在此時，則明顯的有察覺到那一縷特殊的氣息——那是屬於李娟獨有的氣息。

  這時候，蘇離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李娟生怕他蘇離暴露了大命運術之類的三千大道，在這裡搞出大事來，以至於她前功盡棄……

  所以，這會兒就忍不住的控制華秋道退避了！

  這……

  這是給他降低拿下碧水仙子的難度麼？

  蘇離感覺有些古怪，也有些無語——這會兒，李娟反而成為了一顆很好利用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