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太初有道，萬物生靈

  三十三層虛空深處。

  無盡灰霧瀰漫，黑雲翻騰於四方虛空，如形成了凶神惡煞的星空巨獸一般，鎮守四方天梯。

  深空盡頭，通天界主反覆打開了通天塔，查看著倩女世界的因果變化，卻發現倩女世界依然黑暗一片。

  他默默的關閉了通天塔，隨後臉色無比陰沉的看向了超和三清之鬼。

  超臉色複雜了幾分，但並沒有什麼忐忑之意。

  反而是三清之鬼那邊的三道虛影，全部都有些噤若寒蟬。

  「已經三天過去了，倩女世界還沒有開？將修行者全部困在通天塔中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這樣下去，混亂必定會發生，通天塔大位面規則世界之諸天小世界的衍化也會出現很重大的問題。」

  通天界主沉聲開口。

  生命王雅米娜不以為然，道：「不是我不動用規則，而是世界開不了，我就想是有心衍化法則那也是有心無力的。」

  通天界主道：「沒有說你——王超，你不給個解釋嗎？」

  超淡淡道：「解釋？什麼解釋？倩女世界為什麼沒能開，還不是因為具體的考核沒有完成。

  而這考核是什麼？

  大家一起定下的考核進程，如今發生了一些變化——那便也只能等變化完成之後才行了。」

  超的語氣非常隨意，但是也帶著一抹冷意。

  至於發生了什麼變化，為什麼發生這樣的變化，在場的大部分存在其實心中也都是很明白的。

  只不過這種事情沒有人明說而已。

  通天界主沉吟道：「那麼，你打算如何？」

  超道：「目前只能暫時壓下通天塔的規則，規避不必要的戰鬥，開放通天塔內部試煉先等一等了。

  另外倩女世界恰恰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反覆沉澱一下，為開啟做好全面的準備。」

  通天界主沉思了片刻，又看向了其餘的眾多存在。

  這時候，一群上層全部顯出了沉思之色。

  隨後，這群人倒是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先後紛紛開口認可了這樣的決定。

  這樣的決定完成，超也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

  隨後，一群人又開始了後續的各種布局的商議，並以此而進行了一番討論。

  ……

  雲皇墓山，清虛劍冢。

  「啪——」

  周蒼宇忽然抬手，大手橫空，跨越虛空一般狠狠一耳光抽在了周蒼宙的臉上。

  「放肆！」

  「還敢對蘇衍老祖不敬！」

  周蒼宇怒喝呵斥。

  他衍化的巨手，一耳光直接就將周蒼宙抽得倒飛了出去，一張臉都被這樣一耳光直接抽碎了。

  周蒼宙的臉上血肉模糊，紅腫一片，看起來非常的悽慘。

  「我就是不敬又如何？！你敢如此羞辱我？！從今往後，你周蒼宇，再也不是我周蒼宙的大哥！」

  周蒼宙狂怒呵斥，口中咳血，整個人如要暴走的凶獸一般。

  周蒼宇淡淡道：「好，不是你大哥就不是你大哥——從今往後，我們便徹底的分道揚鑣了！我也沒你這種數典忘祖的弟弟！連老祖都不認，你就繼續胡作非為！你等著被鎮壓等可怕的囚籠下場吧！」

  周蒼宙怒道：「呵呵，還真是好大哥，說話如此刻薄歹毒，現在你才暴露本性了麼？你不就是想要奪取鯤鵬冥淵花，不就是想多活一千年？！行，就當這玩意和那小賤種是這些年你對我照顧的回報好了！如此，我們兄弟因果盡斷，從此再無瓜葛！」

  周蒼宇冷哼一聲，手持長劍，忽然一折。

  「叮——」

  只聽得他手中的靈性長劍直接從中折斷，從中發出了清脆刺耳的炸響聲。

  這是一柄極其強大的法寶級兵器古劍，卻被其直接徒手摺斷，其實力也可見一斑。

  長劍折斷，周蒼宇冷聲道：「有如此劍一般，從此形同陌路，一劍兩斷！你——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次就算了，再遇到你胡作非為，我必定親自鎮壓你，並徹底將你從族譜除名！」

  周蒼宙哈哈大笑，語氣格外諷刺：「說得好像我很稀罕似的，要除名就趕緊除！至於說下次再見，誰鎮壓誰——走著瞧吧！「

  周蒼宙說著，忽然渾身綻放出無比璀璨的霞光，如元磁潰散一般，剎那之間就化作光源消失了。

  是的，光源。

  周蒼宙當著蘇離和周蒼宇的面衍化出了元磁神光的道統，而且還是那種純粹的回光不朽的能力，就仿佛要向蘇離炫耀和證明——他才是無比純粹的光一樣。

  光源漸漸潰散之後，周蒼宙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

  甚至連一點兒的氣息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存在，實力不俗，同時還蘊含著這樣近乎於化作光源粒子的方式，的確是神出鬼沒，難以應付。

  特別是如今的周蒼宙和周蒼宇『鬧翻』之後，仿佛成了孤家寡人一般，這樣一來，反而少了更多的羈絆。

  周蒼宙離開之後，周蒼宇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都怪我，將他徹底的寵壞了，如果不是很多事情一種順著他寵著他，也不至於如今落得這般田地。」

  這時候，周蒼宇則非常自責的自我聲討。

  聲討一會兒之後，他才又再次長嘆了一聲，道：「蘇人皇，實在是對不起了。」

  蘇離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也因為這樣的動作似乎牽動了傷勢，以至於他咳嗽了起來，吐了兩口血。

  「沒事，也沒什麼大礙，反正之前的一系列經歷也已經牽動了傷勢，如今……其實本來也已經很糟糕了，和你們沒關係。」

  蘇離遲疑了一下，然後淡淡開口回應。

  這時候，他的態度依然顯得有些冷漠，沒表現出什麼感恩之意。

  哪怕是周蒼宇表現得很是有誠意。

  周蒼宇也沒有在乎這些，而是臉色有些複雜，道：「蘇人皇你不在意，但是蒼宇作為大周家族的族主，又怎麼能當作沒發生過？

  周蒼宙的做法，實在是讓大周家族蒙羞，也實在是讓蘇衍老祖蒙羞。」

  蘇離聞言，只是淡淡回應道：「既然將其逐出了，那也親見不算蒙羞了。再說，每個大勢力也都難免會出幾個卑劣惡臭之輩，習慣就好了。」

  周蒼宇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已經表現出了很大的誠意，但是蘇離似乎並不感動，甚至連與他交流的興趣都沒有。

  這讓周蒼宇覺得有些挫敗感。

  但他還是保持著真誠和熱情，以及一絲謙卑討好之意。

  「蘇人皇，這鯤鵬冥淵花既然效果不菲，蘇人皇可儘快將其煉化吸收，恢復道傷，以免情況再次的變差。另外，你且放心，你恢復的時候，我會盡全力的守護好你的。「

  周蒼宇想了想，還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兒上。

  蘇離看了周蒼宇一眼，隨即拿出了那玉瓶，道：「這鯤鵬冥淵花有自己的意志，似乎也並不想被吞噬，而且還隱藏著一些禍患，這樣東西我目前是沒有什麼能力煉化的。

  而且以我的道傷而言，要這東西其實也沒多大的效果吧。

  你既然趕走了周蒼宙，這東西你拿著吧。」

  蘇離抬手將盛裝鯤鵬冥淵花的玉瓶遞給了周蒼宇，這讓周蒼宇也不由一愣。

  好傢夥，這蘇離不按套路出牌啊。

  這怎麼整？

  周蒼宇遲疑了一下，隨即有些慚愧的道：「蘇人皇莫非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而生氣麼？這的確是周蒼宙他的不是，可是——」

  蘇離揮了揮手，道：「沒有生氣，我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生氣的話，也不用活了，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道傷也沒什麼希望而已，不過我自身的玄術和天機能力還是能微微克制一下的，你也不需要太過於自責了。」

  蘇離說著，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清虛劍冢區域。

  「這裡倒是一處不錯的環境，有什麼來歷嗎？」

  蘇離轉移了話題，詢問道。

  周蒼宇聞言，目光順著蘇離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看到那無盡的墓山的時候，才有些失神。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微微點頭，道：「這裡是雲皇墓山，前方是清虛劍冢。雲皇……其實就是雲氏古族的皇，而清虛劍冢其實並不是『清虛』的劍冢，惹只是一處特殊的真虛之至虛之道的劍冢。

  這是一處埋葬真虛道統之地，同樣也是一處葬劍之地。」

  蘇離若有所思，道：「埋的是什麼道？葬的是什麼劍？」

  周蒼宇聞言，再次遲疑了一下，隨即，似乎像是為了表示誠意，周蒼宇還是決然道：「埋的是真虛天禁之道，葬的是罪域之劍。」

  蘇離訝然，道：「罪域之劍？罪月之劍？還是什麼？」

  周蒼宇沉默了一會兒，才悵然道：「罪域之劍其實就是天邪劍，蘊含天邪破天寂滅道的劍。至於罪月之劍，也的確是其中的一種，名為『罪月幽魂劍』。」

  蘇離道：「那倒是有挺多種劍。」

  周蒼宇點了點頭，道：「是有很多的劍，因為這裡就是萬鬼劍冢般的地方，埋葬的都是非常強大的劍，並不是只有一種劍。」

  蘇離道：「那麼，這裡有沒有一種名為『清虛』的劍呢？」

  周蒼宇道：「沒有，但是有一種名為『清霜』的劍，只是這柄劍已經復活了，而且還有了主人。」

  蘇離詫異道：「復活了，還有了主人？劍也可以復活的嗎？」

  周蒼宇道：「是啊，一切至道，都存在於當下，存在於變化之中，所以自然也可以存在有靈性。太初有道，萬物生靈啊。」

  蘇離沉思了片刻，道：「不錯，這當真是極其可怕也極其強大的道，倒是和我的道統本身有些契合。我的道……」

  蘇離說到這裡，反而沉默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他的道是什麼。

  周蒼宇也不以為意，道：「蘇人皇的道的確也是活在當下，只不過這裡的道卻多了一些變化，而且多了一些靈性。

  太初有道，萬物生靈，這當真是極其偉大的至道，而這裡，其實也並不是埋葬。

  所謂極陰生陽，極陽生陰，這樣的至道看似是埋葬，實際上也是孕育啊。

  這一點，就是物極必反，也是蘇人皇的玄術之中的『否極泰來』的意思了。」

  蘇離深以為然，道：「不錯，的確是發人深省之極，令人極為佩服。原來這就是清虛劍冢，好一個清虛劍冢。而且這清應該也蘊含了三清紫氣以及一氣三清的韻意了吧？我似乎也感應到了這樣的氣息。」

  周蒼宇聞言，反而顯出了幾分豪情，眼中都多了幾分自豪之意：「也並不是一定要有這樣的底蘊，但是因為萬物生靈，蘇人皇有這樣的底蘊，心中有這樣的感應，那麼這裡自然就生出了這樣的底蘊。」

  蘇離道：「那可實在是好地方，這樣的地方豈不是讓所有的天驕都來一趟，這裡的道就累積齊全了？」

  周蒼宇道：「的確是這樣，而且已經有無數的天驕來過這裡，並且已經殞落在這裡。這些天驕，全部都是劍修，所以這裡也是葬劍葬魂之地。

  這一切，其實也就發生在雲皇時代。

  如今雲皇時代3030年已經快要結束了，但是三千年前，其實雲皇時代也才剛開始不久的。」

  提及這件事，周蒼宇似乎還有些震撼，也有些神往。

  他的情緒變化始終並不巨大，所以很多心思是很難琢磨的。

  蘇離沒有利用天機神算的能力看什麼。

  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是現實，而且因為判定出了系統有可能被釣魚，他自是也不會開啟相關的能力。

  蘇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莫名的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我卻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如果說這個地方能孕育『萬物生靈』的底蘊的話，想來死在這裡的天驕那一定不會是少數。」

  周蒼宇道：「或許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沒有他們在這裡的死，就不會有雲皇時代無數的皇者降臨。

  這裡的死不是死穿，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新生。

  不過，那卻也已經是過往的因果了，蘇人皇千萬不要在這裡有什麼意外發生，不然恐怕也很難有什麼造化。

  至於鯤鵬冥淵花，蘇人皇若是無法解決它，周某其實也是願意代勞的。」

  蘇離道：「你好像很希望我的道傷恢復？這卻是有些奇怪了。」

  周蒼宇聞言，很是認真的道：「是的，無論蘇人皇心中怎麼看，抑或者覺得周某這是在裝模作樣，假仁假義，但實際上周某的確是希望蘇人皇儘快恢復道傷。

  時代已經不同了，而外界的環境很是動盪，這個上層其實都知道。

  可動盪的環境裡，卻已經沒有了曾經無敵的雷衍王的因果。

  蘇人皇的出身和來歷，別人可以不承認，莫非大周家族還能真的不承認嗎？

  這是根基，不承認的話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但蘇人皇卻也並不能承接雷衍王的所有因果，因而只能走出自己的至道道統。

  即便如此，卻也無法更改一個事實，那就是同樣的根源問題。

  既然如此，周某盡孝什麼的，那也實在是理所當然之事。」

  周蒼宇說得是極其的推心置腹，只是蘇離卻已經不是原來的蘇離了。

  蘇離有些感動的道：「唉，其實我倒是也想成為蘇衍啊，這樣就直接無敵了，可惜終究還是無法走到這一步。別說是成為他，就是獲取他的一些傳承至道，都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些因果，他斷得非常的徹底。」

  周蒼宇顯然是對這件事很清楚的，是以也非常的認同。

  周蒼宇道：「所以，周某的心意也真的實實在在的，也同樣希望這個世界還可以繼續有一位無比強大的守護。

  別人如何，周某完全無法控制，但是卻一定會努力的做好自己，爭取讓大周家族崛起，讓大周家族不辱沒『雷衍王』的傳承。」

  蘇離點了點頭，道：「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只是這鯤鵬冥淵花我的確沒本事煉化吸收，我若真動手，只怕是要立刻被其反向吸收掉了。所以，我大概是沒辦法達成你的期望了。」

  蘇離說的其實並不完全是謊話——因為這一切是建立在他的道傷的基礎上的。

  加上道傷的話，蘇離的話全部都是真話。

  但是道傷本身就不是真的，那麼這些話就全部都是假話了——但是基於道傷來看，這話卻真得不能再真了。

  周蒼宇一怔，道：「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蘇離嘆道：「之前其實在鯤鵬祖地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引發了一些衝突，而在那神祖意志圖騰區域，更是直接被弄得頗為嚴重。

  只是當時風紫晴神主、漓和溪仙子都在，我這人實在是要面子，充大頭……所以裝作若無其事。

  實際上……當時就已經不怎麼好了。」

  蘇離說著，隨即露出了一絲自嘲的苦笑，道：「如今，也因為我而導致了風雲煙仙子殞落，導致了風紫晴神主死穿了……我其實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漓和溪兩位仙子了。」

  周蒼宇嘆道：「她們身上的烙印還沒有消除，即便是加入洪荒皇族，這樣也只會被當成是叛徒來處理的，這樣一來，多半結果也不會很好。

  特別是這一次風雲煙和風紫晴神主的死，絕對會讓她們背負責任的。」

  蘇離沒有回答。

  周蒼宇又道：「不過如果蘇人皇的道傷可以恢復的話，其實那鯤鵬神地的因果以及那風族神地的因果就都不會是什麼難事了。」

  周蒼宇說著，又來回踱步了片刻，才道：「蘇人皇若是信得過周某，周某倒是有個萬全的方法可以煉化這鯤鵬冥淵花，只不過這其中，還需要一位仙子出手幫忙一番。」

  蘇離道：「還有這般事情？」

  周蒼宇道：「嗯，的確是有的。蘇人皇可聽過元磁聖地的周無道？」

  蘇離點了點頭，道：「有聽說過。」

  周蒼宇道：「那麼蘇人皇覺得此人如何？」

  蘇離聞言，笑著將這個坑踢了回去，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想聽聽周族長你的看法。」

  周蒼宇道：「元磁聖地周無道此人，心性其實非常純粹，蘊含著極道的希望，乃是一等一的天驕，幾乎算是大周家族的典範，無可挑剔——除了名聲有那麼一點兒不好之外。」

  蘇離笑道：「聽說這是什麼烏煙三瘴氣的組合？」

  周蒼宇道：「那其實都是龍魂雷雲獸的一些餿主意，其實無道那孩子是非常不錯的。」

  蘇離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具體卻也沒有親見，更沒有接觸過，所以也給不了什麼看法。作為天驕的話，我覺得這樣的存在，應該絕非是浪得虛名之輩。而作為人皇，那麼我就不好對未知的事情和人物作出點評了。」

  周蒼宇聞言，也不由苦笑，道：「蘇人皇當真是……其實這些話語裡並沒什麼陷阱的。」

  蘇離道：「我知道，但是我只是稍微謹慎一些而已，畢竟習慣其實是很容易養成的。」

  周蒼宇無話可說。

  交流到現在，狗屁沒撈著，反而不得不提及了諸多的秘密。

  周蒼宇想了想，道：「蘇人皇，這清虛劍冢區域裡，有一名特殊的天驕奇女子，若是可以得到她的幫助，就可以煉化那鯤鵬冥淵花了。」

  蘇離道：「那麼她是否又願意幫助呢？如果她出手的代價比較大的話，那我也覺得沒什麼必要——我當然是不會被這樣的一次機會而捆綁，將自己陷入欠下一份巨大因果的地步。」

  周蒼宇有些無奈，道：「她其實和風紫晴有很大的關係。」

  蘇離道：「莫非是孿生的姐妹，如同漓和溪那種？」

  周蒼宇聞言嘴角一抽，道：「蘇人皇為何會這麼想……」

  蘇離道：「我所見這般因果已經很多了，難道這次不是？」

  周蒼宇嘆道：「這次還真不是——此人名為風晴雪，甚至並不是風紫晴的什麼親人，而只是族妹的那種族人關係，相互之間關係也並不好。」

  蘇離道：「既然如此，那又和風紫晴有什麼很大的關係呢？」

  周蒼宇道：「風紫晴是她欽點的神主，而且風族神地的神主位置也是她讓出來的，而且她還是和風族母皇關係頗為親近的存在，被當成養女一般的對待。」

  蘇離道：「那這位的確是絕對的奇女子了。」

  周蒼宇道：「是的，這是一位高義大義的存在，所以她從大義出發也是不會拒絕蘇人皇的。」

  蘇離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找她嗎？」

  周蒼宇道：「其實也不用找，因為我們來的時候，她其實也已經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出現而已。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若是真心需要幫助且願意相信她，她就會出現；如果不是真心的，她也不會出現了。」

  蘇離笑道：「那看來我的心還不夠真。」

  周蒼宇道：「或許也和風紫晴神主的殞落有關吧，我們再等等，或許她會出現的。如果沒有出現，我便只能動用一次特殊的機會了，這也是一份源自於雷衍王的因果，這個因果動用之後，她是一定會幫蘇人皇的。」

  蘇離聞言，搖了搖頭道：「若是如此，那麼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因果我是不會應的。」

  周蒼宇聞言，也有些無奈，道：「蘇人皇，無論做任何事情，先得確保自己能活下去啊，不然一切皆是空談。」

  蘇離道：「你覺得蘇衍這個人固執嗎？」

  周蒼宇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雷衍王老祖的確是非常固執。」

  蘇離道：「對，非常固執——而這一點性格，哪怕是在我的身上也同樣如此。」

  周蒼宇：「……」

  蘇離在這清虛劍冢之地四處看了看，隨後，一股淡淡的紫色寒冰氣息漸漸凝聚了出來。

  清虛劍冢上方，漸漸凝聚出了如三千紫氣一樣的浩然紫氣。

  紫氣之中，一名紫衣紗裙女子漸漸的凝聚了出來。

  其牽引的道痕氣息非常淡泊，整個人仿佛也無比的無欲無求，充滿了一種神聖高潔與淡雅的氣息。

  這樣的女子身影出現之後，蘇離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風晴雪，而是幽冥王風霜雪。

  而很奇妙的是，風晴雪的名字和風霜雪的名字中間兩個字組合在一起就是『晴霜』。

  這兩個字，對應的是什麼，就是『清霜』。

  而清霜是誰？

  就是清霜劍冢的主人。

  蘇離此時忽然之間想到了幽冥王風霜雪，也並不是他的突發奇想，而是蘊含三千大道等超級至道能力之後對於因果的一份牽引。

  這時候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往往也就意味著，這就是極有可能的因果牽引。

  至於說這周蒼宇和周蒼宙，在他的面前唱黑白臉……

  蘇離甚至懶得揭穿了。

  真以為大周家族以及雷衍王的傳承就沒有惡人？

  顯然並不是如此。

  而且哪怕是沒有開系統，沒有運轉天機神算之類的能力，蘇離也不可能輕易的被欺騙。

  至於道傷——蘇離現在反而不急了。

  沒事兒就死一死也挺好的。

  反正裝廢物的話，越廢越好——這是在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超必殺的存在。

  蘇離記得在其中的時候，那第一次衍化自斬之法，的確是轟動一時。

  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那一幕在如今的世界，雖然也有發生一些，而且效果也不錯，但是因為他暴露的底蘊反而因為太少，導致了這樣的手段引出的因果不是很劇烈。

  但是這一次的道傷，卻絕對是卡住了對方的命脈。

  所以利用這一點，蘇離反而可以完美的做到制約——不過這個制約也一定要把握住一定的節奏和層次，不能太過了，但是也不能太淺了。

  此時，蘇離就是這樣的一種無所謂的姿態。

  這樣的姿態正常嗎？

  當然是正常的——因為風雲煙和風紫晴在他的面前徹底死穿了啊。

  作為一個老色批，不是，作為一個偉大的人皇，結果看著這樣美麗的紅顏在他的面前殞落，而且還是身懷『希望』的存在，這對於蘇離的刺激絕對是很大的。

  看著蘊含希望的絕美紅顏慘死於眼前，正常情況下，蘇離一定會無比的落寞。

  而因為無比落寞，也會對這個世界更加的失望。

  再加上大周家族蘇衍的傳承家族，結果反而要鎮壓蘇離煉死蘇離——之前周蒼宙的做法不恰恰是這樣嗎？

  這樣，導致了他的道傷加重，那麼他此時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才非常合理。

  這也是蘇離為什麼以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對待周蒼宇的原因。

  唯有這樣，才最為正常。

  如果感激周蒼宇的付出因而客客氣氣，那只能說蘇離就太假了，抑或者是太傻批了，不可能這麼愚蠢這麼輕易相信人的。

  這樣反而還會被懷疑。

  當然對於當事人周蒼宇而言，他當然希望蘇離更好忽悠一些，不過顯然那也是奢望，所以周蒼宇的體驗其實是很糟糕的。

  「周蒼宇，見過晴雪仙子。」

  周蒼宇看到了風晴雪之後，立刻躬身行禮，態度也頗為虔誠，就像是拜見先祖一樣。

  他深深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意。

  風晴雪，也就是那虛空之中凝聚出來的女子，她平靜的看了周蒼宇一眼，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堅守著這樣一份純粹的道心，倒是也難為你了。」

  周蒼宇苦笑，唏噓嘆了一聲，卻沒有回應。

  風晴雪說完，這才看向了蘇離，輕聲道：「風晴雪，見過蘇人皇。」

  說話之間，她也躬身行了一個基本的禮節，禮節頗為周到，是那種很標準的對人皇的行禮。

  蘇離點了點頭，道：「周蒼宇族主說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早就出現，並行禮呢？」

  風晴雪輕聲道：「蘇人皇莫非是在計較這個？這的確是晴雪失禮了，只因之前，晴雪正在頓悟萬鬼劍道，而且正在關鍵時刻，一時間的確是忽視了時間，忽略了蘇人皇。」

  蘇離道：「原來如此，那倒是我心胸狹隘了。」

  風晴雪道：「蘇人皇也不必如此，此番蘇人皇前來此地，其中因果大體晴雪也已經知道了，如果蘇人皇不嫌棄，晴雪便出手幫蘇人皇煉化著鯤鵬冥淵花。」

  蘇離道：「這似乎如同天上掉餡餅一般，讓蘇某頗為難以相信。」

  風晴雪道：「既然如此，不若蘇人皇給予晴雪一份承諾？」

  蘇離道：「抱歉，我給不了任何承諾，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生死而許諾什麼好處，對於我而言，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風晴雪沉默了半晌，才道：「蘇人皇是還在為風紫晴神主和風雲煙仙子的殞落而悲傷麼？」

  蘇離道：「已經習慣了，逝者已矣。而且我也不念過往不念將來，只是活在當下活在現實。」

  風晴雪道：「這話聽起來很是無情，卻恰恰是最大的有情。」

  蘇離道：「這話和有沒有情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的心情。」

  風晴雪怔然了剎那，隨即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看了周蒼宇一眼。

  周蒼宇沉吟道：「這樣吧，晴雪仙子其實一直有一點兒相關的困惑，這和九源洞虛落魂谷的因果有些關係，但是這件事，對於蘇人皇而言卻不會有什麼難度。

  若是可以幫晴雪仙子解惑的話，那麼她再出手幫忙煉化鯤鵬冥淵花，自然也就沒什麼難度了，這樣大家也可以互不相欠……蘇人皇覺得如何？」

  蘇離道：「那得看晴雪仙子的困惑又是什麼困惑。」

  風晴雪沉吟，道：「這種困惑，不會讓蘇人皇有任何為難之處，更不會有什麼不仁不義之舉，蘇人皇且大可放心。這只是晴雪對於一件事情的一份心結而已——而且無論是否成功解決這個困惑，蘇人皇只要出力了就好，結果並不重要。」

  蘇離道：「既然晴雪仙子都將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麼蘇某自然也就不會再拒絕了。」

  蘇離說著，又道：「這樣，我先幫你解決心結問題，然後你在幫我煉製鯤鵬冥淵花吧。」

  風晴雪聞言，微微皺眉道：「為何……蘇人皇會這麼想呢？蘇人皇先恢復豈不是更好嗎？」

  蘇離笑道：「這個叫做『欲取先予，欲進先退』，也是一種為人處世的法則吧，如果要付出，我往往是先付出，表現自己的誠意，然後別人是否付出，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但如果是讓別人先付出，往往別人會多多少少懷疑和忌憚，所以那付出也未必一定會真心實意。」

  蘇離的話很直接，那意思就是——我怕你在煉製的鯤鵬冥淵花里下料，這樣我豈不是被你控制了？

  當然，蘇離也不會真的這麼想——對方如果真的煉化了，他二話不說就直接煉化吸收，那也是沒問題的。

  因為對方不可能在鯤鵬冥淵花里下料。

  至於說這麼表現，當然是蘇離的一種演的表現了，這樣才符合此時的落寞的他的『多疑』和幾分『狹隘』的性格。

  風晴雪聞言，卻並沒有介意，反而感慨道：「蘇人皇的確是赤子之心，便是連心中的一縷憂慮和猜忌都毫不隱瞞的呈現，如此……晴雪定不會讓蘇人皇失望。」

  風晴雪的語氣也非常的堅定。

  風晴雪說著，又拿出了一枚特殊的、蘊含著古老而斑駁氣息的翠綠色玉石，輕聲道：「這是一枚蘊含著一縷元磁本源的天機魂石，這元磁本源是可以暫時的銜接道痕裂痕，可以讓蘇人皇差不多在三天之內完全不受到道傷的影響的——這是晴雪的誠意，請蘇人皇笑納。」

  風晴雪主動的將翠綠色玉石雙手捧起，靜靜的看向了蘇離。

  蘇離聞言，看了那玉石一眼，隨即微微一笑，道：「好，如此那就多謝了。」

  說著，蘇離抬手接過了那玉石，然後詢問道：「這東西，怎麼使用？」

  風晴雪道：「顯化道傷，然後以神識觸碰這玉石，並進行牽引，就可以暫時的縫合道傷了。不過這般之後，三天之內無憂，三天之後或許會因為道傷重新出現，到時候會有一些痛苦。

  但是這痛苦並不是額外的副作用，而是這三天裡道傷本身蘊含的痛苦的一種累積。」

  蘇離道：「痛苦而已，無礙。」

  說著，蘇離直接按照這風晴雪的說法，以仙魂的神識觸碰玉石，然後進行牽引，並顯化出道傷出來。

  這道傷是源自於帝魂母蟲的破碎氣息被天機混沌和《皇極經世書》等能力模擬出來的，自然是蘊含著『煉虛還真』的能力，蘇離認定其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說到底就是——蘇離是有著解決道傷能力的，但是這種能力他不會表現出來。

  而此時的風晴雪的舉動意義在於——驗傷。

  因為這群人其實也不相信這道傷真的這麼致命。

  既然如此，蘇離痛快一些呈現出來，也表明自己的一份豁達心境，或者是不怕死的作死心態，這也是恰到好處的。

  蘇離的表現，也讓風晴雪的美眸明亮了幾分。

  而這時候，周蒼宇也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至於用什麼觀察，自然是有其對應的秘密了。

  蘇離也不會去關注，也不會動用天脈諦聽之類的能力在現實里窺視什麼。

  不知道有時候也有不知道的好處。

  風晴雪關注了片刻，便也有些唏噓，臉色有剎那的複雜。

  而周蒼宇則已經完全肯定了——肯定了這道傷是完全真實的，因為道傷他並非沒有接觸過。

  甚至他曾經就出現過了道傷，只是後來以一些手段治療好了。

  不過這其中的過程，持續了足足萬年之久——久病成醫，對於這方面，他其實是最為專業的存在，但是這一點，知曉者幾乎沒有。

  哪怕是周蒼宙其實都並不知道。

  不過這一點風晴雪是知道的。

  也是知道，風晴雪動用元磁本源來暫時修復道傷，才是一種非常直接的試探。

  只要道傷是假的，元磁本源一旦接觸，必定會呈現出一些信息來。

  而如果是假的，蘇離也必定不敢直接使用，反而還會表現出有所『忌憚』的樣子。

  而忌憚的原因，自然會牽扯到『不信任』之類的身上，這就自然暴露了。

  可惜，蘇離非但沒有懷疑，甚至連一點兒的天機能力都沒有施展，直接就將元磁本源牽引使用了。

  這要是其中蘊含著囚籠，這一下蘇離就要中招。

  風晴雪的眼神其實也是有些異樣的——這蘇人皇果然也太過於感情用事了。

  但是這種心態……隱約之間，風晴雪調動了元磁推衍之術，然後有了一些感應。

  原來蘇離是已經心灰意冷，而且覺得沒什麼希望，又覺得既然風晴雪指定了風紫晴當風族神地神主，定是慧眼如炬之人。

  而且風晴雪又是母皇的義女，這就說明其人品定然不差。

  是以內心早就已經信任了她。

  所謂的『欲取先予』其實也不過是個藉口，而是蘇離擔心先煉製好了鯤鵬冥淵花之後，反而他蘇離因為道傷徹底恢復而引來了更大的災難，到時候也引來上層的某些針對，因而連累了她。

  因為她又美又有風紫晴的影子，如一個大姐姐一般，這讓蘇離其實還是有些喜歡的，因而不想看到紅顏因此而繼續殞落的悲劇結局。

  因而也才想先給予她解決心結，讓她可以更進一步。

  這樣只要她的實力再提升一些的話，那麼她再煉化鯤鵬冥淵花就簡單多了。

  再者，那鯤鵬冥淵花很不簡單，在這過程之中，他若是表現出了絕對的誠意，到時候再多多提醒，幫忙一起處理鯤鵬冥淵花，處理好了之後，兩人直接斷開因果。

  這樣到時候他蘇離受到針對，也不會連累風晴雪了。

  ……

  窺視到了一縷這樣的心思之後，風晴雪內心也是有些複雜的。

  這人……

  怎麼可以純粹到這樣的程度啊。

  當真是……

  好傻啊。

  可是，為什麼又傻得這麼可愛，這麼卑微也這麼的令人心疼呢？

  風晴雪有一剎那的心動，但是很快這一份心動立刻就消失了。

  她又嘗試著去感應蘇離的心思，但是這一次，卻已經有些難了。

  因為似乎觸動了蘇離的某種混沌命運命格之力，其中明顯有一定的反噬效果。

  是以，風晴雪也就沒有繼續了，她重新關注向蘇離的道傷，卻發現元磁本源也已經完全滲透了進去，將其中的道傷徹底的彌補圓滿了起來。

  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完全沒有道傷一樣。

  但是因為精通元磁本源，所以風晴雪一眼就看出，其中缺失的裂痕之處，到處都是縫隙，其中填充的，恰恰就是那元磁本源之力。

  這樣的一幕，也讓風晴雪心中更加的肯定——如果不是真的道傷的話，這些元磁之力是不可能這麼妥妥帖帖的，不可能這麼完整的融入其中的。

  到時候必定就會生出諸多毛糙的地方。

  就像是一片片的毛玻璃，會呈現出類似於霜痕的瑕疵，而且是不可磨滅的。

  這就是真與虛的區別。

  而且這裡本就蘊含著真虛之至虛之道，要是在這裡作假，那立刻就要被打假了。

  是以，風晴雪完全的確定了。

  因而，風晴雪默默的看了周蒼宇一眼。

  這時候，周蒼宇也同樣完全的確定了，同樣給予了風晴雪一個肯定的眼神。

  蘇離此時處於一種暫時修復道傷的狀態，對於這一切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蘇離早就已經在內心種好了各種心思，反正只要對方窺心讀心，那麼絕對要中招。

  這一點，就是蘇離想到了有可能被『異族』女子入侵的情況發生而進行的準備。

  之前，蘇離已經想到過，既然魅兒如今沒有在現實呈現因果，就必定會有一個可能取代『魅兒』來完成這樣攻心的人。

  而原本定下的諸葛淺藍來攻心的策略——這一點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因為李娟其實一直想要睡他蘇離，蘇離非常清楚。

  所以諸葛淺藍被李娟『奪舍』或者是頂因果是必然。

  但是這一切會發生在倩女世界。

  如今或許是因為實時更新被卡死了，以至於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這倩女世界開不了。

  作為『通過考驗』的核心主角『寧采臣』都到不了位，那這倩女世界開什麼？開毛線？

  倩女世界沒寧采臣，那還是什麼倩女世界？

  讓小倩和什麼寧采玄什麼的去談戀愛嗎？

  那這還是倩女世界嗎？

  所以這核心的邏輯不成立的話，倩女世界是沒法開的。

  開不了，就自然要拖時間——拖時間那麼就一定要在外界卡一卡。

  而在卡的時候，為了不浪費資源，就一定會進行各種布置，拿出一些底牌手段來繼續探尋底蘊和摸底，甚至直接就是抄底。

  因為套了倩女世界，就會下意識的讓人覺得這是通天塔麾下的因果，哪怕是死了也並不損失什麼本源。

  在這樣的心態下，很多事情就可以更容易的辦成。

  眼下，蘇離之所以說他早已經通過了考核，是因為在真虛體悟里他的確通過了。

  那麼對應的現實里，只要不出什麼岔子，他幾乎就算是『內定』的寧采臣了。

  論考核的過程，實際上真虛體悟里蘇離是實打實的以硬成績通過的。

  也是如此，如今的考核蘇離如果獲得不了『寧采臣』的資格，那上層都說不過去。

  這就是為什麼蘇離不能死的原因。

  至少這個局還沒有走完，這要是死了，那麼之前李娟的『真虛』就相當於是徹底失敗了——雖然已經失敗了，但是不是也有一些煉虛還真了嗎？

  蘇離不是也已經丟失了諸多能力了嗎？

  可如果蘇離提前死了，以至於這些因果走不完，這個局無法完成，那麼倩女世界就直接炸了。

  倩女世界炸了，那麼之前的一切就要推倒重來，這樣引來的結果要麼是將發生的過去的一切切割重開，要麼就是時間軸炸裂的結局。

  而無論是哪一種，這個世界鐵定血崩無疑。

  蘇離早就知道這其中的因果，是以有恃無恐。

  而因為有人要頂魅兒的部分因果，要攻心他，那麼無論是不是諸葛淺藍，蘇離都早已經通過天機混沌天機玲瓏《皇極經世書》和《混沌命運經》，套了無數層廢物的心理。

  或者說這無數層又僅僅只有一層。

  這一層，那就是蘇離的那一層廢物心態。

  「果然窺視了——不過這個應該不至於是攻心的，她並沒有蘊含著異族的特徵。」

  「不過這『異族』，不出意料，應該就在那九源洞虛落魂谷之中，和這風晴雪的某些『心結』有關。」

  蘇離心中思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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